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已经到了下午,还不见张先生来。”
果墨戎焦急地等到了下午,依旧没见到张天霖和杜谦儿前来,心里万分着急。
“小姐,在不准备的话,怕是赶不上歌会了。”
果墨戎见此也不能再等了,再过半个时辰,歌会就要开始,此时在不准备肯定赶不上歌会最后时限。
“梨儿,咱们不等了。”
侍女梨儿忙着给她梳妆。
“张先生怎么这样?说话不算话,小姐咱们可是信错了人。”
“兴许人家有什么难处,即使没有张先生和杜谦儿,咱们也必须参加歌会。”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帮着他们说话。”
梨儿不高兴的都囔道。
“夫人,夫人,张先生来了。”
刘府家丁这时急匆匆跑来喊道。
“真的吗?快让他们进来。”
见到张天霖领着杜谦儿进来,果墨戎高兴不已。
“先生,您终于来了。”
只见张天霖满头大汗,杜谦儿也是额头大汗淋漓。
“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谦儿带来,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多墨戎点了点头,张天霖离开了闺房。
能把杜谦儿带来,张天霖确实费了不少劲。
杜父为了阻止杜谦儿前来歌会,把杜谦儿锁在西城一个偏僻的亲戚家。
幸好在杜母的帮助,张天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杜谦儿带走。
来到刘府时已经比约定时间晚了不少,张天霖害怕赶不上,一路上催促着赶车得把式快些走。
可是大街上游人如织拥堵不堪,张天霖无奈之下只能牵着杜谦儿跑着来到刘府。
万幸他们及时赶到,现在前往码头还来得及。
等了一会,果墨戎的房门打开。
首先出来的是杜谦儿,只见杜谦儿身穿一身青红色长裙,恰到好处澹妆托显出杜谦儿的青春美丽,犹如出水芙蓉清纯动人。
杜谦儿显得腼腆,她一双明眸羞答答地看着张天霖。
张天霖看过不由得一阵夸奖。
“谦儿妹妹清纯阳光,略施澹妆就显得美丽动人。”
杜谦儿被张天霖一顿夸奖,更是羞答答的一阵脸红。
这时房门再次打开,只见果墨戎身穿澹粉色华衣,外披白色纱幔。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一双迷人的明眸似水,又带着澹澹的冰冷。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一双朱唇嫣然而笑,纤细的腰身裙角飞扬,恍若仙女下凡。
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更像是落入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一般。
张天霖看着眼前这位绝世美人,不由地心中暗自赞叹道。
“好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女。”
果墨戎盈盈行了一礼,嫣然一笑。
“张先生,咱们可以走了吗?”
张天霖都看得呆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走,走。”
门外早有一辆豪华马车等候,几人上了马车。
张天霖一双眼睛就没从果墨戎的视线中挪开。
果墨戎也不介意,又是盈盈一笑说:“张先生,今日多谢相助。”
“没事,没事!只要能帮你和姐姐团圆,做什么都是值得。”
果墨戎莞尔一笑,像是满脸开满了花。
马车很快就到了码头边,船老大早就准备好了在此等候。
张天霖搀扶着果墨戎下了马车,站在岸头,看着江面上千船汇集,果墨戎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
“这么多人啊!我能见到我姐姐吗?”
“当然呢,墨戎姑娘倾国倾城,谦儿的歌声娓娓动听。你们两个一定能从万千人群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的。”
“多谢张先生吉言。”
果墨戎和杜谦儿,还有四位乐师共同登上轻舟。
船老大亲自掌船,一扬船杆,轻舟缓缓离岸。
看着轻舟慢慢远走,张天霖的心情激动又兴奋。
观看歌会最佳位置是在阳河上游河道,这地方离岸狭窄,正是花船到达后开始表演的地方。
而此时,河道两边搭建的观礼台上早就站满了围观的人。
张天霖走到观景台,只能看到人群的背影,其他得什么也看不见。
他有些沮丧,阳河歌会是大魏最盛大的节日,早就有看热闹的百姓占领了最佳位置。
站在人群后面,连河道的边都看不见,别说听歌了。
正当张天霖沮丧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笑道:“怎么了?没有地方吗?”
张天霖回头一看,这人不正是行水先生吗?
