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李维汇报,汪季新的亲信爱将林思同身边有日本人的特务,随后又是汪季新一脉的梅平思从香港回来之后,低调俱乐部的种种可疑迹象以及陈南山秘密回到重庆和汪季新进行会晤。
而且根据李维发回来的这个情况来看,梅平思当时是去了上海,甚至于还跟日本人进行了密谈。
所以说低调俱乐部这一系列异常的举动,可能都和这个“密谈”有关系。
接着是汪季新夫人陈碧筠到云南,然后和云南王秘密会晤,而且两人好像还相谈甚欢!
与此同时,日本首相近卫在日前也发表了一份对华声明,声明中说道:我不以国党政~府为对手,而期望真能与帝国合作的中国新政权建立与发展…………
这个期望能与帝国合作的中国新政权建立与发展!
“新政权”一词的出现,让戴立感觉这好像就是拍给某人的密电码!
而且在戴立看来,这份“密电码”日本人肯定不是拍给华北临时伪政~府汉奸头子王克敏的,也不是拍给南方梁鸿志那个汉奸小朝廷的,毕竟梁鸿志那个汉奸小朝廷的实力还不如王克敏呢。
当然了,这也不是拍给延安红党的,虽然说在中国,校长真正的对手只有延安,只有红党的那个教员!
但是红党在日本人眼中也是绝对的洪水猛兽!
两者之间可谓是水火不容。
因此要说这个“密电码”是拍给红党的,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而且谁要是这样想一下,那肯定都是愚蠢之致,缺乏基本的常识!
排除了这些选项之后,在联系到最近这段时间,国党的这个汪副总裁和他那些手下的这一系列举动,以及现在汪季新手下的两个亲信又申请离开重庆。
在加上长期以来,汪季新与委员长都是面和心不和的,一直在明争暗斗。
甚至于当年在那场震惊世界的中原大战中,汪季新就是反对派中的灵魂人物。
而抗战一开始,汪季新更是表现得态度暧昧、首鼠两端,对委员长也是若即若离的,甚至于在公开和私下的场合都散布对日妥协的言论…………
所以说把这一系列线索汇总起来之后,戴立的心里面随即也是出现了一个让他都有些恐惧的想法。
可是汪季新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是疯了吗?
“立即加派人手,给我密切关注汪季新和低调俱乐部那群人,如有异动,立即汇报。”戴立随后也是对着齐伍厉声吩咐道。
“是。”齐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答应道。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有些东西,尽管他们不相信,但是种种线索汇聚起来,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所以说他们必须要防患于未然才行,可千万不能让当初的“西安事变”重演!
“局座,领袖那边…………”齐伍随即抬头,对着戴立问道。
“我会给委员长发电报的。”戴立也没有迟疑,立即说道。
听到戴立的话,齐伍也没有多说什么了,随即便转身离开了戴立的办公室,按照戴立的吩咐去办事去了。
“唉,真是多事之秋呀!汪季新,哼!”戴立看着已经关上的办公室大门,随即也是有些感叹的说道。
不过他也没有迟疑,立即起身朝着电讯处的方向走去。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一定要让校长知道才行。
……………
12月6日夜,桂林!
从今天上午开始,桂林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而且入夜之后,天空中更是电闪雷鸣了起来,然后是风与雨交织在一起,让人对大自然也是越发的恐惧了起来。
不过在夜空之中,一座偌大的行营却是沉浸于寂无声息之中。
当然了,在雷电出现的时候,还是可以看见一些东西的,那就是庭院中、假山后、竹梢下、幽篁翠柏中不时有钢盔、枪剌闪着寒光。
不用说,这自然是常申凯在桂林的行营,而且守卫也是明松暗紧,戒备森严的。
这个时候,国党中~央政府秘书长兼委员长侍从室第二处主任陈训恩也接到了常申凯的命令,独自一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前,而且此时常申凯办公室的房门没有关,很显然,委员长在等他。
透过挂在门楣上那个编织精巧的竹帘往里看。
只见一身戎装,身肢瘦削而笔挺的委员长背对着门,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一样。
至于屋子里面,顺墙摆着两排沙发,两个茶几和一个书柜…………
战时的委员长行营自然是一切从简的。
当然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正面墙壁上挂了一幅几乎占了整个墙壁的二十万分之一比例的军用地图。
而且在这幅“敌我作战态势图”上,红线黑线犬牙交错,形势非常严峻。
代表日军的黑线,在中国疆域极为广阔的版图上,正气势汹汹地由北向南咄咄逼人地压来。
甚至于从地图上就可以看到,日本人已经过了黄河,过了长江,几乎是占据了中国的半壁河山。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中日战争已经爆发了一年多了,而委员长手中的240个精锐师,也几乎是损失过半。
当然了,由于中国军队的顽强英勇抵抗,也打破了日本军部三个月内灭亡中国的梦想。
不过中国,作为一个弱小的大国,面对来自东瀛的一个强大小国,日本的侵略,双方百万大军对峙的拉锯战,此时也正在中国那广袤的村庄、田野、高山、峻岭、江河、湖海…………
夜以继日地紧张厮杀着!
所以说此时的陈训恩自然也明白委员长的忧虑是什么!
毕竟委员长就这么点看家本钱,要是打光了怎么办?
而且事到如今,委员长手中就这么点力量。要抗战就不能剿红,只能看着红党坐大,最后被红党取而代之。
可是已经开始的抗战又不能停,也停不下来。
所以说对于委员长而言,现在真是进也难,退也难,打也难,和也难。
因此委员长能不忧心如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