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所谓帝王心术一样要对人下菜,唯独对朱波是绝对不可以心术不正的,他不是普通人,咱总认为他或许是天人。”
言尽于此,朱元章彷佛想起什么似的,之后稍稍沉吟道:“总之你一定要记着,朱波这孩子是我们的人,他毫无弄权之心,只能一颗诚心能够换来,你清楚了么?”
朱标听没完这些话以后缄默一会,最终抬眼用力的颔首说。
“儿臣清楚了,朱波如今就和儿臣亲弟弟似的,日后只须儿臣在一日,便会守护他的安全!”
“嗯,本该如此。”
朱元章满意的颔首。
“如今这世道似朱波这种人原本也不多,他既然是一颗赤子之心,我们自然也不能够叫前朝的污秽影响了他。”
“因此这回送过去学艺的人,也得仔细盯着,别叫那些人让朱波察觉到他们在做那些争权夺利之事。”
“如果有人不守准则,立即赶出来,不必再学,滚就可以了。”
“大明最不缺的就是人,但是一个朱波却是不得怠慢的,这些人若是尊重朱波倒也就罢了,如果有所怠慢,用不着有所顾忌,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
“是,儿臣清楚。”
朱标马上是脸色认真地颔首。
随后他便下去做事了。
而此时。
李善长他们也正在出宫,不过一块同行时的这些人脸色各不相同。
“哈哈,想不到善长兄真的好伎俩,这般为你家李祺谋划,不过不清楚我到时候也叫我家的去你那里考科举,到时候善长兄不如也给那小子行个方便,分他个进士当当如何?”
蓝玉一路上没少在开口损人。
毕竟都是朝中重臣,所以互相之间开口都非常客套,即使真的有仇,都不至于这般讽刺。
然而蓝玉这回真是愤怒,原本去朱波小院中学习应该是武将子弟拥有的福利。
可是居然叫李善长这个家伙截胡了。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蓝玉原本也是个急性子。
在朱元章前面他们的言论需要注意,但是此时却没有了顾忌。
徐达同样是冷着脸,虽然没有随着讽刺,可也完全没想要劝架的想法。
不过如此就已经让几人之间的氛围降至冰点了。
李善长则是脸色平静地回答:“永昌候此言差矣,科举何其重要,谁来做这个进士,那得靠自己的真才实学去考取,如何是老夫可以决断的呢。”
“这样的话今后最好还是别说了,若是被陛下知道那不好了!”
他反正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立马就把蓝玉惹得火冒三丈:“老家伙,你真是的厚脸皮,你就不怕老子要你懊悔?”
“哈哈。”
李善长嗤笑道:“与其在这里放狠话,永昌候不如去想如何练兵吧,如果延误西征,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说罢,他倒头都不回地走向他的马车,几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狗日的那老匹夫,实在是阴险!
蓝玉简直要让他那副样子气晕过去,之后他又转头和徐达说:“我们得想方法将李祺那小子送走?”
“省省吧。”
可是,徐达竟然摆头道。
“哦,你这话是何意?”
蓝玉顿时满脸不解:“此时可并非介意往日恩怨时,本来挺好一事居然叫文臣也搅和进来了,我们难道还不能同仇敌忾么。”
“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傻?”
徐达蹙眉,瞥了眼他说:“这事陛下既然已经同意,说明他愿意为李祺留个出路,若是你真的把李祺挤走岂非和陛下对着干啊?”
“而且再谈了。”
“这回这些小子去学艺也是为了西征,现在的关键之处就在于他们一定要掌握新式火筒,可以给西征出力那才是特大功劳!同样也是陛下更加注重的事情。”
“如果你由于这些小事延误西征,你觉得到时候陛下会如何对你?有这个时间来挤兑人家儿子,还不如选个聪明孩子送去,争取学得好点儿,才是实际。”
蓝玉原本还气呼呼的,此时听完对方那番话后立马呆住了。
确实是这样,他方才都气昏了,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这是很寻常的。
蓝玉一直以来在军事方面都以奇才名将着称,然而他一旦涉及朝上这些勾心斗角,水平便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他横征沙场多年,到底靠的还是一股子血性,故而脾气也不大好。
否则他都不至于总是惹朱元章生气,而且在之后封公爵时本该当个梁国公的,但是由于他有动了北元的妃子。
而且还自作主张提升士卒,甚至是纵兵劫掠,罔顾朝廷律法,而且竟然还敢在私底下抱怨皇帝对他的封赏太少。
惹得朱元章暴怒。
尽管并未夺了他的公爵,可是就这么把梁国公变为了凉国公。
尽管不过一字之差,可是也意味着皇帝对他非常不悦。
之后这个蓝玉还不知悔改接着作死,后来他的特大靠山朱标身死,换了朱允上台……
这作死作的已经够多了。
再瞧瞧徐达,虽然军功无数,但是总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身份极高以的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