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外。
新五军临时指挥所。
彭德明进来道:“延安电报,日军三个方向的援兵离此钧不足三百里,如果攻击不顺利,可以考虑放弃歼灭土肥原计划,撤到北岸,保存实力。”
宣霞父摇头道:“不行,现在不是我们保存实力的问题。汪精卫叛逃动摇了我国军民抗战到底的决心,不少人都动摇了,对我们能不能战胜日本产生了怀疑,现在全国的目光都在盯着我们,可以说,我们此战的成败关系着全国抗日战线的稳定,所以我们必须打掉土肥原!”
卫兵报告:“门外有人求见宣长官!”
宣霞父道:“请!”
门外进来一人,三十上下,瘦小枯干,尖嘴猴腮,贼眉鼠眼,黄焦焦两撇八字胡,活像个黄鼠狼转世,一看就不是正当营生的老实人。
彭德明皱眉道:“卫兵们怎么了?什么人都放进来,看来下一步有必要教教他们了!”
宣霞父并没有以貌取人,他和颜悦色问道:“兄弟就是宣霞父,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来人一听连忙跪下磕头,口称大人,宣霞父连忙搀起。
“大人哪!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来人痛哭失声。
细问下才知道,此人名叫陈万宝,是开封东街人,日军进城后,陈万宝紧闭门窗不敢惹事生非,刚进城,日军忙于修复城防,倒也没有骚扰百姓,陈万宝眼看无事,恰逢家里盐吃光了,无盐的饭菜实在难咽,于是他决定上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点盐,出门前交待媳妇千万注意门户,他在街上转了一圈没有店铺开门,只好回家。不料出门时媳妇关门的一瞬间,被一伙日军发现,这些日军随即跳进他家----“冤枉啊!大人!那些日本人不是人啊!糟蹋了老婆不说,还生生掐死了我不到两岁的儿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陈万宝鼻涕一把泪一把喋喋不休。
彭德明不耐烦道:“宣长官统领千军万马正在攻城,进城后自然会替你报仇,你先出去吧!”
宣霞父眼睛一亮:“慢来,你说日军进城你还在城里,那现在你怎么能来城外找我?”
陈万宝眨眨哭红的双眼道:“大人恕罪!实不相瞒,小人是摸金世家,这开封城下其实还有三座开封。”
宣霞父道:“是四座!除了宋开封,元开封和明开封之外,还有战国时的梁大都,也在现在的开封城下。”
陈万宝愣了愣道:“大人如何知晓,莫不是祖上也是—不知是山字还是木字?”
彭德明训斥道:“胡说!宣长官家世清白,岂可与你等同流!”
宣霞父笑道:“我不是你们行当的人,我只是看些闲书,知道这些事罢了。”
陈王宝道:“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小人拍马难追!”
宣霞父道:“不要拍了,赶紧说你是怎么从城里出来的吧!”
陈万宝想起冤屈又红了眼圈:“大人,小人祖居开封,已有一百多年,没中过地也没做过生意,全靠着这地下的开封,养家糊口,从太爷那一辈开始,我家就在自家西屋地下挖宝,可以说大人说的四个开封我们都到过,对了!那回我挖出个青铜鼎,一定是大人说的战国器物,哎!周大头骗我!只出了一百大洋!上当了上当了!”
宣霞父真是哭笑不得。
彭德明道:“你还报仇不报,再啰嗦一枪毙了你!”
