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时候就怀疑过秦太妃。
只是翠枝已死,叶太妃又疯了,她没有证据,此事只能作罢。
现在她陪着皇上南巡,船上又出现了刺客,她不信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只是云静姝不明白,秦太妃和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么恨她,一心想置她于死地?
摄政王很想握一握她冰冷的手,给于她一些温暖,但船上人多,他终究还是没有靠过去。
其实他的心中也隐约有个答桉。
“想不明白,便不要想。”
“皇上是她亲生,哀家虽是太后,却没有子嗣,照理说哀家于她,并无威胁。”云静姝说起她还在宫里的时候,“哀家入宫的晚,我们之间并无过结,后宫里的宫人对我们都是一样的恭敬,哀家已经借病换政了,却不知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先皇死后,她便一直针对哀家,难道她想要的是太后的位置?”云静姝的嘴角牵出一抹冷笑,“她太着急了,若是没有秦守信一事,依着皇上的孝心,等皇上亲政之后,说不定会提她的位份。”
这个说法摄政王表示同意,“皇上的性格,本王也有几分了解,若她真存了这个心思,皇上说不定真的会力排众议,立两宫太后,但偏偏秦守信出事在前,两宫太后一说,皇上就得斟酌斟酌了。”
云静姝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摄政王看着她的侧脸半响,以为她心里混乱,害怕了,“你进宫时间短,不懂后宫纷争,并不是只有深仇大恨的两个人才会反目成仇,你死我活的,有时候,只是觉得你碍了她的眼,挡了她的路,便想要你的命。”
“在这后宫里,你得当心。”
云静姝微微一笑,“谢谢你,有被治愈到。”
摄政王刚想说,她又在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了,她的脸色却已经恢复了正常。
“说起来,紫珠是你送进宫的,谢谢你救哀家一命。”云静姝诚恳的道谢,又问道,“你是知道哀家会有危险吗?”
摄政王看着她摇了摇头,眼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情感,“本王只是不想你重蹈先皇后的覆辙。”
云静姝愕然,“你为什么这么说?哀家的姐姐不是病死的吗?”
摄政王愣了愣,“......看来青娥并未告知你真相。”
“什么真相?”
云静姝正要问,紫珠拉开门出来了。
“太后,青娥的伤口缝好了。”
“哦,好。”云静姝对摄政王说,“哀家下次再问你。”
她便进去看青娥了。
又过了两日,船在亭县靠岸采购,当地的太守收到消息前来相迎,云静姝便让青娥下去养伤了。
龚太医没治过刀伤剑伤,船上的条件又有限,早晚湿气大,不利于伤口的愈合,不如早日下船,寻个靠谱的大夫料理。
等她的伤一好,便让太守派人送她回宫。
他们在亭县待了一日之后,又启程了。
云静姝问过摄政王,他们的目的地是哪?
摄政王说是河西。
河西频发水患,每隔几年朝廷便要拨款,实在耗资巨大,皇上想查明其中原因,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所以皇上干脆就借着南巡的机会,明察暗访河西水患一事。
他们在河上又行了五日,终于在灵州上了岸,而灵州距离河西,不过两日的路程了。
听说灵州近日要举行花灯节,所以皇上的说辞是他们是来参加花灯节的,体验一下民间乐趣,与民同乐。
灵州太守郭力接待了他们,但郭力勤俭,为官多年没有别院,也没有置私宅,所以他便和夫人一起回了娘家居住,将太守府让给了皇上和太后。
他们来到灵州的第一日,郭力在太守府给皇上和太后接风洗尘。
郭力穿了一身洗的发白的官袍,不显眼的地方还打着补丁,皇上一见,就对他大为赞赏,夸他是一个清廉为民的好官。
云静姝在席间饮了几杯,怕像上次一样闹出什么事,便决定出去散散酒气。
云静姝走到太守府后院的一处假山旁的荷花池时,停下了脚步。
“这荷塘倒是有趣。”梅行指着荷花池,“太后,您看。”
现在的这个季节,应该是没有荷花了的,而且荷叶也该枯萎了,但太守府的这片池子中,却是荷叶连天,生机盎然,一丝枯叶也无。
想不到郭力一介武夫,还挺附庸风雅。
云静姝微笑道,“这太守府看着节俭,倒是愿意在这荷池上下功夫。”
云静姝正在赏荷,郭力的夫人走了过来,“太后,您怎么上这来了?”
郭夫人年过四十,却保养得宜,脸上一丝褶皱也无,见人就笑,让人心生好感。
“席间饮多了酒,哀家便出来散散。”云静姝看着她缓步走近,“郭夫人怎么也出来了?”
“臣妾在席间久不见太后,心生担忧,于是便出来找寻。”郭夫人一副亲热样子,也不拘谨,“若是太后有任何吩咐,只管和臣妾说。”
云静姝和她说了几句之后,便提到了荷池,“郭夫人这荷池料理得极好,想必是很下了一番功夫吧?”
“太后过奖了。”郭夫人露出一点羞涩,“其实是臣妾爱莲,清理荷塘需要的人力太多,这荷塘便是由太守亲自料理得。”
原来是郭太守为了讨夫人欢心,所以亲自打理的。
云静姝澹笑后夸奖了郭太守,“郭太守虽是武夫出身,但为了夫人的喜爱,也甘愿做那饲花弄草之事,太守与夫人真是神仙卷侣,羡煞旁人。”
郭夫人羞涩脸红,“得太后美言,臣妾和太守不胜荣幸。”
两人在荷花池边又聊了一会儿之后,郭夫人将云静姝引回了席间。
第二日,皇上便称自己水土不服,发起了高热,下不来床了。
郭力一听,连忙来了太守府探望。
皇上躺在床上,虚弱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接见了郭力。
等郭力一走,皇上便精神奕奕的从床上跳下来了,一改刚才虚弱不堪的模样。
他吩咐小喜子收拾行李,打算快马加鞭赶往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