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清了清嗓子,责备地看着舞修宜,正色道,“玉宁妹妹入宫时间不久,却惹出了不少风波,本宫认为,不论是皇上还是里太傅,都不想见到妹妹如此。德位份在你之上,又是宫中的老人,论资排辈,你与她重装。实在不该。妹妹是聪明人,应该懂得花无百日好的理儿 德妃的今日难保不是妹妹的明日,为人为己,都不该不留余地。”
舞修宜不怒反笑,用帕子掩着嘴 ,浅浅一笑,“贤妃娘娘说的极是 ,妹妹人笨嘴急 ,不该得罪德妃姐姐的,敬老之理,妹妹还是知晓的。”
贤妃哪里听不出舞修宜言语中的讽刺,面上说是知错,实则是在讽刺塔等人人老色衰,无法与她这风华正茂相争。
贤妃轻嗯一声,压制着心中不忿,淡然说道,“妹妹知错就好,不如留在寝宫休养几日,一来抄写女则,教化宫中女子,而来叫太一查看脸上的伤,妹妹花容月貌若是就此被毁,岂不是可惜。”
贤妃如此一招倒是高明,嘴上说是关心休养,实际上却是禁足惩罚,这叫舞修宜如何不服呢!
舞修宜躬身一礼领罪,拂袖愤然离去。
她此刻的神情举止与宸妃往日竟是如此的相似,或许,她已成为宫中第二个嚣张跋扈的宸妃了。
二皇子眼中的怒火并未因此消去 ,他盯着舞修宜远去的身影,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胸口一低一落的穿着粗气,嗓中发出低沉的轰鸣之声。
在座之人被眼前之事所惊 ,各个都默不作声,一时间水阁之内,安静得骇人。
贤妃的眼睛在每个人身上扫过,停止在皇后身上,二人对视,贤妃满意一笑,皇后稍稍显得有些不安,满眼感激的点了点头。
一片沉静,无人言语,皇后转首看向二皇子,见他怒气冲面,满脸涨得通红,双眸之间的愤怒,任凭瞎子也是看的清楚。
皇后莞尔一笑,插在发髻间的玉镂空丹凤金簪后闪闪发亮,十分耀眼,刺得眼睛发痛,稍稍前倾身子,柔和说道,“沐儿 ,德妃她身子羸弱,需要静心休养才是,本宫那里倒是有些番邦进贡的深山雪参,迟些拿去给德妃补补身子吧。本宫知晓你孝顺,护母心切 ,可要有了分寸。舞修宜虽是嚣张跋扈,可她终究是你的长辈,长幼有序,伦常有德,你万万不该与她顶撞的,何况如今朝堂上下谁不要看她李家的几分面子,今日的舞修宜,就如同昔日的宸妃,与她做对,实在不智!”
二皇子摁纳住自己的情绪,可依旧激动的说道,“儿臣知错,可儿臣就是气不过,舞修宜地位如何,怎敢在皇后娘娘跟前放肆,难道我等都要容忍纵容她吗?此事若是告知父皇,父皇定不会轻饶她的!”
皇后见她如此执拗,不听劝告,有些动怒,收敛了笑容责备道,“在这后宫之中,最令人厌恶的就是妒妇,你御前告舞修宜的状,就不怕牵连德妃吗?”
二皇子微微一愣,他是没想那么多,皇上何等明察之人,又怎会不知道舞修宜的行事作风呢!既然皇帝选择了静默不语,就是纵容舞修宜如此,摆明了姑息宠幸她,此刻若是二皇子跑到皇帝面前告状,岂不是指责皇帝昏庸糊涂,沉迷声色吗,也难保皇帝不胡思乱想,臆测德妃是背后指使之人呢,到时候恐怕扳不倒舞修宜,德妃的日子也越发的难过呢!
二皇子仔细想了想,报复之心有些动摇,强忍下了不甘心,抱拳说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儿臣愚笨了!”
皇后扬了扬手,示意他起来,微笑淡然道,“清楚就好!既然如此,不如就此了事吧,本宫倒是想看看曼雅的诗也得如何?”
我为想到此刻皇后娘娘还会记得我,话锋一转,竟说到我身上。
我猛然一愣,瞧着那诗句,心中七上八下,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的搪塞道,“回禀皇后娘娘,奴才,这诗 。。。”
我斜眼给六皇子一个眼神,企盼着他出声救我,哪知道他别过头去,假装看不见。
皇后摆了摆手,身侧的宫女会意上前来拿我的诗。
眼见那宫女离我越来越近,我心中一惊,一把将纸团了团塞进嘴里,快速的嚼了几下,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我这一举动着实有些惊人,在座之人无不侧目,就连刚刚假装看不见我的六皇子,此刻都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巴,一副吃惊的模样,愣愣地盯着我。
我回瞪了他一眼,心道,“看什么看,若不是你不帮我,我也不用出此下策!”
这果然是下下之策,我吞得匆忙,囫囵咽下,跟们没时间嚼碎,整个纸团卡在吼中 甚是难受,吞也吞不下去 ,吐又吐不出来,一时间喘息都便被费力,随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皇后瞠目道,“曼雅,你这是作甚!”
我脸憋得通红,用手指着喉咙,摇头示意说不出话来,心中只能期盼着胃酸快快发挥作用,将这纸消化掉。
皇后见我如此,也有些慌了神,惊叫道,“快快,传太医!”
与皇后的不安相比,贤妃倒是显得淡定多了,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冷静道,“水,喝些水润润!”
我顾不上多谢贤妃的聪明智慧,四下寻找水,可哪里知道,偏偏此刻就水都喝得差不多了,唯一还剩下的液体,大概只有墨汁与洗笔水了。
喝墨汁还是洗笔水,这是个艰难的问题。
我从来未曾先过自己要从这两者之中选择一个来喝 ,老天啊,你是不是在讽刺我肚子里面没有墨水啊!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喝墨水会不会死人的呀,天晓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要人命的重金属呢?食品安全问题此刻显得是多么的重要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