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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袍哥斗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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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土肥原对把守城门的士兵说是到城外买菜的厨子,顺利混出城去,开始了艰难的回程。

兰考城内。

袍哥司令范哈儿在大殿里焦急地来回转圈。

参谋廖大碗忍不住道:“大哥,你么事转来转去噻?转地我都洗脑壳了噻!”

范哈儿道:“这格老子仗打的憋屈,光挨打不还手,老子快疯球了。”

下面三个至今未轮换上岗的团长眼中一亮。

十六团团长道:“司令,没得说,让俺几个出去搞一哈噻!”

十八团团长道:“就是嘛!弟兄们都急死个球了,再不上,那几个老坛坛(资格很老的意思)饭都不做了,说啥子没打仗吃啥子饭嘛?我说话他们也不听喽,谁叫他们和司令是老怀(老朋友)嘛,我这个**团长说话,在他几个面前还不是不如一个响屁?”

十七团团长比较稳重:“守城战,不能死守,也要时不时搞一哈,打乱小日本的进攻节奏,这么样和人家耗,耗到最后咱那点家底都搞光了,哨子营的丁丁都快没得了,他们正在挨家挨户从人家门上拔丁丁,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噻!”

范哈儿焦急地挠着光头:“搞一哈?”

三个团长齐声道:“搞一哈噻!”

范哈儿道:“老子也想搞一哈!不过开封那边一天不完,老子这边就不能动!也不知道开封宣娃儿打得啥子样儿了。”

这时报务员进来:“报告司令!好消息!新五军已攻进开封。”

范哈儿两眼放光:“完球了?”

报务员道:“反正城里是完球了,后面就不晓得了。”

范哈儿像掉在地上的篮球,圆的像西瓜样的身子蹦起三尺多高:“太好了,我就说嘛宣娃儿打仗有两哈子嘛,土肥原今次死定喽!”

三个团长互相递了个眼色,十七团长道:“那司令的意思是—搞一哈子?”

范哈儿全无刚才的顾虑:“搞!不过不是小搞!也不能搞一哈子拉倒!要搞就搞大的!把小日本统统搞球死!”

“是”三个团长起身敬礼。

范哈儿命令道:“除了十五团在城上不动,其余十七个团全部出动,从团长到伙夫、喂马的统统参加战斗!一小时后全部出城搞日本鬼子!”

十七团长犹豫一下道:“司令,咱本来枪就不够,两个人才和一杆,都出去—恐怕---”

范哈儿眼睛一瞪道:“死脑壳!搞死个人非要用枪么?有啥子就用啥子!要不就等前面拿枪的死球了,不就有枪了嘛!”

三个团长和司令部众人道:“是!”

范哈儿掏出怀表道:“现在是八点一刻!对表!九点一刻开始放羊!”

城外。

日军第六师团指挥部。

师团长谷寿夫中将道:“几点了?”

下野一霍参谋长掏出金质怀表看了看:“九点整,将军。”

谷寿夫道:“从凌晨到现在攻击未曾停止,帝国的勇士还饿着肚子,命令炮兵停止射击,攻城部队十五分钟后下来吃饭吧!”

“是”

兰考城内,八十八军军部理发员老刁发疯似的满大街找武器,城内所有的铁质物品此时都在大兵手里,直径超过一寸的木棒也踪迹难寻。

老刁发急一把拽住一个兵:“兄弟!你手里有枪!把刺刀卸下来给我用用嘛!打完仗我请你喝绵竹大曲,那可是司令赏的!我一直没舍得尝!”

那兵显然被绵竹大曲打动了,抽动着喉结咽了口吐沫,惋惜道:“你不早说撒!刚给俺连的马夫借去喽。”

说着转动身子让老刁看他屁股后光秃秃的枪杆。

“要不你把这个拿去好了。”吊兵抽出枪通条。

老刁一把抢过:“唉嘿,这个小东西太细了嘛!连鸡都弄不死!”

吊兵指指老刁白大褂上身口袋里别着的剃刀道:“找个绳子把刮胡刀帮上,不要太厉害呦!和关老爷的青龙刀有一比!”

老刁哭笑不得左右为难,不知道是继续找家伙好,还是赶紧组装“青龙刀”

吊兵道:“绵竹大曲偶!别想赖账,谁不知道你是给司令刮光光地老刁,你要是敢赖账,我就找司令要!”

老刁道:“有刺刀就绵竹大曲,一根小通条,最多老子吃点亏,一斤一毛辣!”

吊兵道:“啥子一毛辣?最少也得烧刀子!”

“借光!借光!”

两个不要脸的正在打嘴官司,三个大胖子在满街大兵群里撑开一条路过来。

老刁道:“霍!生得和司令有一比啊!”

吊兵得意道:“那是俺十八团的三个大师傅!和司令打小和尿泥巴长起来的!团长见了他们也得恭恭敬敬叫一声老前辈。”

老刁盯着三个胖子手里精良装备直流口水:“一个人那里用得了那么多刀!要是给我一个就好了!”

