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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谁是大战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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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村宁次起身离座,孙殿英顿时呼吸紧张,握着茶碗的手,因过于用力,竟然抓破了瓷碗,碎瓷刺破掌心,鲜血滴滴答答流在茶几上。

冈村突然加快动作,身形矫健无比,迅速到门口伸头观察一下,看看无人,才放心把门虚掩,孙殿英捏着瓷片,看准冈村后脖颈,刚生出下手的念头,冈村突然转身,动作也舒展开来,正如扑食的猛虎失手,伸开前爪舒展身子,回到先前懒散的状态,孙殿英看得有些头晕,甚至觉得自己的思维简直跟不上冈村宁次的动作,一股颓废无力的潮水从脚底涌向全身,孙殿英长叹一声,松开瓷片,彻底放弃了刺杀冈村宁次的念头。

冈村宁次微笑着看向孙殿英,目光中的亲切和柔情,叫老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孙殿英打个寒战,咬牙道:“你他妈是人是妖?要杀拔刀,吃肉张嘴,俺孙殿英皱皱眉头不算爹生娘养的!”

冈村宁次轻声道:“大明孙承宗之后,果然天生豪迈,我有一事正要烦劳孙兄,这件事干系太大,事关中华国运,民族存亡,若是尊兄不愿帮忙,还请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孙殿英再吃一惊,手扶的茶几颤动不已,上面的茶碗叮当作响:“你,你他妈到底是谁?”

冈村宁次脱去帽子:“冈村宁次,日本陆军大将,华北司令,其实不过是中华后人,徐某愧对祖先!”

老孙彻底被雷到:“日!你!”

冈村宁次正色道:“我的祖先,乃是大明朝魏国公,尽管先祖被明太祖蒸鹅赐死,但后代屡受封赏世代恩泽,直到满清入主中原,我的祖先才举家移居日本,我们家族一直以中华后裔为荣,世世代代以反清复明为使命,我从四岁开始,就在父亲的教导下学习汉语,希望有一天能够为恢复祖国汉族正统出力。1895年冬天,我当时只有11岁,还在日本上小学,那天傍晚,家里来了一位客人,那个人西装破旧,我还以为是家族的破落成员,到我家借钱,本来不愿意理他,可是我从他身边路过时,那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却迫使我停下了脚步,我仔细看这人,还是那样落魄,西装油腻,领带皱巴巴的,胡子拉碴,头发蓬乱,正像先前所见,可是我看向别处,眼角的余光扫视到他,他却突然变了,那种优雅,那种风度,那种深深的包容,那种无比的自信,好像我们一家才是迫切需要搭救的乞讨者,而那人正是能够给予我们一切的救世主!”

冈村宁次说到这里,整个人都陷入深深的回忆,目光似乎望向远方,尽管屋子里并没有远方。

孙殿英不禁发问:“他他妈到底谁啊?”

冈村宁次突然收回目光,恶狠狠刺了孙殿英一下,孙殿英觉得心口一疼,连忙收起痞子气。

冈村宁次换了一副恭敬的神情,无比虔诚道:“那个人正是孙文!”

孙殿英脱口道:“日!国父孙文!”

冈村点头:“正是孙中山!”

孙殿英摇头叹息:“孙大总统短命,要不是咱中华民国那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外面有脚步声,冈村连忙回到座位,孙殿英也迅速抹了眼泪。

却是仆妇献茶。

那妇女看到一只茶碗被孙殿英捏碎,老孙的手一片血糊糊的,害怕地捂着嘴,不敢上前。

冈村宁次哈哈笑道:“孙将军不过有些激动,不必惊讶。”

孙殿英久在江湖,正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连忙做出气愤的样子,伸手在妇女屁股上重重一击:“妈了个比!日你奶奶!不投降是个吊毛军长,投降了还是吊毛军长,老子不干!”

仆妇赶紧倒了茶水,碎步出门。

冈村压低声音:“长话短说,我是孙先生忠实信徒,苦于无法联络祖国,请孙将军转告政府,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力完成!”

孙殿英一愣:“那个政府?”

冈村有些惊愕:“中国有几个政府?”

