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罴和松平容保来了?”
听了部下的汇报津门面露惊异之色。
“不是明日吗?”
“不知道,或许我们算错了日子。”
记忆始终是不可靠的,而且这几天长州藩的武士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那就做起准备,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要白白丢了性命。”在津门的一声令下,众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出云大宫司,拜托你了。”津门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势说道,他可不想让此次任务出任何的差错。
出云大宫司苦涩的点了点头,若是他不答应,神社顷刻间就会尸横遍地,化作火海吧。
出云大宫司领着巫女出了山门,下山迎接熊罴和松平容保。
出云身为稻荷神社的大宫司,是受人尊重的人物,地位不低,自然识得熊罴和松平容保。
他错愕的看着眼前两张陌生的面孔,顿时如鲠在喉,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长州藩的武士因为他想要临阵变节,心情顿时紧张不已,不动声色的向出云大宫司使了一个眼神,同时不忘将手瞧瞧的放在刀柄上,若是出云一言不慎,他们就会立刻出手奋力一搏,将眼前的“熊罴”和“松平容保”斩杀。
惊呆住的不止出云大宫司,桔梗心中也诧异不已,这不是辻行吗?只是良好的心理素质让她面色掩饰的很好,不过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告知了她内心的祈愿,他来救我了。
“你若是以后遇到麻烦了尽管来依靠我吧。”。
辻行曾这般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他的身影在桔梗的眼睛里顿时高大了起来,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从不会轻易的许诺,若是许诺了那就言出必行,顶天立地的汉子是要用生命来践行承诺的。
“出云大宫司,还不快拜见熊罴殿下和会津候。”
说这话的官员是负责掌管祭祀的奉常,因为恐怕出了差错,所以周助特地向松平容保讨要过来的。
出云大宫司刹那间领悟了过来,他低垂着眼睛瞧着两位大人,心想这满脸胡须的应该就是松平容保了,而那较为年轻的应该就是熊罴了。
“恭迎熊罴殿下和会津候来稻荷神社祈愿。”
在场的众人都心底松了口气,无论是新选组的周助、辻行,还是神社的出云、桔梗,亦或是长州藩的武士们。
心底都不由生出胜利的喜悦,赢了!
“祈愿?等日上竿头再说吧,听说阳气盛的时候许愿也会灵验的多。”伪装作熊罴的辻行说道。
“这是当然。”
至于是否正午的时候向神祈愿是否真的有这种说法,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不过是甲子提出的拖延之计而已。
但是津门等长州藩的武士那懂得这些道理,在出云大宫司的连声附和下信以为真。
“请问那里有解手的地方?”一名随行的护卫问道。
稻荷神社的神官指着远处一处说道:“过了大殿往前走一百步在左拐五十步。”
“实在谢谢你了,我可真是憋坏了。”
走了莫约十步,那名护卫焦急的面色顿时变得阴鸷,此人就是季善。
周助在辻行的提议下让季善独自一人在神社内寻找被关押的神官和巫女们,等待发现的时候就发出信号,到时候组内的主力在动手解决那些伪装作神官的长州藩武士。
茶室内辻行与出云大宫司畅谈的,话题无非是保佑治下的领土能风调雨顺、贸易繁荣,顺便狠狠的诅咒一下三原朝廷,什么蝗灾、暴旱,通通送上。
出云大宫司汗颜道:“稻荷大神法力无边,自然能庇佑殿下的领地内出现麦穗两歧的丰收盛况,届时仓箱可期,只是这蝗灾、干旱,稻荷大神博爱众生,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辻行蹙眉道:“怎么不行?我若捐赠稻荷神社五十万匹布呢?”
“熊罴殿下,我等只是侍奉神明大人的仆从,怎么敢妄自揣度神明大人的心思呢?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
“子婴一毛不拔,而我捐赠了这么多香火钱,难道这般稻荷大神也要一视同仁吗?那我来这祈愿有何用?”
辻行不满的咂咂嘴,合拢的折扇敲打在手心底。
“咳咳,殿下不要在为难出云大宫司了。”
见出云大宫司一脸难堪,周助连忙出面解围道,这家伙不会正当自己是熊罴了吧。
在辻行的连环攻击面前快要招架不住的出云大宫司连忙向周助投去感激的目光,若是任由他说下去,恐怕会惹的稻荷大神大怒啊。
另一边,因为长州藩的武士对整个神社进行严密的监视的缘故,导致季善举步维艰,三步一回头,小心翼翼的踮着步子。
“究竟在哪儿呀?”季善思忖道,得抓紧时间了。
这是路途中出现了一个神官打扮模样的男子,他指着季善说道:“你在这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神官与武士的外貌截然不同,明眼人一瞧便知,前者待在寺庙里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而后者则时常风餐露宿,因为时常握刀的缘故指根上必然生了茧子。
而且是长州藩的口音。
这人是长州藩的武士,季善笃信道。
“我在找厕所。”季善捂着膀胱说道。
“厕所?”那长州藩武士狐疑的打量了一会儿季善,“我领你去。”
“这.......”
“怎么?”
见对方面色不善起了疑心,季善连忙说道:“好,请大哥带路。”
长州藩的武士走在前头,季善跟在后头。
“我怎么看这神社里人怎么少啊?听闻稻荷神社神官与巫女总共有五十余人,怎么我之见到了不过二十余人呢?”季善漫不经心的问道。
“其余人都在后面呢,因为礼仪不周所以出云大宫司责令他们不要出来出丑。”
“这般回事啊,那他们现在在何处呢?”
“后面就在后面。”
“后面在那里?”
“说不清的事。”
这名长州藩武士心思十分的缜密,想要之前被津门严厉的告诫过,所以任凭季善侧敲旁击都问不出个结果来。
“就是这里了,快上吧。”长州藩的武士催促道。
季善佯作高兴的模样冲进了茅厕里。
“好了没?”
“没有呢。”
........
“好了没?”
“在等会。”
.......
“你都进去十多分钟了。”
这次没有回应。
“喂,你在吗?”
寂静无声。
这名长州藩武士起了疑心推门而入,却见里面阒无一人,正感到困惑时忽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干净利落的一抹脖子,这人就倒下了。
袭击他的人自然就是季善了。
季善用白布擦拭去佬断上的鲜血,瞧了下地上的尸体,“幸好衣服还算干净,只有衣角上沾了几滴血迹。”
季善换上这名长州藩的武士身上的神官服饰,将其尸体丢弃在茅厕里,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只要距离稍远一些,不至于让他们看清面孔就不会遭到盘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