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辰洲,你父母还健在,这连结婚都不让我们知道,是不是有些太过分?”
许清如话锋忽然一转,果不其然是来者不善。
童曦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等着她接下来更为难听的说辞。
“我的事情,向来都是自己做决定!”顾辰洲语气里有些不悦。
“是!可这是终身大事!你虽然自小在国外长大,接受着国外的教育,可你却是个华国人,我们老祖宗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是孤儿,把我们都放在什么位置?
许清如越说越气,“我告诉你,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没有我点头同意,你们这婚姻不作数!”
“嗯!”
顾辰洲点头,勾了勾唇角,笑的极为讽刺。
“婚证已经领了,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夫妻,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不作数就没有法律效力,妈妈,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在a国领的证,那个国家,离婚是犯法的!”
“你......”
许清如此时被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说着,颤抖的手指着顾辰洲,许久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顾辰洲,辰妤说你色令智昏,我还不相信,这个小狐狸精走了,我本以为你也就忘了,没想到你这么没出息,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丢开国内的事业,在国外和她领了证,都不打声招呼。”
骂完顾辰洲,许清如的怒火又朝向了童曦。
“还有你,走就走了,搞什么欲擒故纵?终归还是舍不得那点荣华富贵,不过我也奇怪,你不又是童家小姐了嘛?不缺钱啊?居然还哄着辰洲要他一半身家?”
一半身家?
闻言,顾辰洲和童曦都是为之一振。
这份协议时两人私下签的,任何人都没透露过,她怎么会知道?
“怎么?你还想瞒我吗?白纸黑字,不是吗?”
许清如说着,将手里的协议扯开,在两人身前晃了晃。
“你......,能不能懂得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
顾辰洲眉眼里难得一见,有怒火迸发。
他是个极度注重个人隐私的人。
尤其是和童曦两人的婚后生活,更不想别人招呼都不打就贸然上门打扰。
就连李嫂他们都知道,除了打扫,非无必要,绝不会上楼。
可眼前的顾夫人,他们自然是想拦也拦不住的。
“是呢!这么机密的事情,你们是该好好捂着啊?是不是最近有些得意过头,都忘了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收收好,以致于就这样随随便便放到书桌上?”
她说着,笑的极为苦涩。
“顾辰洲啊,一半身家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你就大笔一挥给了这个小狐狸精。”
听她一口一个狐狸精地骂着,顾辰洲也彻底失去了耐性。
“妈妈!我只说一次,她是我顾辰洲的妻,不管你承不承认,未来我们都是一体的!”
“对,你们是一体的,你大方到如此,却给自己亲妹妹割袍断义,连她以后公司运作要钱,你都要收利息,顾辰洲,你好好想清楚,你姓顾,和辰妤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却还如一个外人亲近?”
见许清如此时情绪有些失控,童曦一度害怕,还会像上次那样。
虽然不是她所致,但传出去,自己未来婆婆第一次登门被气到医院,自然又是云城一大谈资。
想到这,她本想上去打个圆场,顾辰洲却先人一步将她拽到了身后。
也正是这样一个动作,许清如那眼神里的怒意更浓。
“你什么意思?怕我吃了她吗?”
“我再说一次,她不是外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拿我自己挣来的身家为聘,又有何不妥?”
关键时刻,顾辰洲一步不退。
这种被绑架的滋味,他自小到大也受够了。
每每父母吵架,她哭诉的不外乎就是,我给顾家添子添孙,而你却如此对不起我云云。
或许,父亲的确有错,可一辈子生活在这样一个怎么也翻不过去这一页的错误里,他和顾辰妤就成了那个必须拉帮结派,被迫战队的处境之中。
他不希望他以后重复父母这种错误的婚姻。
所以,自小,他就立定了孑然一身的想法。
可猝不及防的,那个人,就出现了。
彻底打乱了他的心防,也带给他无限纠结。
但好在,他和童曦,目前来看,对于未来的婚姻生活,是有信心的,更有相守一生的信念。
三十年来,他没感受过母爱,父爱,更没感受过正常家庭氛围应该是怎样?
以致于到现在,面对这场亲情撕扯,他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有时候想,父母这样的不堪的婚姻,倒不如离了,更为直接坦荡。
可并没有!
原生家庭的影响下,他和顾辰妤的性格里,多多少少都会受影响。
“还有,需要讲清楚,不是我要跟顾辰妤割袍断义,是她自己要闹独立,顾氏发展到如此成熟,不是我个人一言堂。”
“那顾家身家也不能是你一言堂,说给谁就给谁。”
许清如气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看起来情绪非常不好。
“顾辰洲.......”
看着眼前母子俩这剑拔弩张的气势,童曦忍不住从身后拽了拽顾辰洲的衣角,示意他要注意措辞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