张天霖拱手行了一礼说:“见过行水先生。”
“想观礼得来得早,你跟我走吧。”
张天霖见他从容不迫,就知道他肯定有更好的观礼位置。
张天霖也不客气,拱手又应了一句:“多谢行水先生。”
行水先生带着他穿过人群,在河湾最近的地方有一个VIP一样的观景台,这里一看就是专门给达官贵族,富商豪杰准备的。
行水先生带着他,两人走上一个宽阔无比的观礼台。
坐在这个地方观看,正是阳河歌会最近最佳的一个绝佳观看位置。
观景台中间摆着一张便桌,上面摆放着各种名贵的糕点。
行水先生坐定,一招手说:“你来陪我坐在这。”
张天霖陪同他坐好,身边一位仆人给二人倒上一杯酒水。
“今天这个时候,咱们要痛饮一杯。”
两人喝了一杯酒,行水先生微微一笑说:“张先生,你不是不喜欢热闹吗?怎么也来这阳河歌会了?”
“我是受人所托,为人办事。”
“哦?什么事?”
张天霖就将果墨戎的事跟行水先生说了,行水先生听罢为之一震。
“还有这种事?”
“是啊,我也是受人所托罢了!希望她们姐妹俩今日能有缘见面。”
就见行水先生的脸上一阵轻笑:“我想她们一定能见面的。”
华灯初上,花船开始行进。
第一个登场的是一个年轻的书生,他一身青衣在箫声中缓缓地驶来。
花船游动,观看的人群中也开始躁动。
第一位书生吟诵了一首长诗,诗曲悠长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第一艘花船驶过,紧跟着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花船跟着行来。
每一艘花船上都是琴音瑟瑟,笙箫鼓噪。
无数的文才俊男,靓丽少女或吟唱,或朗诵顺着阳河而去。
到了第三十四艘,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听着词句,就知道是高学训来了。
这位高学训一声不吭,自己雇了一艘轻舟,左手提酒,右手剑比划着在轻舟上吟唱这张天霖给他写的破阵子。
这首词康慨激昂,听得两边的观众震惊感叹。
行水先生更是听得激动不已,一拍手连声叫道:“好词!好词啊!不知这位是何人?居然能吟诵出这么康慨激昂的词句。”
“这人是我们书院的高学训。”
行水先生立马会意。
“这首词是你给他写的了?”
“是!”
行水先生立即对他投来惊喜的目光。
张天霖紧张地看着后面的游船,他在等待果墨戎他们的轻舟驶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江面上的舟船渐渐地拉开了距离,后面所剩的花船不多了。
张天霖正是纳闷之时,只见一支轻舟缓缓驶过。
一曲清脆动人的声音传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此曲一出,惊若天人。围观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当轻舟驶入正中心,果墨戎盈盈而出。只见她张开双臂,一双白皙纤细的玉手指向天空。随后轻盈的一摆,身形扭动,配合着杜谦儿莺雀般动听的声音。就如天上的仙女下入凡间,引得众人瞩目观看。
轻舟放慢了速度,在人群中停留。
杜谦儿一曲唱罢,紧跟着,又是一曲。
枕函香,花径漏。
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
时节薄寒人病酒,划的东风,彻夜梨花瘦。
掩银屏,垂翠袖。
何处**,脉脉情微逗。
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人群更是痴迷一般,四周都安静下来,静听杜谦儿的吟唱,果墨戎的舞姿。
行水先生站在围栏前,看到此时也是惊叹不已。
第二曲罢,轻舟缓缓而动。
杜谦儿的父亲发现杜谦儿不在,气冲冲的要到歌会去寻找她。
杜母在后面拦着,被杜谦儿的父亲一顿责骂
当他气冲冲来到河边,正看见杜谦儿声音优美的吟诵,再看四周人群如痴如醉的样子。
杜父先是愣住了,突然人群中爆发热烈的欢呼。
杜父更是诧异了,听着他女儿优美的声音,他感到自豪和感动。
杜谦儿的演唱,果墨戎的舞姿无疑是本场最大的焦点。
张天霖看着她们精彩的表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而此时,杜谦儿开始吟唱第三首诗曲,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此曲是张天霖特意让杜谦儿吟唱的,听着这首生查子.元夕,张天霖不禁泪然试下。
他在心中怀念起死去的周玲儿,怀念和她在一起时的温存。
想到痛苦之处,他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观景台。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此时他的心境,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他穿过人群,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喧闹的大街时,没有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他。
“张天霖......”
穆凌随邵青在观景台看着花灯游船,回过头发现张天霖就在不远处的一处平台上。
穆凌激动的心情恨不得马上飞到他身边,突然看见张天霖离开,穆凌不顾邵青诧异的眼神跟着追了过去。
可是在人群中,只见张天霖没落的背影渐渐消失。
ps: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