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岁心没有怀孕,薛侑带着她到处走走也不失为一种相处的好时机,毕竟去了外地没有人再会盯着他们,更不会揪着他们那层看实则虚的血亲关系各种议论。
但现在岁心有了身子,他再让她长途跋涉那就太不贴心了,况且去了那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突发情况,如果薛侑带着岁心就会分心,反而会让他们两都身陷危险当中。
“岁心,你就留在王府等我回来,多则三月,少则一月半就回来了……这期间你可以一直留在晋王府邸,我会让人负责你的安全……”薛侑规劝道。
岁心一时没有再说出自己的请求,只是想着过两天再想办法说服阿有。
晚上的时候,华兰进来收拾汤盅,看到王妃静静依偎在王爷怀里读书,王爷则是轻轻地抚着王妃的头发,不时地指正岁心读错的地方,华兰默默收拾了东西,看了一眼屋内的王爷和王妃一时犹豫要不要进去提醒。
最后华兰还是走到门口轻轻叩门,王爷和王妃看着她的时候华兰快速开口道,“王妃一定要好好休息,千万不要累坏了身子……你现在有身孕不宜劳累。”
“嗯。”岁心答应,华兰这才退离了房间,并把房门带上。
华兰一走,薛侑就抗议道,“我怎么觉得你身边这丫头总是话里有话,想要赶我走?”
岁心抿嘴,仰着头看着略有些不满地薛侑道,“你可别忘了,当初我这身边的丫头还是你帮我挑的,以后你再挑丫头的时候最好挑一个什么舞姬,这样她们就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会总是听我的话了。”
“你又拿这事来说事,舞姬那事不是已经都过去了吗,你怎么还提?”
“也不知道是谁在凉亭里喝得烂醉如泥故意气我,正好给那些舞姬钻了空子缠着你不放,当时我想着要不要真把这些舞姬都给你纳了作妾,这样府里就比较热闹了……”岁心促狭地看着薛侑,故意想看他怎么答复。
薛侑掀了掀眉道,“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有点热闹,而是十分热闹,她们恐怕会天天堵你王妃的门,问你要人了。”
岁心也故意说道,“怎么是问我要人,你长着两条腿,这门又没锁,美人投怀送抱你不是应该张开双臂搂进怀里,我管什么用?”
这事说起来薛侑到底理亏,他先服了软,“那件事情是我错了还不行……”
“什么叫你错了还不行,明明就是你错了,到现在还是这么嘴硬。”岁心听出他这口气带着些许的不服,如果这时候她要是松了口,那以后他经常整这么一出来这么一句我错了还不行,她连生气都没有理由了。
薛侑有些怕岁心生气,越是这种时候他应该更加疼惜她,再说如果惹岁心生气不知道多少人向着她。
薛侑轻轻地捏了捏岁心的脸颊,“是是是,是我错了,我以后改还不行,他们若是再要送舞姬来,我就直接让她们住在后院的马棚里,她们爱住多久住多久我只是不见她们就是了,以后这事咱们还是别提了,提起来就闹心。”
岁心的书也看不下去了,她合上书坐起来,回头看着被抓痛脚的薛侑道,“你还闹心了,当初你喝酒喝得是潇洒恣意,我差点都以为那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在我面前你只不过是道行太深装着罢了。”
“道行都出来了,再过一会你该要说我是一只什么精怪了!时候不早了,岁心我们早点睡吧……再晚了一会你那两位门神又该来教育我了。”薛侑语气越发的退让了。
岁心本来也不喜欢计较这些,刚刚也只是借着这个话头说起来了,看薛侑累得打呵欠也就作罢。
床铺之前就铺好了,岁心洗漱完后就直接睡到了里侧,薛侑看着长发披肩的岁心喉咙微滚,神情里有一种极为微妙的情绪起伏,许久平息下来,他掀起被子躺在岁心身侧,伸手把她捞进怀里,“岁心,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我又没有舞姬的香粉,有什么好闻的?”
“你还提……”
“好了好了我不提了,困死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起来炖你喜欢的汤……”岁心往薛侑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极为舒服的姿势就沉沉睡去。
这会薛侑反到睡不着了,他听着岁心均匀的呼吸,只感觉岁心那发丝随之跳动搔着他的胸口肌肤,让他辗转难眠。
薛侑单手压在脑后胡思乱想,难怪华兰不让他跟岁心睡一张床,现在总算是知道原因了,这丫头在宫里呆久了,许多事情真是的了然于胸啊。
半夜,岁心被热醒了,她推了一把薛侑,“你离我远一点,抱在一起都热死了……你身上怎么这么热,发烧吗?嗯?”
“没有发烧,辣椒吃多了,有点上火。”薛侑也不算是说谎,他此时只感觉浑身烧灼,就像是吞噬了无数根朝天椒的状态,从内自外都是火辣辣的。
岁心听到辣椒两个字自然不以为意,只咕哝两句多喝点水,一个人卷着被子往床里侧挪去,不一会又酣然入睡。
薛侑身上的被子全被扯走了,他静静躺了片刻,确定岁心睡熟了才起身,他走到外间的榻上扯过一床被子躺下,辗转睡不着,最后索性点了烛火读书。
天亮了,华兰端着铜盆推门进来,一眼就瞧到睡在榻上的薛侑,猛不防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说,“奴婢,奴婢要伺候王妃洗漱了……”
薛侑满脸只写着一个困字,只打了一个呵欠无精打采地说,“再让她睡会,好不容易能睡得这么香……你先把外间这火盆重新生一下,快冻死我了。”
华兰放下铜盆生火,等火生起来外间不那么冷时华兰才问,“王爷怎么睡外间了,外间睡着舒服?”
“我就说岁心说话阴阳怪气的,都是从你这学的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薛侑蹙眉头,有一种被丫头打趣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