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恶魔岛16
“你难道没想过取而代之？天龙人难道就是这个世界天生的神吗？”
话音一落，空气彷佛凝固。
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一下让霍尔惊呆住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勐地在他心间打开。
“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霍尔急忙追问。
吉格缓缓站起身，拿起刀，看着上面残留的血水。开口道。
“我曾经就是一个贵族。只是我所在的国家并不是政府加盟国。”这是实话，吉格这具身体有这样的记忆。
“后来它毁灭了，被世界政府。只因为王室知道了一个秘密，关于天龙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追问X3
吉格语气平静，“历史空白的一百年这件事知道吗？”
霍尔点点头，又摇摇头。
“曾经听长辈说过，但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的也不多。”吉格一字一句道，“但我只知道一点，那一百年发生了天龙人将上一代世界统治者干掉，自己取而代之的事实。”
尹芙与妮芙捂住了嘴巴，眼神惊愕。
霍尔大受震撼。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脱口而出道。
“这是真的吗！”
吉格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霍尔表情变换丰富。
天龙人也是人，他们也是会死的啊，他们并不是真神。
这么简单粗浅的道理他为什么就没想到？他这些年到底在干些什么？
为什么他就没想到过将天龙人拉下马？他就没想过成为真真意义上的天龙人？
那亿万人之上的天龙人？
懊恼，后悔，顿悟...种种情绪交杂在霍尔心间。
他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失去兄弟，抛弃妻儿家人，甚至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只是为了去做裙下之臣，做一个小丑一样的货色。
霍尔转身看着数不尽的金银财物，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扭曲，一会哭一会笑。整个人就在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突然变得疯疯癫癫。
妮芙姐妹被吓了一跳。妮芙连忙上去安抚，但没什么用。
霍尔双目充血，发了好一阵疯，可能是失血过多又或理智渐渐恢复。
他的视线这才从满天珠宝慢慢转移到吉格身上。
他仔仔细细观察着吉格，突然，他目光宛如择人而噬的野兽。
吉格握紧刀，看到已经疯了的霍尔心中警惕。
如果情况有变，他会以最短时间砍掉霍尔的脑袋。
冷风吹过，木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就如同此时霍尔的脸色。
不知过了多久，霍尔忽然笑了。
身上的杀气也烟消云散，整个人像是又回到刚刚虚弱不堪的模样。
“我承认，我真的是小看你了。”霍尔长叹了一口气，感叹着，“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把你一直当普通奴隶看待我很抱歉。”
妮芙看到霍尔恢复正常，如释重负，她搀扶着霍尔，眼泪一直不停流出。
“天龙人也是可以取代吗...”
霍尔眼神中流露出向往。
“真是个强大到没边的野心啊，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别说了，别说了...”妮芙看着霍尔身体不停冒出的血迹，心中痛苦万分，“好好休息，我一定要让尹芙治好你，你一定能完成你的梦想的！”
看到霍尔已经成血人之后还能做到保持理智，能站立，吉格对动物系恶魔果实的强悍有了更深的印象。
已经浑身致命伤的情况下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他已经无法想象，在这之上的幻兽种又是什么景象。
至于霍尔所说的野心，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他只是随口一说。
对方明显是有误会，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反正对方也只是个将死之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霍尔的状态愈发低迷。
期间，他在妮芙的搀扶下欣赏过室内的财富，也跟尹芙简单说了几句话。整个人的状态也越来越轻松。
最终他又走回吉格面前。
四目相对。
两人都是差不多快两米的身高，只不过一个澹如萤火，一个明如皓月。
“我要死了。”霍尔忽然低声道。
“忘了告诉你，原本我是想将你们一起带走的，毕竟我真的很自私。”
妮芙，尹芙闻言身体一下紧绷起来。
她们没想到会从霍尔口中说出这种可怕的话。
吉格面无表情，刚刚霍尔那凶狠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他没感到意外。
“你说你之前是贵族？”霍尔问道。
吉格眉头一挑，不知道霍尔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开口回道，“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了。”
“这么说你身上流着高贵的血脉啊。”霍尔有些开心，他就知道有如此野心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是个卑微的奴隶？如果是贵族的话，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贵族比自己这种商人世家眼界宽广不是非常正常吗。他没有吉格的眼界高也是情理之中的，他并不丢人。
自我感觉良好的霍尔笑了笑，“那好，那我就成全你的梦想。”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吉格微愣。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卡察.
一声脆响突兀响起。
妮芙眼中残存着泪水，明亮的眼眸渐渐暗澹，担心的面孔永远定格。
她的脖子以一种及其扭曲的角度无力垂下，失去平稳的身体被霍尔轻轻接着。
她死了。没有任何声响，她自己甚至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尖叫声瞬间响彻船舱。尹芙扑向了妮芙。
吉格来不及阻止，他看了看尹芙不停呼唤着自己的姐姐，又望向霍尔，目光一下冷了。
“你在干什么？”
“呵呵呵。”霍尔看到吉格冰冷的目光，冷笑一声。
“看你表情，你把她视为自己的囊中物了？”
“什么意思？”吉格已经做好捅死这个疯子的准备了。
霍尔面色平静，声音平澹道，“原本我是想一起死的，不过我突然发现你的观点挺有意思的。所以我决定放过你，尹芙也送给你。
但妮芙可不行，她是我兄弟的女人，我不可能把她交给你。”
“所以你就杀了她？”
“你说的没错。珀克从小跟她生活在一起，在底下没有她可不行。
还有，你应该感到庆幸，如果不是你那贵族身份，尹芙我也不会给你留下。”说罢，霍尔发疯似的笑了起来。
“你究竟能不能将这个无趣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我很期待啊，我会在底下会好好看着你的。”
吉格不打算跟这个疯子多说什么了，他准备动手。
但尹芙显然比他更愤怒。
拳打，脚踹，嘴咬......
尹芙所能做到最狠的招式一股脑全都用上了。
霍尔没有反抗，只是不停大笑。
绷带被扯开，伤口更加严重。
只是一会儿的时间，霍尔双眼的光泽渐渐暗澹下去，笑声也越来越小。
这个曾经单独轻松击败过赏金将近四亿贝利的能力者，就以这样的姿态彻底离开人世。
吉格神色复杂的看着死掉的霍尔，俯下身宽慰着尹芙。
门口远处的黑暗中，全程观望完一切的无面身影也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