陈万宝道:“小人该死,小人不敢了。”他定了定神这才道出原委。
原来他在地下盗掘文物时发现了一条隧道,虽然大部分坍塌,但里面却有不少好东西,利益熏心之下,数年内他凭一己之力清理了整个隧道,发现隧道的西头被巨大的建筑废墟堵严,东头则在开封城外一处翠柏苍松掩映的坟地。
宣霞父得知真是喜出望外,当即带人来到毛贼说的地方,只见苍松翠柏间一通石碑高耸,凑近细看,字迹经千年风化几不可辩,隐约有李师师三字,宣霞父不禁长叹。看来徽宗与师师千古风流轶事并非文人杜撰,密会师师的隧道在李师师死后,曾成为徽宗用来凭吊师师的捷径。
中牟县大杨树村的海青山种了半亩菠菜,由于去年他把全家攒了一年的大粪和大青骡子的粪全上到这块地里当底肥,今年一开春他和两个半大小子不停歇地担水灌溉,人勤地不懒,这半亩菠菜眼看着绿油油地窜起一尺多高,海青山心里喜欢,今天割了三百多斤,准备到郑州买个好价钱,为了赶上早集,他半夜起身割菜,天不亮就出发,来到花园口时,东方天空才将将有点发灰。
隐约看见前面堤坡上许多人影晃动,心中正在起疑。两边树后转出两个老总。
两位老总一高一矮。
高个子老总道:“干什么的?”
海青山道:“卖菜的”
高个子道:“卖的啥菜?”
海青山道:“菠菜。”
高个子道:“他妈的,菠菜有啥好卖,干嘛不卖点鸡呀、鹅啥的。”
矮个子帮腔道:“就是,卖点鸡蛋也行啊,卖**菠菜,滚滚滚,前面是军事禁区,不准通行!”
海青山知道这俩货犯的啥病,连忙掏出几个铜元:“两位买包烟抽,我这菠菜就得今天卖才中,明个就干了卖不成了,两位老总行个方便。”
矮个子伸手刚要去接,高个子一把抢过铜元。矮个子悻悻收手。
高个子道:“快点走,啥也别说,啥也别问,懂不懂!”
海青山急忙点头道:“明白,明白,那我过去了老总?”
高个子挥手示意海青山赶紧走,矮个子不依道:“回来给俺稍瓶酒,别忘了啊!”
海青山边点头心中边骂:呸!给你捎酒!尿还差不多!
海青山刚要吆喝大青骡子上路。对面跑来一伙人,为首的戴着大盖帽,像个当官打扮。
大盖帽上前给了矮个子一个耳光:“TMD谁让你放人进来的?”
矮个子捂着左脸委屈地望向高个子:“班、班—”
高个子班长一个耳光扇在他右脸上:“我就说吗!不让过人,你小子不听,非让人过去!”
大盖帽道:“行了,你小子别演戏了,一会再收拾你俩!”
接着转身向后面的人招呼道:“把这个人带走,你牵上骡子,走。”
海青山挣扎道:“老总,俺是卖菜的,俺真是卖菜的!俺家就在不远的大杨树庄呀,趴大堤有三棵大杨树,真的呀,不信你可以去打听呀!哎哎,老总,咱这是去哪?我的骡子你牵那了?我还得去城里卖菜哩------”
老总们根本不听他分辨,推推搡搡把他带到一个帐篷。
张营长抬头问:“怎么回事?”
大盖帽道:“一个路过的农民,我怕泄露机密,就带来了。”
张营长还没来得及细问,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那位?师长!师长好!是、是,我是张广玉,--还正在挖,--具体时间—不好说,快的话得两三天,慢的话三五天也不一定---是!两天之内保证挖通!什么?用炮轰,是!保证天黑之前把河堤扒开,一定要亲眼看着河水出来!是!师长别急,我这有点事请示一下,有个农民路过--”
张营长回头看了一眼海青山“是!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
张营长道:“卫兵!”
外面进来两个卫兵立正道:“到”
张营长道:“把这个日本间谍拖出去毙了!”
“是!”卫兵应声拖起海青山向外就走。
海青山声嘶力竭道:“我不是日本人!我是大杨树庄的海青山啊!你们抓错人了!---”
随即海青山醒悟过来:“你们这些畜生,扒黄河害百姓不得好死!----”
俩卫兵拖着海青山越走越远。
卫兵甲忽然一个趔趄,绊倒了卫兵乙,海青山趁机逃脱,飞奔起来,卫兵乙举枪要射,卫兵甲把他的枪口往上一抬。“啪”
子弹射到空中。
卫兵乙道:“你干啥?”