孙殿英扳指算来:“南京汪兆铭,重庆蒋光蛋,还得算上延安毛润之,要是不算李宗仁、白崇禧、阎锡山、四马、老冯,咱现在就有三个政府。”

冈村宁次疑惑:“重庆?蒋光头?”

孙殿英噗嗤一笑:“嗯,俺叫习惯了,是蒋介石!”

冈村坚定道:“是重庆政府!蒋先生和孙先生乃是姻亲,国民党也是先生亲创,我要报效的正是孙先生正统政府!”

孙殿英心想,那个蒋介石可不是孙大总统的孝子贤孙,三民主义到了那货手里,早他妈变了味道,可是这话没法向冈村说明,正在抓耳挠腮编排如何把实情告诉冈村,门外又来了数名日军军官。

冈村宁次挥手道:“孙将军一路劳乏,本应该留你几天,可是中原方面小村司令新丧,正要强力人物稳定局面,我就不留你了,一路走好!”

说着举手示意送客,孙殿英急的冒出一头汗,不过当着众多日本军官,没法开口说话,只好起身出门。

一个日军少将出门送孙殿英,这个鬼子汉语说得不错,只是没有冈村那般正宗,谈话间,孙殿英套出实底,这日军名叫根本博,乃是冈村大将参谋。

上了汽车,孙殿英惦记起东陵宝藏大部分还埋藏在北京一座寺院,千方百计想盘桓几日,可是根本博根本不给机会,直接把孙殿英送到火车站。

火车出发还有一段时间,孙殿英再次试探:“根老弟!你他妈好歹也是少将,就他妈一点权力也木有?给俺老孙三天假,冈村司令能把你咋地?”

根本博摇头:“孙君,我地,参谋,小小地,你地,中将,大大地,我地,给你假期,不能地!”

孙殿英有些好笑,继续问:“冈村司令说,俺那块小村司令死球了,咋回事?”

这回说话方言太多,根本博直接不懂,好在一边有翻译伺候,把孙殿英的话转达过去。

根本少将长叹一声:“小村地,被你地副官,死了死了地。”

孙殿英打个激灵,心道不好,连忙追问,根本也是听说此事,不知详情,只能含糊解释,老孙听得一知半解,心急如焚,无论情况如何,第五军残部那些百战余生的老兵,才是翻身的本钱啊!

当下不再挂念财宝,急冲冲要回邢台。

回程列车上,孙殿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日军华北司令,竟然是中华同胞,要反水,任是老孙有些愚钝,这事也不敢尽信,他那里知道,这冈村宁次出身中华,是徐达之后不假,与国民党高层有心勾结还是不假,只是目的却不是光复中华。

这个冈村宁次,与日军大本营参谋长东条英机,和刚刚下台的米内光政,被日本帝国视为三羽乌,也就是太阳光环里的那只大鸟,意思是天皇最得力的武士。

这最得力的武士,在武汉战役中,屡屡受挫,三个半师团主力大半被歼,国军悍将武力,他是最清楚不过,别看拿下了武汉,打下了南昌,中国战局却滑向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持久战局面,石原莞尔的辞职,给冈村宁次敲了警钟,一旦日本战败,自己如何能逃脱审判?

冈村宁次挖空心思,编造了巧遇孙文的故事,想借着孙殿英之口,让重庆当局有所风闻,如果重庆真的有意试探,必然会派出得力间谍,试图接近自己,自己何不将计就计,买些好处给蒋介石,将来万一真的如自己所料,岂不是多了一个保命的砝码?

当然,这些内幕,此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明白,孙殿英投降,出于无奈,一有机会,必然反水,那么,自己的话,也就会有机会传递到重庆,至于帝国方面万一知道,那么完全可以说成是自己的计策,用来试探孙殿英的是否忠诚!

