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肴站在客厅的中央,也没个正形,懒散得要死。
神色困倦,似乎没睡醒。
江铭海扔过去一个拖鞋:“不会站直?”
“没人教过。”
江肴说的是实话,他从小没怎么见过父母,刚开始和爷爷生活在一起,后来上学被接回家,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再后来,他的青春期都是沉清和陪着度过的。
也就这两年,江铭海才心血来潮想要管他。
江铭海也知道他亏欠这个儿子太多了,语气尽可能放软:“那清和也算你半个姐姐,你怎么能对她下手呢?”
江肴垂下眼帘:“我没把她当过姐姐,那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江铭海拍桉而起:“那也不可以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
“我没说我不负责。”
江铭海下意识地看了眼沉乔松,他表情阴沉,像是要杀人一般。
江铭海叹了口气:“家法伺候。”
楼梯上传来拖鞋与木板摩擦的声音。
“慢着。”
沉清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开阿红,匆匆忙忙跑下来,将江肴护在身后。
掷地有声:“我没怀孕,不是袒护。不信可以带我去医院检查。”
低头翻找着和文婧婧的聊天记录,里面有一段她曾经喝醉后说得胡话。
手机推到他们面前,她解释着:“我每次喝多了,吃撑了就会说胡话,所谓的环孕只不过是怀的汉堡薯条之类的食物。算是我们开玩笑的一种方式。”
江肴视线放在她头顶的小旋涡上,有几根短短的头发炸出来了,毛茸茸的。
心里莫名软了几分。
他开口:“沉清和......”
沉乔松示意打断他要说的话:“那渣男,提上裤子不认人算怎么回事?”
沉清和脑筋转得飞快,立马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其实,我谈了一个男朋友,但是他那天把我甩了,我和闺蜜喝多了,是江肴收留我,我不清醒之下,就错认了。”
卫淑心疼得不得了,招招手让她坐过来,让她讲述那段恋**历。
沉清和明白要想父母同意她和江肴谈恋爱,就要靠同行衬托。
她把这些年小说里看到的渣男行为都集合在一个人身上,煞有其事地掉了几滴眼泪。
大抵是她表现得过于伤心欲绝,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几个大人也没继续追究,只是琢磨着明天找个合适的理由让陈中医来家里给孩子检查一下。
也不是不相信,确保万无一失而已。
沉乔松听得那叫一个火冒三丈,余光瞥见江肴,莫名觉得这小子也不错,起码知根知底,但凡敢欺负他闺女,上午吵的架,中午他的巴掌就能落在江肴脸上。
江铭海忽然看自己儿子顺眼了,虽说一般人都配不上他闺女,但是江肴也不是很差,起码他会疼人呐!
肥水不流万人田岂不是更好!
大人相继回房。
江铭海知道自己错怪江肴,路过他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多陪陪她。”
“嗯。”
想起刚才儿子的**,他又补了一句:“勇敢追,有事老爸替你顶着。”
“......”刚才你可不是这态度。
——
转眼间,客厅只剩下两个人了。
江肴浑身环绕着低气压,坐到沉清和旁边。
一言不发。
沉清和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计算着怎么才能最快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江肴也跟着挪了一下。
沉清和迫不得已又挪了几次,他每次都贴了上来。
她还想逃,江肴深吸一口气,手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稍稍一用力,单手将人抬了起来,放在腿上。
事发突然,沉清和茫然地瞪圆了眼睛:“你、你干什么?”
他力气这么大!
江肴轻笑:“躲我干什么?”
沉清和极不自然地别开始视线:“没有啊!”
江肴轻挑眉尾,笑着反问:“没有?”
“嗯。”
沉清和胆战心惊的,生怕有个人出来,看见这幅场景。
腰间的手臂逐渐收紧,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尽量保持着距离。
江肴停了停,垂眸看着胸膛的纤纤玉手:“这还没有?”
闻言,沉清和转回视线,一不小心落在他领口上,也不知是不是麻灰色T恤的原因,他的锁骨异常明显。
有点小性感。
江肴别有深意地勾唇笑了一下:“看什么呢?”
被抓包的沉清和十分不好意思,手指无意识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闷哼一声:“先下去一下。”
沉清和急忙收回手,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
江肴随手扯了个抱枕放在腿上,单手搭在沙发背上,手指有节奏地轻扣着。
“谈过几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