卫兵甲道:“你真傻假傻?”
卫兵乙道:“啥?”
卫兵甲道:“你家是那村的?”
卫兵乙道:“小王庄的?”
卫兵甲道:“黄河一开口,管你是大王庄小王庄,全庄都得喂王八!有个人报信不好点?能跑几个是几个吧。”
卫兵乙道:“那咱咋交代?”
卫兵甲道:“就说打死了!”
卫兵乙道:“那尸体咋弄?”
卫兵甲道:“就说扔黄河里了。”
海青山亡命奔逃,一路上遇见村庄就喊,有人扒大堤,黄河要开口了,大家快跑吧---。
这个消息像风一样快速传开,南沿各村人纷纷逃命。
开封城外,李师师墓碑旁。
宣霞父道:“进去多少人了?”
十旅长申小军道:“二百整,这个毛贼身量小,挖的洞比耗子洞大不了多少,挑遍全军也就选了二百个跟他差不多的小个子。”
宣霞父道:“你也下去吧,记住,城外炮声起,你们再发动,目标是东门,一定要拿下城门,坚守五分钟!”
申小军从洞里探出头道:“放心!”然后消失在洞口不见了。
黎明,天色将亮不亮,正是人一天最疲惫的时候,东门外响了一夜的枪声也逐渐平息下来,新五军的士兵如往常一样如退潮的海水逐渐远去。
城头上鏖战了一夜的日军士兵瘫倒在地,片刻呼声四起。
城内,申小军一伙悄悄接近城门,城门洞里停着一辆日军汽车,上面装满沙袋,大概是随时准备堵城门用的,申小军们从汽车两边小心绕过,城门和汽车之间仅有一米宽的空隙,十几名弟兄奋力推车,两侧和前面也有人帮忙拖拽,汽车动了,车窗玻璃突然落下,一个睡得迷迷瞪瞪的日本脑袋伸出窗外:“么西?”一把刺刀从下巴穿过么西的头颅。
申小军在鬼子头上蹭蹭刺刀上鲜血,向大家伸出两根手指,众人擦把冷汗继续推车。汽车无声地滑出城门洞。城上的日军毫无察觉。
申小军们安放好炸药,接好起爆器,安排人留下负责起爆,剩下的人沿着马道悄悄摸上城墙,城墙上横七竖八躺满日军,申小军打手势,每个人盯住一个,用刺刀*住日军,所有人刚刚就位,城外传来隆隆炮声,城头上的日军骤然惊醒,刚想翻身,被刺刀划破喉咙,登时了帐。剩余的鬼子也被小个子分队的队员用盒子炮刮风似的连发打成漏勺。
刚清理完城头,脚下一震,随着爆炸声,城门被炸成碎片,申小军们迅速调转日军架在墙头的机枪,对着街道上蜂拥而来的日军扫射起来,几分钟后新五军的士兵大量涌入城内,战斗开始变得毫无悬念,日军开始向西门撤退。
由于白天得到空投补给,土肥原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但彻夜不断地枪声,却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黎明终于到来,土肥原长出一口气,顿时觉得浑身酸软,如同抽去骨头的赖皮狗瘫倒在椅子上,连爬上床的力量也攒不起来了。
东门的枪声和爆炸声惊得刚要睡去的土肥原不由自主从椅子上蹦起来。刚要开门佐野一头撞进来。
“师、师团长阁下、大、大事不好了,敌人攻进城了。”佐野急促喘息着道。
土肥原顿时真神出窍木在当场。
佐野道:“师团长阁下,请您带领战车分队赶快撤离,我领人阻击敌人。”
土肥原回过神来:“没有用的!他们追杀五百里,不见到我的尸体是不会罢休的!---”
土肥原忽然看见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日本厨子慌慌张张跑过去,眼前顿时一亮,命令道:“把厨师抓过来!”