孙殿英反复琢磨冈村宁次的话,他觉得这话里半真半假,有真有假,真假难辨,又想起小村之死,第五军必是遭遇重大变故,那些老兄弟死活,可是半点也马虎不得,可是又没有切实的消息,即便人家要处置老弟兄,他孙殿英又能如何?想了半天,只是把本来就乱的脑子搅成一锅浆糊,只得长叹一声,先憋着再说。

长夜漫漫,总有尽头,铁路再长,也有终点。

孙殿英带着三十一军委任状,下了火车,迎接他的,却是老朋友庞炳勋。

老庞终于坚持不住,被川岛芳子说服,也出了山,准备出任河南绥靖公署长官,听说孙殿英从北京回来,特意前来迎接。

老孙和老庞客套几句,一眼看见老庞身后的女人,顿时忘记一切,一双色眼咕噜噜乱转,显然动了心思。

那女子的确不一般,黑眉细目,鹅蛋脸,鼻梁细挺,唇薄如纸,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却病恹恹惹人怜爱,自有西子捧心我见犹怜的感觉。

老孙以为是老庞从妓院挖的宝贝,手心伤口有些发痒,笑嘻嘻就要过去占便宜。

孙殿英伸手欲捏女子脸蛋,老庞赶紧拉住:“老弟!不得无礼!”

孙殿英哈哈笑道:“日!*娘的老庞!咱哥们啥时候不是有福同享?一个小娘们,你就狗脸了?别忘了,想当初咱在北平,俺可是送给你三个清倌人!”

庞炳勋额头冷汗直冒,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身后却冒出个犬养。

犬养手指孙殿英怒喝道:“不得无礼!川岛芳子小姐是满洲国皇族,帝国荣耀,你太放肆了!”

川岛芳子不动声色,冷冷看着几人,犬养呵斥孙殿英之后,向川岛芳子连连鞠躬,用日语道歉不已。

孙殿英看见犬养身穿伪军服装,又是少将军衔,心道必是副军长许念祖,老孙一生最大的本事就是统御下属,副手在他眼里,就是个斟茶倒酒泼夜壶的主,今个忍了副军长的气,明个这小子还不得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老孙嘿嘿冷笑:“谁他娘的裤裆破了!啥时候轮到你小子出头?”

许念祖听见恶语,头都气晕了,刚要反驳,老孙左右开弓大耳刮子不要钱似地扇过来,把个许副座打的满眼金星,口鼻出血。

川岛芳子忽然阴*:“小泽哪一组,是你杀的?”

老孙庄重摇头:“不是俺!”

川岛芳子有些意外:“怎么?大名鼎鼎的孙殿英,也有不敢承认的事情?”

老孙肯定道:“球!俺可木有杀她,是俺手下把她直接日死了!哎!可惜啊,娘的,那些弟兄有好事也不叫俺一声!日死狗特务,这么好玩,俺愣是他妈的木有赶上!”

这话太恶毒了,川岛芳子正是特务,孙殿英一句日死狗特务,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那意思再明白不过,饶是川岛芳子脸皮厚如城墙,也抵不住老孙毒舌,气呼呼转身离去,连一句找场子的狠话也没有说。

许念祖一看靠山也败了,顾不得许多,也赶紧跟着逃开。

老孙得意洋洋,老庞目瞪口呆,想不到一切阴险毒辣之辈,遇见孙殿英这样的无赖,顿时无计可施,想到几日里,自己小心翼翼,唯恐得罪川岛芳子和许念祖二人,所受的那些窝囊气,顿时有些不平,捋胳膊挽袖子准备晚上回去翻身做主。

许念祖和川岛芳子坐车回到直属旅,许念祖的后宅,川岛芳子连连摔了几个茶碗,又听了许念祖害死孙殿英的计划,才有些消气。

正在此时,有人通报,许念祖内亲张凤阁前来看望家属。

犬养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向卫兵道:“下了他的枪!叫几个士兵,躲在西厢房,准备抓人!”

川岛芳子正要回避,犬养微笑示意不用。这家伙表面热情,肉皮里却暗含杀机,川岛芳子善于观察,当下发现不对,含笑不语,看犬养如何虐杀来人。

张凤阁大步迈进内宅:“十八弟!想死俺了!”

犬养也热泪盈眶:“大哥!我也时时挂念您啊!”

