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恶魔岛15
整个船舱一片寂静。
霍尔目光呆滞的看了看遍地的断臂残肢，又看了看站在原地愣神的吉格。
尹芙，妮芙也瞪大眼，张大嘴巴，激动到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兴奋到微微颤抖。
别在木板上的火把烧着明亮火光，细细的海风从入口吹过，灰烟阵阵升起。
一时间四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吉格也瞪大眼，愣在原地。倒不是因为杀人，也不是因为另外三人。
而是在霍尔身后，那如同小山一样的金银储备。他前世今生，见到这种夸张的场面还是第一次。
一片狼藉中，霍尔先回过神，他看到二副面目狰狞的头颅，心中畅快到难以言喻。
他看着这个只是曾经随手救下的奴隶，根本没想到他有一天居然会救下自己的命，甚至为自己雪耻。
“很好，非常好！”霍尔忽然大笑起来，笑容回荡在空旷的船舱。只是这笑容中带着七分痛苦。似笑非笑。
不顾满身的致命伤，霍尔强行爬起身体坐在地面，狠喘几口粗气，费力道，“干得好！吉格，是我曾经小看你了。真没想到你能做的这么完美...”说着，霍尔涌出一口黑血喷出，眼神萎靡。
吉格也从短暂的失神中醒过来，他看到已经伤到非人模样的霍尔开怀大笑的模样，嘴角一抽。
这都成什么样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扫了一眼狼藉的环境，吉格视线看向尹芙姐妹。
只见两人衣服被撕扯的不成模样，妮芙的衬衫烂了大半，手臂下意识的护住丰满的胸脯，由于规模夸张，纤细的手臂只是挡住了隐私点，配上修身的牛仔骨，姿势及其羞耻。
旁边的尹芙稍好一点，上衣还算完善，只是原本的过膝裙现在成了超度安全，那坐在地面雪白嫩翘的臀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小麦色的双腿更是紧紧闭合，姿态诱人。
看她们两个这半暴露的模样，如果他没能及时感到，那绝对是糟糕至极的一件事。
吉格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他从地上的尸体中扯掉还算完整的衣物，丢给了两人。
移开视线，吉格转过身，“快穿上衣服，船长现在很糟糕。”
尹芙姐妹此时这才如梦初醒，她们听到吉格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脸色瞬间通红。
不过听到后半句话，她们立刻清醒过来，顾不得羞耻，立刻捡起面前的衣服做了简单遮挡，随后连忙朝霍尔方向跑去。
听到背后慌乱的脚步，吉格视线离开珠宝，回过身，尹芙已经开始着手检查霍尔身上的伤势了。
边上前走，他边观察着霍尔的凄惨模样，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他赶到时，正好看到霍尔被人偷袭刺中身体。他只是失神片刻，对方就已经倒地不起，被人踩在地上羞辱。
虽然这个世界人类的各项身体机能都要比前世强得多，但以霍尔目前这种器官破损的情况来说，如果此刻没有极高的医术或是治疗系的恶魔果实，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不过霍尔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吉格从心底上并不希望对方就这么死去。
尹芙对检查病人十分熟悉，手上的动作也十分熟练。
她麻利的为霍尔做简单急救，妮芙则是在尸海中寻找感觉的布料充当绷带。
看到尹芙的面色越来越沉重，吉格轻声道，“船长伤势怎么样。”
“他...”尹芙眼含热泪看着霍尔的最严重的两个伤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已经救不了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又连忙送上布料的妮芙瘫坐在地上眼神失去亮光。她与珀克霍尔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至已经超过父母。只是这一次出海，两人都要离她而去。
这结果倒是没出乎吉格预料，他刚打算说尽力而为之类的安慰话。
一阵咳血声响起。
霍尔睁开迷离的眼睛，吐出淤血，感觉身体好了些。
他听到尹芙的话，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情绪。
“既然如此就不用再浪费精力了，尹芙。”不知哪来的力气，霍尔居然坐直了身体，眼神也变得有力起来。
“我知道我自己身体是什么样的。”
霍尔朝尹芙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吉格。他由衷道，“刚才谢谢你了，吉格。”
“只是举手之劳。”吉格看着霍尔随口道。
左右看了看身边的金银珠宝，霍尔语气苦涩，“没想到，金山银山就在眼前，我却要死在一群只能看到眼前利益的蠢货们手中啊。”
“他们居然幻想着没有航海士的帮助，没有强大实力的依靠，就能凭借这些宝藏闯荡大海。
更可笑的是，他们连霸气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竟然还想杀了我，而且还让他们成功了。真是可笑啊。”
吉格无言，看霍尔这幅突然精神恢复的模样，他脑海闪出回光返照这一类的词语。
“呵呵呵...”看着火光下闪烁着的金子，霍尔语气低沉，“看来我终究是没有成为贵族的命......”
“贵族？”吉格表情精彩。他印象里，霍尔的条件基本与贵族没有差别。
一辈子花不完的财富，酒池肉林样样不缺，活在这样的生活中与贵族跟有什么不同？
看到吉格的表情，霍尔心中明白。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对方肯定认为自己在无病呻吟。
没急着解释，霍尔咬着牙，换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只是这一动，那紧紧包裹在伤口处的布料顷刻变得血红。
喘了几口气粗气，霍尔费力开口道，“你相信梦想这种东西吗？”
“梦想？”
“对，没错。”霍尔肯定，低头回忆着。
“在我还小的时候，曾经见到过前往北海游玩的天龙人，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震撼的感觉。”
“从未见到过的豪华舰队遮天蔽日而来，只是打头的舰船就已经撑满了港口。
码头上无论在做着什么工作，无论身份贵贱都整齐的跪在地上，卑微的就像一条狗。
护卫队众星拱月般的迎接出他们的神，天龙人。我那时年纪很小，没有敬畏心，所以我满怀期待的抬头看了。
但结果让我非常失望。
我看到的是一头猪，又矮又胖又丑，脚步轻浮的不成样子，我甚至感觉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能将他杀死。可就是这种家伙，居然会是至高无上的造物主后裔。我们居然必须虔诚跪拜并贡上我们最宝贵的东西给那头猪享受。”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霍尔语气不屑，眼神却是越发炙热。
“那天结束之后，我就在王室的图书馆拼命钻研，为什么那种垃圾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后来，我一夜没睡，我也明白了，那头猪有比个人勇武还要厉害的东西，它叫权力。”
吉格一愣，他没想到霍尔竟然还有这种野心。
尹芙，妮芙小嘴张大，目光之间像是第一次认识霍尔一样。
见几人都不说话，霍尔又自顾自接着道，“我就是在那一夜有了成为那种尊贵身份的梦想。并且，我会将它付出于行动。”
“成为天龙人？”吉格开口了。
霍尔点点头，他认真解释，“有一名女性天龙人喜欢在北海游玩，她最喜爱财宝，还有一种喜欢跟各国首富上床的嗜好。只要能上她的床，就能分享到天龙人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
吉格心中无语。
他还以为霍尔会说出什么惊天操作，没想到会是这种幼稚至极的话。
他彻底听不下去了，这种建立在别人施舍前提下的权力，就是无萍之水。别人随时能给，也随时能收回。
但看着霍尔自信满满的样子，吉格还是没忍住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