几名日军截住那个企鹅般奔跑的厨子。
土肥原把厨子让到里面,吩咐众人回避。
佐野忧心如焚,在门外转来转去。
片刻,土肥原声音传来:“把坦克开来!我们马上出发!”
接着一个“土肥原”从里面低头出来,众人顾不得看,簇拥着师团长来到门外,坦克顶盖已经掀开,“土肥原”匆匆钻进去,带领残兵向喊杀声最稀疏的西门逃去,佐野则率领更少的部队阻击新五军大队人马。
众人走后,门里闪闪缩缩出来一人,这人一身厨师装,满脸油泥,看不出本来面目,“我的汉语很好,混出去应该没问题!”这个厨师自语道。
“厨师”出了门,闪身进了小巷,好像掉进黄河的鲶鱼,再也难以寻觅。
西门外。
只有几十名新五军士兵,一见土肥原上千人马狗急跳墙办红着眼杀过来,立即作鸟兽散。
坦克开足马力轰隆隆前进,后面跟着仅存的几十辆卡车,如受伤的毒蛇急急寻觅着可以疗伤的洞穴。
前面一里处的沙岗后面,一旅老魏和十五旅老毛个抵住头在嘀咕。
魏景俊道:“看见没有,我栽的桩子出头一米半,下面埋三米,尖冲东南,与地面成四十五度,别说是坦克,就是火车,顶住了也得乖乖停下!”
毛桂林不服道:“就吹吧你,反正吹牛也不报税,还是俺挖的坑保险,每个长宽各六米,深四米半,下面出水了都,不管是汽车、坦克、小兵只要过去就没个跑!”
老魏道:“扯淡!掉里一个兵出不来,要是掉里三个五个,人家不会打马低凳出来?”马低凳是土话就是搭人梯的意思。
老毛说:“出来?门都没有!你知道下面我弄了点啥?”
老魏道:“啥?”
老毛得意道:“竹枪阵!手脖粗的竹子一头刻成尖,用猪油炸过,比三八大盖上的刺刀还利,一个坑里也不多,就七八十根,大概一尺一个。别说人了,老虎掉里立马变肉串!”
老魏打个冷战道:“阴!真阴!”
土肥原部队向前冲向前冲,前面出现零星的“拒马”,一米多长的树干尖尖地斜指前方,锋锐正是日军逃来的方向。
土肥原部队的车辆只好小心绕过这些树桩,行进速度顿时降下来,坦克速度一慢,后面汽车也跟着慢下来,日军士兵从汽车上跳下,成散兵线向前搜索前进。
“土肥原”一言不发,任坦克车长如何询问只是保持沉默,车长无奈打开舱盖嚎叫道:“快快地!”
士兵们渐渐加速,在路障的丛林里飞奔起来。
突然前面的一排士兵脚下一空,掉进了毛旅长挖的陷阱里,后面的士兵刹不住脚像下饺子一样接二连三掉进坑里。等一百多米宽的日军散兵线终于停住脚步时,已经掉进一百多人。
后面的士兵小心靠近陷阱,试图搭救坑里的同伙,看见坑里的景象不禁汗毛倒竖,里面的日军层层叠叠穿在一根根尖厉的竹子上,有的一个人独占好几根竹子,有的好几个人共同拥有一根竹子像市井小贩炭炉上的羊肉串,刺中要害的还好,最惨的一位被刺中大腿,上面两名日军穿在同一根竹子上早已气绝,刺中大腿的那位仁兄被压在另两位死翘翘的仁兄下面,动弹不得,只好发出野兽般的痛苦嚎叫,期待同伴的救援。
一名日军刚想下去,被军官制止:“他的伤太重,救上来也跑不了。”军官摇头道。
沙岗后面毛旅长举着望远镜兴奋地对老魏道:“看!我挖的!不费一刀一枪就弄死百十个!”
老魏道:“嗯”
毛旅长没有得到期待中的赞同放下望远镜回身看老魏:“咋?不服?看你弄的啥点!一点也不严实!老日的坦克不是还在往前走吗?”