吊兵撇嘴道:“给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龟儿子样!他们二十步外飞刀取人性命,好比是裤裆里逮JB----手到擒来,给你?你到不嫌压手!”

三个胖子中,一个一脸麻子,一个一副大黄板牙,一个生得最好,如弥勒样脸上不笑也带三分笑模样。

麻脸胖子道:“街上龟儿子真多,挤老子一身汗!”

板牙胖子道:“叫你早出来,你非要磨磨刀!你的刀还用磨?再磨,腰带子搞断了你就丢丑喽!”

笑脸胖子道:“磨刀不误杀人工嘛!大哥每回宰人不都要磨磨刀子嘛,街上人再多能挡住咱三个?大哥你让让,让我开路!”

笑脸胖子挤到前边,把手里漆黑的大炒勺往胸前一举:“各位君子让路,油到、黑到、撞到全不管喽噻!”

笔直的长街上瞬时闪开一条小路,三个胖子大摇大摆走向城门。

九点一刻。

日军接到命令,刚要转身后撤,兰考城门洞开,大股人流涌出,手里的家伙五花八门,城墙上放下无数根绳子,等不及排队的士兵纷纷从城上出溜下来。

日军第一反应是城里的老百姓出来逃难。第二反应是城里失火老百姓出来辟火。

人流接近。

近看,日军才发现是敌人在进攻。日军们哗哗退出枪膛的子弹,(日军有拼刺刀不开枪的优良传统)从腰里拔出保养良好的刺刀按在三八大盖前的卡槽上,向上一推,挂钩锁住枪管,刚摆好拼刺预备姿势,人群就涌过来。

当先的是三个大胖子,远看还以为滚过来三个大冬瓜。

三个胖子每人手里一把一尺半口径的长把炒勺,见人就是一勺,不管戴不戴钢盔,不管对方是不是招架,不管对方是不是在突刺,反正勺子够大,不管对方是进攻还是防守,一勺下去保证人仰马翻,在日军中如虎入羊群,活像三个肉坦克。

看那个麻子脸胖子,另一只手也不闲,腰里一排明晃晃的菜刀,拔出来就劈,劈中头的,连钢盔带脑袋变成四个瓢,劈中胸口更惨,连军装带腰带带肉带骨头一下到低,碎裂的五脏卜苏苏掉在地上,人还在长牙舞爪想跟胖子过招,距离稍远,菜刀撒手,从前心劈进去,后背冒出老长刀尖,脸上的麻子和血点交相媲美更显凶悍,日军纷纷走避。

看那个黄板牙胖子,一手炒勺大开大合,使得如同一柄梅花亮银锤,很有李元霸的风采,另一只手握着一把二尺多长宰牛刀,向一个日军捅啊捅,其实那个日军第一刀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但黄板牙并不因为对方死掉就放弃自己的原则,不捅够二十一刀,就不算完,因为年轻时跟着范哈儿捅人,一次对方老大被他捅了二十刀竟然没死,落为他的短处,常被同伙取笑,所以以后他每遇见敌人都要捅到第二十一刀才算拉倒。后面一个日军端着刺刀看黄板牙疯狂地一刀一刀捅,刀尖在前面日军后背一次次突出尺八长的红舌头,最后,终于打完收功,黄板牙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上的血,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看向下一个目标。那名日军裤裆一热,臭气溢出,黄板牙蹦过去就是一勺,嘴里骂骂咧咧道:“叫你放屁,叫你放屁,龟儿子!不知道老子爱干净嘛!”

相对于两个疯狂的胖子,第三个胖子显得是那么可爱。笑呵呵的迎上来,向日军后面打招呼,日军以为他碰见熟人了,回头也看,忽然看见自己的脚后跟碰到了自己的鼻子,噢,大概是头掉了,这名日军想。

老刁手里武器瓤,不敢太嚣张,沿着外围找漏,一名日军和川军纠缠在一起拧着脖子瞪着眼,老刁偷偷走到日军背后,轻轻把“青龙刀”架在日军脖子侧面的青筋上,轻轻一喇!那名日军的血呲了四五尺高,呼呼地像刮风。

川军像一群蝗虫,气势汹汹朝日军绵延数里的巨大军营冲去,日军的营房好像一块块玉米地,蝗虫过后,寸草不生。

日军司令部。

下野参谋长跌跌撞撞进来:“师团长阁下,支那军队袭击,建议立即撤退!”

谷寿夫慢慢放下手里的调羹,拿起雪白的餐巾擦擦嘴,才慢条斯理道:“下野君,军人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行于色的沉稳,支那军队来了多少?”

下野急道:“很多很多,我们形势危急,需要赶快撤退!”

谷寿夫道:“我断定他们这次逆袭不过是最后的疯狂罢了,过不多久,兰考必然是我们的,担心什么?”

