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冶之死举世哗然。
整座京都城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新选组竟然刺杀了备前候仆冶。
虽然是会津候的指使,但是却是新选组背负起了恶名。
堆积如山的尸骸,新选组的恶鬼们坐在亡者的身体上饮酒作乐,鲜血从府邸的大门流出染红了整个街道。市井流传着这样的谣言。
“豢养恶鬼的明明是备前候。”
辻行听闻了市井的传闻不禁说道。
辻行曾询问过甲子是否知道那些陷入癫狂的鬼武士的身份,甲子也摇了摇头,说道:“或许只是些吸食了致幻剂的武士呢。”
甲子不曾遇上过那些怪物,自然不知晓其怪异之处,只是知道他们力大无穷、凶猛无比,不少新选组队士死在了他们的手上。
辻行正欲反驳,甲子继续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就算你所言属实,他们的主人仆冶已经死了,脑袋悬挂在三条河滩处已经三日了,以后你不会在遇上他们了。”
辻行顿时哑口无言,甲子的话倒是属实。
就在辻行独自思忖的时候,刚虎兴冲冲的跑了进来,边喊道:“辻行!辻行!”
“怎么了?”辻行疑问道。
“会津候大人赏赐了我们五百两的黄金。”
“哦,是因为刺杀仆冶的功劳嘛。”
“正是。”
“正好用这笔钱将屯所修缮一下。”
屯所的房屋有些老旧了,新选组搬至这里的时候大致修缮过一次,不过因为因为组内钱财不足的原因整的较为简陋。
见辻行闷闷不乐的模样刚虎不禁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仆冶已经被诛杀了,他的家臣也一定作鸟兽散了。不怕你嘲笑,我的遗书早就写好了,就放在枕头底下,我每日早晨醒过来都要确认一下它是否还放在原处。”
刚虎误以为辻行是害怕被仆冶的家臣报复,所以才闷闷不乐的。
“不是......谢谢了。”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追随你的。”
刚虎走后。辻行回想起刚虎那坚毅的目光倍感欣慰,刚虎是辻行来到京都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两个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在诸多朋友里,除了青梅竹马的季善外,刚虎是最令辻行信赖的,即使是甲子也要次居于下。
但是即使面对这样的刚虎辻行也犹豫了,他最终没有告诉刚虎真相。
就在刚才辻行陡然想起了在仆冶府邸里的酒窖里发现的那两名孩子,那应该是仆冶的子女吧。
辻行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没有逮捕他们,但是这可是足以切腹的罪过。所以辻行才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
那名少女与她的弟弟现在是否还活着呢?现在身在何处?是否饱受坎坷与磨难?
辻行从新选组的屯所回家后,在前厅却没有发现熏子她们的身影,正感到困惑的时候,卧室内传来了她们喧闹的声音。
屋内熏子、叶子以及山茶正围着一个犹如人偶般精致的少女打转。
“果然熏子的衣服很合适她呢。”
“梳洗一番过后真是判若两人啊。”
“真是个漂亮的人儿。”
......
少女脸颊微红局促不安的站在任由她们打扮。
“弟弟也很可爱呢。”
“抱歉呢,只有女人的衣服了。”
男孩被扮作了女童。
.......
追寻着女子的嬉戏轻笑声,辻行一路来到了卧室。
“夫君回来了。”
叶子也听见了走廊传来了咳嗦声和脚步声,她喜出望外的出了门。
“哥哥。”
叶子眉开眼笑的抱着辻行的手臂就要往里走。
“怎么了?”
“让你见两个人。”
虽然感到奇怪,但是辻行也没有多想,随着叶子一起进了屋。
一进了卧室,那名美丽的少女俏丽的模样顿时就让辻行惊怔了,一时间竟难以说出话来。
少女看见辻行身上新选组的衣服顿时也脸色煞白,若非一旁的山茶搀扶着,恐怕就险些倒下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辻行质问道。
叶子看了看少女又看看了辻行,她已经端倪出了两人之间不寻常的异样,空气顿重、凝滞又沉闷,仿佛夏季潮湿的乌云。
“我在路上遇见她们在乞讨,脸上抹着污泥,见他们可怜于是就想着带回家,正好家里缺个佣人.......”叶子说道。
“荒唐!”辻行怒斥道,“你怎么能将陌生人带回家里!”
“他们是孤儿啊!怎么能在京都城里活下去,况且还有个七岁的弟弟。”
“那又怎么样?!赶紧将他们赶出去!”
叶子不禁对辻行的冷血感到生气,“父亲可不会这么做。”
“就是啊,家里又不缺几口粮食。”
熏子护住瑟瑟发抖的少女说道。
“好吧!我告诉你们!”辻行挥舞着手臂指着熏子身后的姐弟说道:“就是我杀死了他们的父亲,让他们家破人亡的人就是我!”
此话不啻于晴天霹雳!
这一对姐弟就是备前候仆冶的子女,十四岁的驹姬和七岁的敏郎。
“难道说.......”
机敏的山茶立刻就察觉出了这对姐弟的真实身份。
“没错,他们是备前候仆冶的子女。”
事已至此辻行已经不能放过他们了,若是被人发现这对姐弟从自己的宅邸里走了出去,那么定然少不了窝藏谋逆者的罪名,辻行可不会忘记那些叛徒的下场,他自己甚至都亲手处决过许多个。
“我要杀了你为父亲报复。”
敏郎突然挣脱了姐姐驹姬的怀抱,手持着短刀向辻行刺去。
不愧是武家的儿子,虽然面色柔弱,但是胆识过人。可惜年纪太小,他的动作对于数次徘徊在生死之间的辻行而言过于缓慢。
辻行一脚就踹飞矮小的敏郎,敏郎重重的摔在墙壁上,手里的短刀被震落了。
“敏郎。”
驹姬见状大惊失色,她连忙将敏郎抱在怀里哀求道:“请不要伤害他,他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孩子。”
“哼,孩子手里的刀也是可以杀人的。”
“山茶,去仓库拿绳子去。”
“明白了。”山茶点了点头。
“等一下。”叶子拦住了山茶,对辻行问道:“你要做什么?”
“把他们两个捆了送官府。”
“他们做错了什么?”
“他们的父亲仆冶意图谋反已经被诛杀了,但是他们身上流淌着谋逆者的血脉。”
朝廷要斩草除根,于是一直在通缉其一族。
叶子哭哭啼啼的试图阻挠辻行,“父亲不会这么做的。”
见辻行见驹姬和敏郎捆上了绳子,她心底更加难受了,因为是她将驹姬和敏郎领回家的,没想到反倒将她们逼入险境。
“我不是父亲。”
辻行一反常态的强度态度吓唬住了众人。
辻行将捆住绳子的驹姬和敏郎关在了主宅旁的一个小仓库里,“明日就押送你们去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