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迟!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对一名蓝袍弟子散出武意,万一失手,后果你承受的住吗?!”
“黑山!你不要多管闲事!这小子目中无人,敢动嘴辱骂长辈,按照族规,我完全有理由把他抓起来!
臭小子,等我抓到你修理一顿,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游鱼微微错愕,抬头看了眼身旁大的老者。
身体宽大,留着发须,面容同样沧桑露出老态,但一对眸子却是犀利尖锐,目光如炬。
他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貌似九积曾经提及过他。
二人对立站着。
不多时,黑山叹息一声,低头看向游鱼,
“此前发生了什么,如实道来!”
游鱼看了眼不远处的凉迟老者,嘴中冷哼,这一行径又令老者原地暴起,浑身气的不住发颤!
“死崽子!!你哼什么哼?骂了老夫今天还敢装作没事人,你瞒得过去吗!”
游鱼没有理会他,而是抬头看向黑山家老,
“弟子承认对凉迟前辈说了些不敬的话,但那是因他无故辱骂我师在先,武师叔父在内山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是德高望重的父辈,家老无故辱骂他,又是辱骂家族叔父,这一点,在家族中可是大忌讳了。”
“竖子!你敢冤枉我?老夫什么时候骂过武师,明明是你在先出言不逊!”
游鱼冷笑一声,“凉迟,一大把年纪了说谎不害臊,你学学我,今天我承认就是骂你了,不光骂了你,还骂了你的崽、你的种,你若不爽,大可对我下手试试。
先前没有黑山家老在此,让你狂了一会,现在我倒是要提醒你,武师既然能把牌证赐给我,就因为我是他看中的弟子!怎样!你敢对我动手吗!大可试试看呐!”
哗!
此话一出,可谓直接不死不休!
凉迟瞬间怒火攻心,赤红的面堂不断颤抖,继而涌上紫红黑褐色!
他手指着游鱼,咬牙切齿,恐怖气机不受控制,全面从身上爆发,
“啊啊啊!黑山你不要拦我!这小子出言不逊你也看到了,目中无人、狂妄至极,你闪开让我撕烂他的嘴!”
黑山默不吭声的站在游鱼旁边,一对眉头缓缓皱起。
他之所以插手此事,是因撞见二人争执,为不想让事情闹大,这里可是家族的总判堂,凉迟身为老牌三层人物,出手一旦过重,折了弟子性命那就闹大了。
但了解这场矛盾后,事情又与他想的不同。
旁边这小子自己刚把他救下来,现在又不老实地继续触碰霉头。
无亲无故的,他可不好继续帮下去,满嘴狂妄叫唤,难道他当真有什么依仗?
感受到黑山的审视目光,游鱼没有看去,他脸上带着戏虐,继续指着凉迟狂喷不止,
“凉迟家老可真是好本事呐!想把我抓起来还要把嘴碎烂!呵呵!您现在丈着地位高,的确可以把我抓起来打一顿,不过你被忘了!事后等到暗堂调查此事,我虽然会受些皮肉苦,但肯定会把你辱骂武师的事情说出去,家族祖祀堂在你散不了也野,武师叔父驾临你也翻不了天,倒时候不光是武师当面与你对峙,而且你打了我这件事,他也会便向和你算!我告诉你,凉迟,今天你敢对我动手,来日你一定会后悔,跪着给我道歉!”
“你他吗真当自己是族长之子了吗?!叽里呱啦放的什么屁?老夫身为家族家老,位高权重,倒是顶多会被斥责一顿,而你,你个小兔崽子,毛没扎齐,辱骂长辈,光是违反族规到时候都免不了剐你一层皮!到现在还和我嘴硬!”
唰!
话音刚落,凉迟再没有停顿,武意包裹躯体直直冲向游鱼。
一只干枯鹰爪此时已经染上纯黑,浑身气机凝如实质!
见情况不妙,游鱼转身便向到黑山家老身后。
砰!
很快,武意激烈碰撞,三楼堂厅内浮尘激荡,天花板都是狠狠颤动了下。
黑山家老无奈将游鱼护在身后,脸上露出焦急,
“凉迟!你老眼发昏了是吗!这里是总判堂!家族总判堂!要动手也等出去再说!”
“你不要拦我,等我抓了这小崽子,会把他拖出去的,老夫事出有理,家族不会过问!”
“老屁炎你装你吗个头,仗着多活几年,下马作威!等老子以后修行上来了,绝对把你打的跪下来道歉!”
“你也给我住嘴!”
“放开他!”
“你先冷静!”
“老屁炎我就在这里,你来咬我啊,干你全家....呜呜....”
“啊啊啊!黑山!你把这死崽子给我!老夫今日不撕了他的嘴,拨了他的皮!誓不为人!!”
“冷静下凉迟!先出去!出去在商量!”
“呜呜.....呜......”
砰!
此时,一道沉重之声响来,震得四人都是心中微动。
游鱼被夹在胳膊中率先看去,堂厅楼道口,一道浑身藏在紫色长袍中看不清面色的身影,不知何时走了上来。
游鱼左顾右盼,瞥见两名家老眼中正布满惊恐,像是见到极为可怕之事。
正当游鱼发愣时,只见得那紫袍身影大手一挥,唰!身后四道身影直接是扑了过来。
沙哑声在堂厅回荡,
“全都带走!!!”
......
泉青峰山巅,内山,青阁。
紫袍身影走入其中一处石洞,身后,四名黑袍拉着三道锁链跟入其中。
游鱼被单独扔进一间牢房里。
这里墙壁上染着昏暗的油灯,身后铺着一层干草,四处飘着霉尘味。
游鱼拖着锁链,大刺刺地躺下,长长伸了个懒腰,心中感慨,这里简直比在家还要舒服。
接下来就躺着吧,等着武师叔父拎人。
一切尽在掌握。
本来只想老实到武渊阁里找武学,不想和那个叫凉迟的老杂种起争执,可无奈对方想使绊子,他哪能受得了这气?
直接是将老杂毛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中,顺便问候全家老小。
区区一个家老而已,自己拿着武师给的牌证,身上还有四叔父给符牌,难道还会怕他?!
毕竟已经跟着站了队,在家族中就不能犯怂。
那凉迟老杂毛既然诚心找武师的茬,所以铁定是家族另一队叔父的人,打一开始,游鱼便知道这件事闹得再大也牵连不到他。
上面有大佬,可劲闹就成了。
而对方想要出手报复的话,也不现实,毕竟自己可是在家族里,无论如何凉迟都不可能得手。
结果很明显,正如游鱼所想,不仅引来的黑山家老,那名紫袍也被惊动了。
这事情虽然因他而起,但游鱼知道背后是叔父的博弈,所以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心中反而轻松自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