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正要开口,薛侑直接打断,薛侑走到程王面前语气幽冷,“既是岁心的小院,这事就算是程嘉怡自己找上门的,如果说程嘉怡是真心实意地送信,这收信的人应该感激涕零,好茶相待才是,可是为什么会打起来,程王不妨用脚趾头想想……”
“晋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的女儿无事生非,故意来岁心小院找茬呗?”谢氏脸色一阴,显然是不同意薛侑的分析。
程王凝视晋王,两人四目相对,电闪火光之间有一种无形的较量,薛侑浑身散发着幽幽寒意仿佛是沙场刀剑,而程王的眸子也似若一汪寒潭深不见底。
从身份上来说,晋王是高程王一等,但从辈分上来说,程王又是晋王的叔叔,到底两个人都是自带王者气息,一时间谁也没有低头。
岁心看到这情形,暗叹自己终归是给阿有添麻烦了。
这刚刚从皇宫里出来,了结了静妃的事情又摊上了程嘉怡的事情,这一桩一桩地不消停,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总是容易惹事的性格。
这时薛侑折身回到躺椅旁,从地上捡起一片信件的碎屑举起来,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见,薛侑冷声质问,“夫人总不至于说这信是岁心亲自撕的吧……”
谢氏现在是脸皮厚到底了,来个死不认账,“那谁知道呢,这件事情又没有目击证人,谁能说我女儿就见了那信,还撕了那信,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现在晋王来给岁心撑腰,我们哪里敢说什么……只是挨打的是我的女儿,程岁心可没有受什么伤。”
薛侑嘴角微勾,这种死皮赖脸的人不是没法子治,薛侑回头看了一眼岁心,然后突然发声质问程嘉怡,“程嘉怡,岁心生母信件里明明白白写了藏了一份宝藏,现在那批价值连城的宝藏已经不见了,是不是你偷了?”
程嘉怡猛不丁被这么一问,一时都懵了,她哪里见过什么宝藏。
刚得到信的时候她还觉得是几张废纸,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什么时候出来什么宝藏了?
程嘉怡摇偷辩解,“哪有什么宝藏,里面只是说了岁心外婆家的事情,琐琐碎碎一堆,根本没有提到什么宝藏的事情,晋王怎么能这么污蔑别人?”
看程嘉怡这反应,连老程王都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了,薛侑更是漫不经心地说,“看来郡主看信也不止一次了,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刚刚你阿娘说你可是见都没见那信。”
这么一来程嘉怡算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手指印清晰的脸此时更红了,红得见血。
谢氏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女儿,大概恨不得她长一颗七窍玲珑心,这样就可以不必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老程王叹息一声道,“真是让晋王见笑了,这家里琐碎的事情还要惊动晋王来处理,我真是汗颜呐。”
薛侑也客套几句,“到不是我非管不可,只是这作为一家之长处事要公正,否则这家里上上下下百十号人岂不是要乱了套?一边助长了不正之风,让有些人专使那些歪门邪道,一边也让好人寒心呢。”
“是是,晋王说的极是,以后我是该好好管理,绝对不会再让这类似事情发生。”老程王一边说一边瞅了一眼程嘉怡,那吓人的眼神让程嘉怡直接藏到了谢氏身后。
这时菊英拿了金创药回来,走到岁心身边,“主子,这是金创药,霍离说要把伤口清洗一下才能上药……”
“嗯,你帮华兰去上药吧,我这边没什么事了!”
“主子,那……”菊英不安地看了一眼院子里那一大帮程王府的人和薛侑,不知道该不该在这种时候离开。
岁心知道菊英担心,就扶着华兰往房间里走一边对菊英说,“来,我帮你一起给华兰上药,你先去接盆清水过来……”
菊英把药瓶塞到华兰手里,取了铜盆接水,岁心回头看着薛侑语气淡漠地说,“阿有,我不想让华兰这鞭子白挨,这事我想要一个说法,如果他们给不了,麻烦你带我面见皇上。”
老程王当下脸就黑了,谢氏的脸色也比老程王好不到哪里去。
程嘉怡则是一脸愤怒,瞪着岁心像是要吃人一样,一副被打后心有不甘却还不能讨回来的憋屈。
岁心看了她一眼,然后跟菊英一起回房间上药去了。
华兰爬在床上,一直咬牙忍痛不言,直到岁心帮她清洗完伤口上完药华兰才说,“主子,不要因为我闹事了。”
岁心轻声道,“这哪叫闹事,这叫讨回公道,这件事情你别管,有我和王爷在呢……”
“主子,谢氏不是吃素的,如果这次结了梁子以后主子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天天提防这种小人就够累的,奴婢不想连累主子……”
“正是因为这种小人,所以才要好好地治一治他们……”
岁心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安顿菊英照顾好华兰,转身的时候,柔和的神色突然变得冷厉,岁心遇到事情很少会如此的阴沉,就感觉内心某些地方突然就陷入了无与伦比的黑暗之中,就算她再不想如此,都无法全身而退。
岁心走出房间,院内气氛压抑,一股风雨欲来城欲摧的感觉。
薛侑看到岁心出来,端地看了岁心一眼,眼神里全是信息,岁心朝着程嘉怡看过去,程嘉怡眼眶红红地,往前一步,“岁心,这件事情算是姐姐不对,你别跟姐姐计较了,也是因为之前贺壮的事情赌气,所以才想着用这些信跟你做交易的。”
岁心纳闷,她回去房间的时间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间程嘉怡从饿狼变成了小绵羊?
岁心看向薛侑,薛侑掀了掀眉梢也望着岁心,“岁心,这件事情你可以自己作主,如果这样的结果不满意,你尽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本王替你作主。”
以前岁心总是会心软,但心软换来的不定是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