张凤阁上下看看犬养,军装笔挺,人物风流,将星闪烁,更添喜欢。

犬养回头朝女特务示意,但愿这场好戏,能冲淡孙殿英骂街带来的不快。

张凤阁看见川岛芳子,不禁一愣:“这娘们是谁?俺妹子呢?”

犬养做大悟状道:“凤娟啊!在西厢房!走咱一起去看看!”

说着拉着凤阁的手,笑眯眯往西厢房走。

川岛芳子信步跟随,只见犬养推开西厢,自己却不进去,只是向里面喊:“凤娟!大哥来看你!快出来啊!”

里面寂寂无声,犬养回头笑笑:“大哥,你看这凤娟,懒了!大哥来了,也不出门迎接!”

凤阁笑道:“有什么要紧,现在妹妹是军长夫人,俺不过一个小小县长,要是搁在过去,虽说是内亲,俺见面也得磕头呢!”说着迈步进了西厢,口中叫道:“凤娟!俺是凤阁!你哥啊!”

凤阁进门一看,屋子里一张巨大的条案,上面摆着两个玻璃瓶子,瓶子里两个人头睁着眼,漠视着外面来人,一个头颅硕大,是个鼻梁高挺的男子,凤阁并不认识,另一个,凤阁太熟悉了,那个本家妹妹,刁蛮任性,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全村人对凤阁恭恭敬敬,唯独这个妹妹,见了凤阁只管使小性子,一味撒娇,凤阁有些眼花,抬手揉揉眼,不错,那是妹妹,不过只是妹妹的头颅!

凤阁浑身颤抖,歪歪扭扭好容易走到条案近前,伸出手捧起装着妹妹头颅的玻璃瓶子,看见妹妹的脸全浸在水里,怕妹妹气闷,抖着手慢慢倾倒瓶中液体。

那液体一股浓浓药味,凤阁忽然疑心这个人头真假,伸手把人头捞出,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冰冷的人头,头发丝丝缕缕,是真的,凤阁还是不信,捏捏妹妹耳朵,那耳朵浸泡过久,一捏之下,顿时化为肉泥,凤阁爱怜地把妹妹的头抱在怀里,禁闭双眼,嘶声吼叫:“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四面八方忽然伸出无数手臂,用力拉开凤阁臂膀,凤阁双手再难抱紧妹妹头颅,凤娟人头落地,凤阁无声,只是流泪,众人拿下凤阁,推在犬养近前。

犬养正在看川岛芳子表情,这婊子还真是变态,看见人间惨剧,竟然呼吸急促,面带红潮,显然很是兴奋。

凤阁猛然抬头,双目电光一闪,犬养顿时觉得身上犹如针刺,不由自主把脸转向凤阁。

凤阁眼角皆裂,怒视犬养,却不在询问。

犬养走近,伸手抱起刘子光人头,把玻璃瓶子伸到凤阁面前。

“大哥,要怪,你就怪这个人!是他,把你妹妹拐走,你说,我作为一个男人,应不应该捍卫自尊?”

凤阁冷笑:“我不信!我的妹妹,我知道,断不会做出那样辱没门庭的事!”

犬养伸手抓过一名卫士:“你告诉他!太太是不是和刘旅长*奔!快说!”

那卫士躲闪着凤阁的目光,但最终还是坚定地点了头。

凤阁不解:“为什么?”

犬养流泪:“为什么?大哥!你问我为什么?我该怎么回答你?这种事情,你最好问你妹妹!”

凤阁看看地上凤娟人头,怒气重生:“即便如此,国有王法!凤娟一时糊涂,罪不至死!你怎么能动用私刑,杀了她呢?”

凤阁呜呜哭泣:“杀人不过头点地!即便要死,也不能如此对待尸首!你,你忘了塔铺对你活命之恩了吗?”

犬养狞笑道:“塔铺救命,徐某不敢忘怀,所以要借大哥面子,叫开碉楼,我好当面答谢众位乡亲!”

凤阁闻听此言,已经料到这狗东西要斩草除根,气急之下,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想断舌自尽。

犬养哈哈笑道:“怎么又是这一套,中国人啊,真是太愚蠢了,咬舌头是不会死地,最起码,有我这个医生,你一定不会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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