下野道:“我担心我们顶不住支那军队最后的疯狂。”

谷寿夫意识到事情有点意外道:“看来我们要出去看看才能下决定。”

下野前后围着谷寿夫团团转,恨不得抓住他的衣领把这个装孙子的老东西提到高地上。

谷寿夫却很从容,四平八稳的步子丝毫不乱,当年就是凭着这份沉稳,军校毕业时别人都是中尉毕业,而成绩稍差的谷寿夫却是少佐毕业,也是凭着这份沉稳,在一次阅兵式上众多帝国军官中被天皇一眼发现,从大佐直接提拔成中将,其实谷寿夫清楚自己的脑子小时候被那头该死的驴子踢过之后,自己的表情就失去变化了,永远是一副死气木呆的样子,反应也比别人慢一拍,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因祸得福,不过这是谷寿夫内心最大的秘密,连妻子也不知道。

谷寿夫上了高地,接过下野的望远镜,镜片通过光线的几次集中和分散,神奇地把远方的情景清晰地送进谷寿夫的眼眶。

一群衣衫褴褛的支那士兵追赶着溃散的帝国士兵正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杀来,一旦有帝国士兵掉队,就会有几个支那人扑过去,然后一阵烟雾,烟雾总是被后面的人群淹没,看不见最终的结果。

谷寿夫努力从空白的脑子里分泌出一滴液体,终于想到烟雾后面的结局。

看着老僧入定般的谷寿夫,下野终于彻底失望了,指望这个老混蛋,不如直接撞死算了。

下野道:“传令全军立即撤退到商丘,向帝国空军发报,请求给予强有力之作战指导!”

谷寿夫突然道:“下野君,好像这命令只有我才能下达吧,你这么做不是越权吗?”

下野晕倒,我靠!指挥不在行,对权力反应到真快。

范哈儿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到厨房,从墙上摘下心爱的铜炒勺,搂在怀里顿时觉得亲热无比。“老伙计”范哈儿轻轻道,如同对上失散多年的挚爱。

接着从案板上抄起那个前尖后方的超大号菜刀,一阵久违的青春感觉沿着手臂爬上全身,舒服得有些禁不住颤抖,从厨房出来,范哈儿已经成了标准的厨子,一顶厨师高帽盖住了他标志性的光头,手里的炒勺遮着半边面孔悄悄来到后面马棚,大红马嗅到主人熟悉的气味,塔塔打着响鼻,把头往老范身上蹭,范哈儿解下缰绳把马牵到院里飞身上马,“得!”

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卫兵们都上阵去了,大红马迈开步子出大门,上面“彭”的一声“哎呀”,老范头上起个清包。

妈的,忘了门框了。

出了院子,老范揉着头上的包,大红马一阵风似的出了兰考,门口第十五团的兵看见。

兵甲道:“那不是司令的马吗?”

兵乙道:“骑马的也是个胖子,好像是司令的三个把兄中的一个。”

兵丙道:“司令的把兄刚从这出去了,麻冬瓜、大板牙、笑哈哈三个,我数了,一个不少!”

老兵过来道:“三个瓜娃子!那就是咱司令,看见没有,头上顶的的黄呼呼地铜家伙,想当年一铜三铁闹成都,前清的四川都督都没得办法,摆花酒请四位袍哥消消火,一哈子把全四川的帮会都盖喽!”

兵甲道:“司令的三个把兄外号我都晓得,不晓得司令叫个啥子哟?”

老兵凑近压低声音道:“铜火锅!”

枣红马载着“铜火锅”风驰电掣地越过八十八军大部队,追上了撤退中的日军,大铜勺上下翻飞,大菜刀挡者披靡,三个胖子追杀良久正觉疲惫,看见铜火锅出马心中热血涌起,立即像打足了气的皮球,三蹦两蹦窜到头里,抡起铁勺菜刀,做起开路先锋,四个袍哥带头一直追杀五里,直到空中飞来日军“铁老鸹”才悻悻住手,散到四外树林躲避。

没有人追杀的日军,却下破了胆,直逃到五十里外爬上接应的汽车还不时朝后观望,生怕流氓似的川军追上来给他一菜刀或者一铁锅或者一粪叉或者一拴狗的铁链或者种种稀奇古怪的武器。

四个胖子在树林里拥抱,旁边的兵看着格格笑,说是拥抱实际上只能算是手拉手,四个出号的肚子对在一起,中间铺张毯子打麻将,恐怕搁茶杯烟卷火柴的地方都有了,还抱个屌。

四个胖子看着彼此凝固着黑紫色血渍的一眨眼直掉血渣的脸,哈哈大笑。

麻脸道:“痛快死老子喽!”

司令道:“好安逸哟!”

板牙道:“过瘾!比麻婆豆腐还要得!”

笑脸道:“累死老子喽!”

三人齐够笑脸头,意思是想打,够了半天没够着,四人相视一眼,爆发出更加痛快的欢笑,树林里笑声越来越大,不知谁喊了一句“川军,雄起!”逐渐有人附和,最后上万人同时喊道:“川军!雄起!川军!雄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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