日军的坦克确实在向前开进,驾驶员小心地沿着步兵踩过的地域,在左一丛右一簇的拒马间穿行,开始还能有所选择,后来逐渐感觉不对,好像进了一个笔直的胡同,疑惑的驾驶员看看前方用刺刀一寸寸试探前进的士兵,并没有掉进陷阱。“但愿是对方的疏忽吧!”驾驶员暗自祈祷。
任凭毛旅长如何讽刺挖苦,老魏一幅老僧入定般神情不为所动。眼看日军就要突破拒马丛林,毛旅长更加焦躁。
“叫你弄成一排你不听!你看看老日的车队快出来了吧?要是放跑了土肥原,咱都得挨批!”毛旅长说着就想命令埋伏发动。
老魏伸手按住:“再等等!”
眼看就要开出拒马丛林,坦克驾驶员不禁暗自庆幸,难道是天皇保佑?才使对方留下这一丝缝隙,后面几十辆汽车沿着坦克压出的车辙排成一条阅兵式般的直线,半截身子探出坦克的土肥原突然有种不好的直觉,即便他的专长是情报而非军事,也有些感觉不妙,这样的阵型,如果两头----,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缩回坦克,几乎有下令停止前进的冲动。
前面的步兵已经冲到开阔地,坦克驾驶员心中再无顾虑,只要到了开阔地,任意纵横的帝国坦克在缺少反坦克武器的支那军队面前绝对是无敌的存在,想到这里他加大了油门勇猛地向前冲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坦克一头栽进一个巨大的陷阱,陷阱内渗出的地下水迅速湮灭了发动机,“土肥原”突然跳起来打开盖子要逃,车长这才看清根本不是师团长,车长被愤怒冲昏了理智,一把拽住假土肥原:“八嘎!你到底是谁?师团长大人呢?”
假土肥原惊慌失措:“我是厨师,师团长和我换了衣服!先别说了,坦克要沉了!”说着拼命打开顶盖要往外拱,腰间武士刀横着卡在舱口。
车长等人默默看着那人激烈挣扎,没有一个人帮忙。
水渐渐灌满坦克所有空间。
然后整个坦克都深深地沉入水下。
咯吱-----后面的汽车赶紧急刹车,前轮几乎趴在陷阱边停下,驾驶员惊魂未定,炮火响起,车队像固定的靶子,排着规矩的长队,乖乖地承受着炮火。
毛旅长眼睛瞪得让老魏担心他的眼珠会不小心掉在地上。
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的老魏道:“哎哎,别看我了,我又不是大姑娘。”
毛旅长道:“我挖的算啥屌坑?你挖的那个才是坑!我的坑跟你比只好做孙子!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啥人从上边过没事,坦克一来就哗啦掉里了?”
魏旅长道:“你上边用的是竹竿和稻草,人一过当然掉下去。我上边用的是盖房子的椽子和木板,下边还有四梁八柱,虽说细了点,顶个千把斤不成问题,人到上边蹦也没事,过汽车就一定会掉下去,呵呵,原来想的是汽车,没想到捞个大家伙。”
毛旅长不服道:“你就知道老日的汽车准从哪过?要是老日从边上过去,不就白搭个球了么。”
老魏阴冷的长脸泛起笑容:“你看我扎的树桩好像很乱,实际上我扎的是个迷魂阵,不管车开始从哪绕,最后还得乖乖从我画的线上走,倒都倒不出去。”
毛旅长更加不服道:“我咋不知道你还会阵法?我光知道你打牌有孬法!”
有道是骂人不揭短,这老魏打扑克爱藏牌,这会被老毛蹭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
老魏脸红道:“也不是啥阵法,是我们老家人捉鱼的法。”
毛旅长回想起刚才老魏对自己竖起拇指夸自己阴的样子,不由得自语道:“我阴!我哪有老魏这个老家伙阴!”
老魏在旁边道:“你说啥?”
毛旅长赶紧掩饰:“末事、末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