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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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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背地里查,那自然是当地的官员都不能告诉的,所以皇上在和郭力说话时,从未问过河西水患一事。

本来摄政王也是要跟着一路去河西的,但皇上觉得他一个人伪装成营养不良的难民,混入河西就行了,要是再多一个摄政王,目标太大。

摄政王一想也是,皇上称病不见人,他也称病不见人,就未免太巧合了一些,于是他便留在了太守府里。

皇上除了带上自己的侍卫以外,摄政王还派了一队人马暗中保护皇上。

皇上刚走,郭夫人就来给云静姝请安了,本来云静姝觉得不必日日请安的,但架不住人家郭夫人太热情了。

两人坐着聊了会灵州花灯节的事,郭夫人就话题一拐,拐到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的病可曾好些了?”郭夫人一脸担忧的说道,“太守在家日日担忧,夜不能寐,要不臣妾在灵州寻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看看?”

云静姝心里一激灵,皇上可没病,他都已经在去河西的路上了,但实话可不能和郭夫人说。

于是云静姝不动声色的说道,“太医已经看过了,也开了药,说是过几日习惯习惯,便好了”

郭夫人又问了几句,都被云静姝滴水不漏的挡了回去。

刚送走郭夫人,秦芊芊又来了。

“太后。”秦芊芊匆匆行了礼,然后哭诉道,“皇上门口那侍卫好大的胆子!竟然拦着我,不让我见皇上,太后,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云静姝被秦芊芊弄得一惊一乍的,便问梅行,“怎么回事?”

“秦姑娘刚刚想见皇上,无奈皇上病得下不来床,怕过了病气给秦姑娘,便没让她进去。”

“太后,我只是想见见皇上。”秦芊芊委屈得不行,“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云静姝扶额,“秦姑娘,皇上既然不想见你,那哀家也没办法,你不如回去等着,等皇上病好了,自然会叫人宣你的,要是你觉得无聊,便叫梅行讲故事给你听。”

秦芊芊看了梅行一眼,梅行温和的看着她,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谢太后好意,芊芊还是回去等着吧。”

秦芊芊刚走出去没多远,转头便遇见了郭夫人。

“秦姑娘。”

她虽是秦太妃的侄女,但也是白身,按理说,郭夫人形同长辈,她应该向郭夫人行礼的。

“郭夫人。”秦芊芊擦了一把眼睛,腿还没弯下去,便被郭夫人扶了一把。

“秦姑娘不必多礼。”郭夫人在她眼睛上扫了一下,“秦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秦芊芊嘴上说着没什么,但那样子任谁见了,都知道她受了委屈。

郭夫人把秦芊芊拉到一边,柔声问她,“可是太后不让你见皇上?”

郭夫人温柔的嗓音让秦芊芊一下子就破防了。

她本来是听秦太妃的安排,跟着皇上一同南巡的,为的就是多和皇上相处,好让皇上封自己为皇后。

但来了之后才知道,根本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太后不怎么和她来往,那些朝臣就更加不用说了,皇上更是不怎么搭理她。

她在这里就跟个透明人一样。

郭夫人是第一个如此温柔的对待她的人。

秦芊芊红着眼点了点头。

郭夫人拉着她的手,一脸为她好的样子,慢慢说道,“你何不找皇上亲近之人替你传话呢?说不定皇上也想见你呢?只是碍于太后的面子,才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和你相会。”

“我与太守当年,也因家中长辈不同意,受过诸多阻扰,后来才守得云开见月明。”

秦芊芊丝毫没设防,就道,“我找过了,喜子公公是贴身伺候皇上的,但这两日却不知怎的没见到踪影。”

“是这样啊。”郭夫人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那不如等过两日花灯节,我带你上街转转,看看我们这灵州的风景,散散心如何?”

秦芊芊虽然和郭夫人不熟,但郭夫人的亲切让她很舒服,“那就劳烦夫人了。”

郭夫人又安慰了秦芊芊几句,才离开了太守府。

到了晚上,云静姝和摄政王在房间内商议,梅行给他们按照各自的喜好煮了茶。

“皇上那边的情况如何?”云静姝端起茶盏,轻吹一口气,热气鸟鸟,氤氲了她如画的眉眼,“今日郭夫人来问安,哀家看她有试探皇上病情的意思。”

“皇上已经抵达河西,表面上河西的水患已经得到了控制,实际上状况很糟,流民遍地,开设的粥棚发放给百姓的,都是清汤一样的米粥。”

摄政王转动着手中的杯盏,却没有急着喝,“灵州不日便举办花灯节,看起来很是热闹富足,河西如此状况,却没有影响到灵州,有些奇怪。”

“为何?”云静姝随口说道,“兴许是郭太守治下有方呢。”

摄政王却说不会,“如果本王是流民,就算难舍故土,但也要为性命一搏,皇上在信中说,他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处焚烧尸体的场所,他在那里,找了了一具没来得及烧毁的尸体,那尸体......是饿死的。”

“灵州......一个流民也没有。”云静姝想起前几日刚来灵州时,夹道两边的百姓高兴又热情,捧着鲜花欢迎他们的样子。

她一点也无法想象,几百公里外的河西,便是人间地狱。

云静姝心情沉闷的放下茶盏,眼尾扫到了铺陈的桌布,她的手一顿,“哀家也曾发现一个奇怪的点,但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太后请说。”摄政王正襟危坐,认真的看着她,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哀家与郭夫人闲聊时,曾听她说自己喜欢莲花,但哀家却从未见到过她用莲纹的东西,不管是裙子,还是手帕,抑或是发簪,都是兰草的纹路。”云静姝的手指落在桌上,“摄政王,你看面前这桌布,也是兰草的,可见郭夫人是喜欢兰草的,不知道郭夫人为何要在喜好这件事上撒谎?”

摄政王听后沉思片刻,再问她,“本王只在来灵州的当日见过郭夫人,这些倒是真没有注意,可还有别的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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