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他还有救吗?”
魏军营帐内,长公主孙栎问道。
“回禀长公主,他身上的伤很重。整个人也是时好时坏,我也不好说他能不能挺下去!”
“你要想办法把他救活。”
“老夫尽力而为吧。”
张天霖躺在魏军营帐内,军医已经给他治疗了十几天,但是依旧昏迷不醒。
“大姐,下雪了咱们得赶紧回京。”
魏国端王孙康走进营帐喊道。
“哟……他还活着呢?这小子命真大,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死。”
“阿康,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千万不能死了。”
“不就是一个淳亲王吗?死就死了呗。”
“胡说,他掌握着制造火炮的技术。只要他能跟我们合作,我们大魏国还怕北方的鞑靼吗?”
“可是长姐,你看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说不定到不了京城,他就一命呜呼了!”
“不许你这么说。”
长公主孙栎厉声喝道。
“好好好,你就照顾他吧!
不对啊……咱们魏国长公主怎么会照顾人了呢?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孙栎脸上一红,厉声骂道:“你再胡说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孙康嘻嘻一笑:“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刘将军刚才传话,因为大雪封路,咱们得绕道涵阳关了。”
“绕涵阳关?那得多走很多路啊!”
孙康回道:“没办法,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早,只能绕道涵阳关。”
“那好吧!告诉刘将军,在涵阳关找一个好大夫,无论如何也得把淳王救活。”
孙康点了点头离开了营帐。
孙栎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张天霖,心里确是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突然,张天霖一阵痉挛,吓了孙栎一跳。
张天霖因为高烧不退,浑身抽搐起来。
孙栎一把抓住张天霖的手,大叫道:“来人,叫郎中过来。”
很快郎中来到营帐,孙栎急问道:“郎中,他怎么回事?”
郎中忙说道:“按住他!”
孙栎紧紧地握着张天霖的手,郎中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扎在张天霖的脑袋上。
过了好半天,张天霖才慢慢地缓过劲这才安静下来。
“长公主啊,这小子命太硬了!”
“郎中,他究竟怎么回事?”
“他又发烧了,我去熬些退烧药给他服下。至于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孙栎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小桃端着一碗药汤走进营帐说:“小姐,药熬好了。”
孙栎接过药碗,托起他的头说:“小桃,你帮忙扶着他我喂他吃药。”
“小姐,他是南理国的王爷啊!你干嘛要亲自给他喂药?”
“那些兵卒笨手笨脚的,昨天差点没把他牙掰碎了。你扶着他,我来给他喂。”
“哦……”
小桃很不情愿地扶着张天霖,孙栎舀了药轻轻喂他喝下。
小桃抱怨道:“小姐,从来没见过你对人这么好过。”
“这个人对咱们很重要,可不能让他死了。”
“可是小姐,他之前那么对你还拿刀威胁你,他死有余辜!”
“你不懂,这位淳亲王会制造火炮,咱们对付北方的鞑靼需要他的火炮。”
“小姐,鞑靼真的那么厉害吗?”
“当然了,能在五年内扫平契国,三年内统一北方草原,这种敌人是咱们不能轻视的。”
小桃都着嘴说:“咱们大魏国还真是倒霉,先是和北方的契国打,又是南边的南理国。西边还有个西齐国虎视眈眈,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个鞑靼。”
“小桃,咱们魏国立国一百七十年,打过多少仗?咱们从来也没怕过任何人,鞑靼也一样。
可是你也听说了,这位淳王爷带着一百多人,就能攻打一个防守严密的城镇。往后的战争肯定和现在不一样,火炮必定左右战局。
咱们要是不趁着现在掌握制造火炮的技术,被鞑靼人或者南理人抢占了先机,那咱们才后悔莫及。”
小桃疑惑的问道:“小姐,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火炮长什么样你也没见过,真的有传说那么大的威力吗?”
“不管有多大的威力,咱们都应该主动去学习去掌握,这才是咱们魏国立国之本。”
小桃点了点头说:“哦……小姐,你可惜不是个男儿身。如果你是个男儿身,那你绝对是魏国最厉害的将军。”
孙栎笑了笑:“就你话多!”
突然,躺在床上的张天霖惊叫一声:“琳儿……你不要走……”
这一声喊吓了主仆二人一跳,再一看张天霖喊完后又晕死过去。
“小姐,这个琳儿他都喊了几百遍了。”
小桃不耐烦地说道。
“兴许是他最重要的人吧!”
“我知道,在客栈听他手下人说过。这个人好像是他的王妃,在陆州城被人害死了。”
孙栎轻轻点了点头说:“看不出来,他还是个痴情之人。”
过了两天,雪停了。魏军大营又该拔营起寨,继续往京城开拔。
张天霖躺在辕车里,跟随魏军前往京城。
当行军队伍路过一条名叫猪笼口的山口时,突遇狂风大作鹅毛般的大雪又飘落而下。
镇边将军刘畅来到辕车前问道:“长公主,端王殿下。这鬼天气又下雪了,咱们还是退回到山口安下营寨等待雪停吧。”
这趟回京的路已经走了十来天,大雪下个没完没了。再等下去道路被积雪覆盖更不好走,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孙康说:“刘将军,咱们能冒雪走出山谷吗?”
刘畅看了看山上的积雪还不算很厚,勉强还能行走。
他点了点头说:“应该能。”
“那就赶紧赶路,再次耽搁又不知道多久。咱们的粮草已经不足,再耽误下去断了粮草那可不得了。”
镇边将军刘畅也觉得端王此言有理,应了一声说:“接下来的路恐怕有些颠簸,尽可能在天黑前走出山谷到函谷关。”
行军队伍继续冒雪赶路,猪笼口山谷是去函谷关的唯一道路。其中有一段山路,连着悬崖最为危险。
当辕车走到山谷时,拉辕的马匹脚下打滑,辕车陷进了深坑。
十几个兵卒上来推车,可是辕车本身自重很大,在陷入深坑丝毫移动不得。
辕车堵住了山路,后面的士兵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险些发生踩踏。
刘畅走过来一看辕车轮子陷进坑里了,赶忙招呼兵卒说:“你们加把劲,赶紧把车推出来。”
有兵卒说道:“将军,不好推啊!辕车太沉,这地方又太滑马都吃不上劲,人就更站不住了。”
刘畅喊道:“想办法啊!你们几个拿棍子来,别住车轮把车抬出来。”
上来几个士兵拿着棍子卡在辕车轮子上,几个人一起用劲把辕车别出来。
前面十几个人拉,后面十几个人推,辕车稍稍动了一下。
撬轮子的兵卒一起发力,突然“啪察”一声。
就见辕车车轴断裂,紧跟着辕车向右边倾斜。
兵卒见状大惊道:“不好!辕车要塌了!”
话音刚落,辕车“卡”的一声,顺着山坡滑下山谷。
而在辕车里,昏迷的张天霖跟着辕车一起滚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