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能不喜欢你?”谭玉秀翻了个白眼,“别自作多情了,我见到美男子,都会喜欢。”
“不知廉耻!”裴流风呵斥道,“哪有女子像你这样的?你知道圣人言,读过书,《女戒》你就算没有看过也该听说过,多读几遍,学着做个好女子,难道不行?”
“对,就是不行。”谭玉秀慢条斯理地说,“文字是人创造的,书是人写的。写着文字的书多是驯化人的工具,正如驯化牛马等牲畜那样驯化人。你认为《女戒》好,我觉得《男戒》更好,你多读几遍,学着做个好男子,难道不行?”
裴流风晓得她歪理多:“世上没有《男戒》!”
谭玉秀含笑道:“没有你就写一本啊,《女戒》也是人写的,别人写得《女戒》,怎么你写不得《男戒》?”
步上台阶,她凑近裴流风,对他吹了一口气:“想不想让我更喜欢你?”暧昧地低语道,“用你的唇和舌把我伺候舒服了,没准我会主动帮助你争帝位。”
“你伺候我还差不多。”裴流风推开她,目光扫过她的唇,“你的脸毁容了,唇倒是没有长丑。”
“我伺候你?可以。”谭玉秀闪电般出手,“你死了,我伺候你躺进棺材。”
裴流风一闪身躲开攻击:“我不想跟你打架,你别纠缠我。”
谭玉秀正要逗他,却感知到孩子身上的保护咒被激发,登时没了撩拨裴流风的心思,快步往屋外走。
看着她的背影,裴流风迟疑了下,跟上去。
她没理会他,脚步匆匆。
少顷,她走到一个池塘前,这里修建了一座祠堂,匾额上写着“甄氏宗祠”四字,门口守着四个壮年男子,祠堂内传出孩子的尖叫。
正是大宝和贝贝。
“谭二娘!”
四个甄家汉子都晓得谭玉秀擅长打架,才见到她就慌得往祠堂里躲,要把门关起来阻挡她。
她一脚踹在大门上。
“彭!”
大门顿时四分五裂,门后的两个汉子跟着大门的碎片一块飞出去,摔在地上。
剩下两个汉子跑过天井,钻进祠堂大厅的人群:“谭二娘来了!”
谭玉秀跨过大门门槛,看着大厅里的甄家人,冷笑道:“你们这些废物玩意,不敢跟我动手,便对我的孩子下手?”
人群中钻出了大宝和贝贝,她俩如有神助地躲开伸开的手掌,跑向她,大声喊道:“娘!”
谭玉秀弯腰,一把接住两个孩子。
裴流风走到她身旁,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谭玉秀说:“还能是怎么回事,你会武功,去把这些人都打一顿。”
裴流风看她一眼,示意暗卫遵从她的吩咐。
且不管是怎么回事,他的孩子被欺负,他饶不了甄家人。
但见人影一闪,祠堂里的甄家人连暗卫都看不清,就哀嚎着倒在地上,个个都挨了两拳头和两脚。
在谭玉秀怀里的龙凤胎听到哭喊求饶声,扭头去看,贝贝咯咯笑:“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大宝也笑了:“恶有恶报!”
暗卫隐没在空气之中,裴流风问孩子:“解气了吗?”
贝贝摇头,要跑回大厅里打人,又担心自己一个小孩子打不过,拽着谭玉秀和裴流风的衣袖说:“跟我来!”
四人越过天井,来到大厅。
指着眼眶青黑的甄家族长甄守新,贝贝告状道:“娘、爹,就是他让人抓我和哥哥,把我们赶到这里!要不是你来得快,我们已经被抓住了。”
保护咒给予孩子的保护,是让危险变成无足轻重的意外。比如别人抓贝贝,无论贝贝是否做出躲闪,保护咒都会让别人抓不到贝贝。
不过贝贝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保护咒,还以为她运气好,所以别人抓不到。
谭玉秀看到甄守新,尚未动作,暗卫把甄守新抓起来押到她面前,强迫他跪下。
大宝开了口:“娘,他们说我和妹妹是甄家的孩子,我们的爹不是这个,”指了指裴流风,再指向躺在地上的一个形容猥琐的男子,“是那个。”
“嗯?”裴流风看向那猥琐男子,鄙夷地道,“这丑东西能生出漂亮的孩子?”
“他又不是女人,当然生不出。”谭玉秀根本不认识猥琐男子,她一脚踩断了甄守新的一根手指,“说,你想打什么歪主意?”
甄守新痛得发出惨叫:“啊——”
谭玉秀又踩断他一根手指,喝道:“回答我。”
甄守新痛不欲生,叫道:
“饶命!
“我都说!
“我知道你在镇上买了宅子,我想要你的宅子和钱!
“向你提亲,求娶你,你肯定不答应。
“刚好你的孩子没有爹,我给你的孩子找个爹,让你的孩子姓甄,你就变成我们甄家的媳妇,你的宅子和钱都得归我们!”
喀察一声,谭玉秀再次踩断他的一根手指,面上彷佛覆盖寒霜,声音更冷:
“好生毒辣的算计!
“我跟你们甄家毫无关系,你也能随便找个光棍,声称他六七年前弄大我的肚子……
“呵,除了算计女人、诬蔑女人,你们甄家还有什么本事?”
她厌恶透了甄守新,抬起脚,一脚踩下,把他剩余的两根手指都踩断。
裴流风同样厌恶甄守新,他把两个孩子抱起来,说:“我才是孩子的亲爹!你找丑东西冒充我,对我的孩子不利,我若轻易饶了你,我不姓裴!”
没多久,曾尔荣带着兵丁前来,将甄守新等人统统抓住,押往衙门。
一些镇民凑上来,问清楚究竟之后,纷纷说:
“甄家这些家伙常常仗势欺人!”
“我们是没有宗族的,甄家强行买我们的田地,不卖就拔我们的庄稼,砸我们的家,逼迫我们低头!”
“……”
在乡下地区,宗族势力大,里正也惹不起。
比如甄家,制定了族规和私刑,欺负人、打死人的事屡见不鲜,宛如土皇帝。
甄守新等人被抓了,大家拍手叫好。
最高兴的莫过于孟晓玲,她差点被甄家害了名声,差点被甄家夺走聚福楼,不恨甄家是不可能的,她希望甄守新被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