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的地方里住宅还是有些距离的。
停在别墅的门口,江铭海回头示意,让江肴过来开门。
江肴耐着性子照做,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个烟灰缸直直的飞过来。
好在他经常运动,身姿还算灵巧,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只是,后面的江铭海遭了殃,被砸了个正着。
霎那间,惊呼声四起。
“看你办得好事!”卫淑嗔怪地锤了一下沉乔松,“快叫医生!”
沉乔松也慌了,迎了上去:“快,拿个冰块!”
江夫人异常澹定,甚至还拉手宽慰卫淑:“并无大碍的,我家老头子皮糙肉厚得很。”
众人:“......”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江铭海身上。
沉清和也帮不上什么忙,站在外围,确保自己不会打扰到他们。
江肴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到她身边,伸出小拇指勾着她的手指,微微侧身,挡住了两人牵着的手。
沉清和睁大了眼睛,慌得不行。
他怎么这么大胆?
隐秘的刺激与多种复杂的情绪相交织,大脑混乱的不行,完全忘记要挣脱他。
沉清和压低声音:“江肴。”
“嗯。”
“我掐指一算,你今天必有血光之灾。”
耳边突然落下一道轻笑声,沉清和转头看他。
撞入一双含笑的漆黑眼眸。
沉清和歪头:“还有心情笑?你都有血光之灾了。”
她都要紧张死了。
“清和别站那里看着,给你叔叔去厨房再拿点冰块。”
“好。”
江肴勾着她,不让走。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沉清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努力分辨他的口型对应的字。
那边见她迟迟未动,催促道:“别发呆了,快去。”
她回神:“马上。”
转头询问江肴:“你刚刚说得什么?”
“我说,你好像小呆瓜。”
“......”开开合合那么长时间,就说了这几个字?
如果不是他刚才神色是少有的坦荡认真,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沉清和差点就信了。
江肴轻挑眉尾,恢复往常漫不经心的样子:“去吧,我的大小姐。”
沉清和一步三回头。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发觉江铭海只是额头磕青了,并无大碍。
江夫人:“我就说吧,屁事没有。”
江铭海习以为常,他们夫妻之间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也不觉得有什么。
此时,年过半百的人手捂着冰袋,委屈极了:“夫人,疼。”
他在夫人面前完全就是个小孩子模样。
没办法会撒娇的人有糖吃。
“我又不疼。”
江夫人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娇气。”
“......”
——
四个大人坐在沙发上,两个小孩站在茶几后面。
客厅的空气暗流涌动,压抑地人喘不过气,似乎有个导火索就能一触即发。
江家的佣人非常有眼力价,见没什么事,默默退下去。
沉清和低着头,表面上一副知道错的样子,实际脑内天马行空,思绪胡乱飞着。
回想着江肴到底说了什么。
想不出所以然,她又余光偷偷瞄着他们。
卫淑和沉夫人心不在焉地品着茶。江铭海手一直拿着冰袋捂着额头,眼神幽怨地盯着沉乔松。
只有沉乔松不苟言笑,正襟危坐。
她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笑,可是江叔叔那模样真的很像一个小怨妇。
两家为了维护关系,应该不至于出现哪家拿出个几千万的支票摔在人脸上,离开我家孩子的剧情。
想的都有点憋不住笑了。
相反的是,江肴双手插兜,眼神无波,下巴微扬,半耷拉着眼皮看着沙发上的人。
一脸的无所畏惧。
旁边的人肩膀在不停的抖动,江肴呼吸滞凝了一下。
哭了?
想安慰,又不能。
怕前功尽弃,他一直在试图把怒火往自己身上引。
心里像猫抓了似地难受。
卫淑手臂弯着沉乔松,生怕他再有什么冲动的举动。
状似无意的盯着两个小孩,见江肴眼神不曾离开过自己闺女,会心一笑。
即使嘴巴闭上了,喜欢还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沉乔松平复了半天,确保自己声音尽量平静才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沉清和斟酌开口,尽量避重就轻:“就喝醉了呗?”
“你想说酒后乱性?”沉乔松气得不行,不等她话说完,“根本没有酒后乱性这一说!”
江肴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护到了身后:“错在我,罚我就行了。”
卫淑眼底露出欣赏的目光,不愧是她干儿子,很有担当!
沉清和有点无奈,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让她把话说完?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酒后说得胡话?”
在他们眼里,她分明是在袒护江肴。
“阿红,把小姐带上去。”
阿红鞠躬:“得罪了。”
沉清和还没来及辩解,就被人强硬地抓了上去。
她手搭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灵光乍现,江肴那句话是:
“如果是因为你,我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