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洒满花瓣的浴盆里。
享受着两双洁白柔嫩小手，拿着香皂，一边涂抹清洗。
“明天一早我要去趟苏州府。”
朱林闭上眼靠在软枕上说道。
“不知殿下何时回来？”红娘轻声问了句。
朱林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红娘姐妹，说道：
“办完事情就尽早回来，毕竟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解决！”
红娘顿时为之动容，妩媚一笑：“等殿下归来时，想必已是岁末了吧？”
“肯定要赶在这之前回来，不然……”
接下来的的话，朱林没有说。
开始闭上眼沉思。
十万两银子和两条人命！在他心里后者更重，但此时前者却像是一道天堑。
其实朱林方法是想到了的。
那就卖鸡精。
这要过年了，大批量生产出来价格不贵，哪怕贫穷人家也想尝尝鲜香的味道。
弄几个不同档次的包装，面对不同人群。
单单应天府就将近百万人口，怎么着也能弄个几万两银子。
然后，不够的就去那五十个公、候、伯家里要自己赢来的财物。
老朱虽然说过不许玩赌博赚钱，可这是之前赢来的。应该没问题！
这一加起来，就肯定够了。
到时候要是再差点，也好想办法。
可生产鸡精得需要买材料。
虽然库房有点银子，但最好不要用也不能用。
不然老朱知道了。恐怕等不了一个月，红娘姐妹俩就得被拖出去活活杖毙。
按照便宜老爹的性格，是肯定不允许这样做的。
所以只能找个适当的机会。现在也算是机会来了，得把握住。
洗漱好，原本朱林没什么想法的。
红娘却说：“殿下今日劳顿，奴奴为你送送筋骨，夜里睡得香甜些。”
好吧！
这一去就得有段时间。
那就放松一下。
果然。
朱林这一觉睡得无比舒爽香甜。
太监唱起都唱了许久。
洗漱吃过早饭，换上便服。
坐上轿子就往长安右门而去。
红娘姐妹俩，看着轿子消失在幕色中。
倩儿忍不住，道：“也不知殿下此去需要多久。”
“应该是要不了很长时间的。”红娘眉宇间也带着忧愁。
“若是过了一月之数，怕是见不到咱们了。前些日子，见了提铃冻累而死宫女，模样凄惨。可十万两银……”
“闭嘴！”
红娘突然冷声喝斥。
倩儿停声看向红娘。
“你是这些日子进宫来，受殿下宠幸多了。连自己的身份也给忘记了？”
听着红娘的声音越发变得冰寒。
倩儿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你知不知道若是这句话传了出去，只需被一人听到。将会死多少人呢？将会牵连多少人？”
“倩儿知错。”
“错？你有何错？错的是别人！错的是大娘耗尽了一生所有情分，下跪苦苦哀求，赌上了所有人的性命！”
“你知不知道，那位大人虽是点头，但已放话，若是有半点风声让他知道，所有人皆是必死。你是活得够了，活得好了。可还有人在遭受罪罚生不如死！”
红娘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就像一根尖刺，深深插入倩儿的心坎，鲜血淋漓。
很快，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落金砖上。
“还好意思哭？”
“倩儿知错，还请责罚！”
“坐冰就算了……去跪一个时辰的冰，给我清醒清醒。但凡还有下次，你自己掂量着吧！”
红娘脸色愠怒的转身，刚迈出步又补了一句：
“不让你坐冰，是恐怀上血脉，否则今日轻饶不了你！”
“倩儿领命！”
泪水像是断了线。
红娘转身离开，一滴泪珠滑落脸庞……
……………………
轿子停放在锦衣卫衙正门前。
朱林还没有掀开帘子，就听见高喊：“参见，吴王殿下！”
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出轿一看，衙门两盏打灯笼下。跪着十来个人。
除了蒋瓛外，锦衣卫身旁都放着一盏走马灯。
所有人是平民所穿的便装。
要是不身后拴马石前的高大战马，以及鞍前挂着的绣春刀。
还真辨认不出身份。
“都起来吧。”
“谢，殿下！”
众人起身，动作整齐划一。显然都是行伍出身。
明初的锦衣卫厉害之处，都是军中好手精锐调出。
不像中后期卫所糜烂，导致良莠不齐。出了一大堆酒囊饭袋，被三大厂压制得毫无喘息的机会。
蒋瓛像个随驾太监一样，弯着腰指着不远处的马车：
“殿下，你的车驾小的已经备好。还有两旗人马的文书，腰牌，手铳，绣春刀等也都派专人收拾。等人来了领了牌子就出城。”
“这次是去办案，车驾就不用了。骑马吧。蒋瓛你随我到兵营，带人过来。”
“喏！”
蒋瓛随即从马桩牵来一匹异常雄壮的枣红马。
朱林接过缰绳，踩着马镫稳稳坐下。
蒋瓛看吴王居然马术也如此熟练，心中忍不住暗暗吃惊，这才接手几天锦衣新军就练得如此娴熟，不简单呐！
历史上，蒋瓛这第二任锦衣卫指挥使和第一人毛骧一样，能力极高。
只不过生不逢时。
在洪武大帝手中。
除了自家儿女，舍不得之外。已经到了人人皆是棋子，皆可杀的地步！
随即。
看朱林坐稳。
蒋瓛转身挥手。
十名锦衣卫，解缰翻身上马。
驾！驾！驾！
一行人马奔跑出城。
来到锦衣新军驻地。
天已露白！
兵营门口。
蒋瓛等人率先下马，禀道：“殿下，我等无权进入营房。”
“你们就在这等着吧。”
朱林看了一眼，已经站在大门前的孙大安。
“是！”蒋瓛说完就伸出手牵缰绳。
朱林跳下马，笑着朝走到孙大安走去。
“前辈不必如此早等，我来了再谴人去唤你也可嘛！”
没曾想。
孙大安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殿下，那可不行。军令如山，战时晚一息之差，就可能是千万人生死。”
听到这话，朱林对这位老兵的敬意更浓了几分。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
校场内。
二十人如刺破苍穹的标枪挺立其中。
已经安排好了的人手，也都是统一的各式平民便装。
而且没有一个人穿的是新衣。
从这些细节就能看出，军队的素质。
“殿下，他们都是千人中挑选出来的好手。”
“前辈做事本王信得过。”朱林点点头。
孙大安也不废话，从怀里拿出名册：“此时，殿下选中你等出行。尔等定要好好表现。护卫主上周全！”
“喏！”
众人齐声回应。
“此次随殿下出行者，王航。”
“属下在！”
“林国生。”
“在！”
“吴良。”
“在！”
“李兴业。”
…………
点完名。
孙大安朝朱林拱手道“殿下，签个名，你就可带他们出营了。”
“好！多谢前辈。”
“为皇爷，为殿下做事，是俺这辈子的福分。”
看孙大安开心的表情。
朱林感谢有些奇妙，或许这就是一名老兵的心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