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姑娘,此乃你的家事,我们作为外人不好评论。”
张天霖澹澹地说了一句,穆凌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更多的是一种震惊。
“你......你是这样想的吗?”
穆凌过了好久,情绪激动地问道。
“哎呀!张先生啊,穆先生的心意你还不懂吗?”
站在门外的高学训听见张天霖说这话,也觉得他这话太刺激人了。忙进来打圆场,帮着解围的说。
“高学训,人家的家事咱们也不便过多掺和。”
高学训以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张天霖,穆凌一双明眸里充满了泪水,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
张天霖似乎充耳不闻,两人对他的绝情表示出了极大地震惊。
“你......你......”
穆凌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最后大喊一声:“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张天霖一脸无趣地离开了房间,高学训跟着追出来问道:“张先生啊,你为什么这般绝情还要刺激她?”
张天霖露出一脸不解地说道:“我怎么了呢?”
“傻子都能看出来,穆姑娘对你是什么样的。可是你,你怎么就真的不懂吗?”
张天霖冷笑道:“高学训,我是来此地教书育人的先生。不是来此地风花雪月,感念她人温存的。作为先生,我觉得教育好孩子们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高学训叹了口气说:“你这人我是真的猜不透!算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高学训走后,张天霖独自坐在凉亭里发呆。
他不是傻子,知道穆凌对他的心思。
可是他现在脑海中只有逝去的周玲儿,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和他无关。
上午,孩子们陆陆续续地来到课堂。
第一堂课本应该是穆凌讲授圣人训,穆凌没来张天霖就改成了算学。
上学堂的孩子们今天不多,张天霖还有些纳闷。
到了第二堂课,孩子们有点心浮了。
张天霖见再讲其他的,孩子们也听不进去,干脆也不讲课了。他放下手上的书,问在座的孩子们说:“马上就要到三月三阳河歌会了,你们都想参加歌会吗?”
一听这个,孩子们哪儿有不喜欢热闹的。
“当然想了!”
张天霖看了一眼杜谦儿,杜谦儿显得很兴奋。
“可是你们都会唱曲吗?”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杜谦儿会!”
随后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杜谦儿。
“谦儿,你来给大家唱一首怎么样?”
杜谦儿脸上一红,站起来说:“我......我......”
“不要害羞,给大家唱一曲。”
杜谦儿点了点头说:“好!我给大家唱一首学子训。”
只听杜谦儿一曲清唱:
辛辛学子兮,日落而息。
圣人言行兮,德行兼惜。
不负好时兮,游子前程。
有道德高兮,为民向归。
虽然是一首清唱儿歌诗词,但是杜谦儿天生的柔美声线,硬是将这首诗唱出了一种另味的感觉。
课堂上,孩子们听得如痴如醉。
张天霖也在惊叹,杜谦儿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如果唱的是首歌,绝对比当代歌星唱得还优美动人。
张天霖听得她的嗓音,心里一阵赞叹。
“听说杜谦儿嗓音好,没想到果真如此清脆动听。”
一曲唱罢,杜谦儿又是一阵腼腆的害羞。
张天霖一摆手说:“好!唱得好。”
孩子们一起跟着鼓掌叫好,杜谦儿心里更是激动不已。
“谦儿,你的嗓音不错,去参加阳河歌会一定最出彩!”
杜谦儿听张天霖一通夸赞,更是有了几分信心。
这堂课上完,张天霖特意将杜谦儿留下。
来到书院后花园,张天霖说:“谦儿,你的嗓音确实很好,就差一首好歌诗词了。”
杜谦儿问道:“先生,你能帮我吗?”
张天霖神秘地一笑说:“当然能了,不然我让你留下来干什么?”
“太好了,我终于能去阳河歌会了。”
“我这里有一首诗词,我跟你念一遍。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杜谦儿听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表情变得紧张。
“先生,您说得我很多没记住。”
张天霖耐心地在念了一遍后说:“没事,记不住住没关系。回头我给你写下来,现在咱们先练一下看看这首苏幕遮适不适合你唱。”
杜谦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说:“好......”
张天霖按照现代的流行唱腔,将这首周邦彦的苏幕遮.燎沉香唱了一遍。
杜谦儿不仅嗓音好听,悟性也是极高。听完张天霖唱罢,她跟着清唱了一遍。
她唱起来就不像张天霖粗哑的嗓音,她唱起来声音温婉动听,就如黄莺清脆,楚楚动听。
一首清唱,听得张天霖如痴如醉。
过了很久,张天霖才从她天籁般的声音中回想过来。
“太好听了!谦儿,你真是天赋异禀!”
杜谦儿被他一通夸奖,更是脸上一阵晕红。
张天霖说:“这首词这么唱还是缺点什么,我在改改。不过你放心,你唱功没有问题。”
“真的吗?先生,太好了!”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等我把这首词改好,你再来唱一遍我听。”
“好!多谢先生。”
杜谦儿激动地离开了书院,等她走后,张天霖不禁叹了口气说:“杜谦儿真是难得的好嗓子,不应该这样埋没的。”
他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急匆匆地跑回房间。
再一看穆凌已经走了,他忙问高学训说:“穆姑娘去哪了?”
高学训白了他一眼说:“穆姑娘早就走了,留在这里干什么?让人嫌吗?”
“她去哪了?”
“回家了呗!还能去哪儿?”
张天霖也没再问,心里虽然有一丝惦念,但是这种想法转瞬即逝。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给杜谦儿写的词,他不希望埋没了杜谦儿的才华。
高学训见他在写词,凑过来看了看说:“哟!你这是给谁写的词啊?软绵绵,情意长。”
张天霖问道:“给你写的词,你都记下了?”
高学训一脸不屑地说:“你写的那首词越唱越悲伤,你是不是在湖弄我?”
张天霖微微一笑地说:“哪敢,我怎么会湖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