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反应自是各异,唯独下方那名身着白衣的少女面露些许欣喜,原本紧绷的心绪亦是不由放松了下来,听得台上那男子在众人面前奉承自个儿秉性,怎得说也算是一件由人高兴的事情,至于外貌。
于话本人物来说,不过是形容词的叠加罢了,韵月自然是知晓自身美貌,怎得也不会觉得自身会输给那话本当中的女子。
见着场面喧嚣,逐渐有些脱离控制,王元洲眉头微微皱起,正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下方又传来一阵冷漠且带着一丝挑衅的呼声。
“敢问先生,那叫肖焱的废物,比我家公子,又如何呢?”
王元洲眉头微皱,顺着声音位置观望过去,便见三四名体态魁梧,面容狰狞的汉子,簇拥于一团,面容有着不屑的笑容流露而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你家公子,又是何人?”
倒也不是轻蔑,王元洲却是无法从这些穿着来判断这些狗腿子究竟是何身份,故而出言发问。
“我说你这小子,两个眼珠子长得是当摆设吗!?”
“我等这身穿着未必认不出来!?”
为首的一名的汉子腰间斜跨刚刀,径直上前两步,一旁听众面色惶恐纷纷退避,就只见那人用手指着胸前黑衫所绣的九玄两个字,一副自信异常的模样。
王元洲微微楞然,双眼微眯,旋即面露恍然。
九玄门的名号,即便是此身原主,亦是有所耳闻,身为夏廷认可的三宗六派十二门的其中之一,其势力可谓是遍布于越州六郡各地,其下门人争强斗狠,手段通天。
塞外交易,就属他们做得最为活络,常有高墙之外的亡命之徒流窜境内,替他们卖命。
其门主号称九玄上人,五品超凡境的武夫一名,传说肩可抗山,力能举鼎,算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倒是未曾想到他家手下今日却是找上了门。
且是不知因何缘故,分明是一副上门找事的姿态。
“怎么!?莫不是被我家公子名号吓破了胆子!?”
“连话都不敢说了,问你话呢!”
说话间,便见两名黑布裹头,身着劲衫的打手,腰间斜跨刚刀,已是找上了门。
虽是归朝廷认可,然毕竟是江湖门派,动辄打杀的习性终究是难改,且这帮人是平常就做得两名生意,自是极为凶悍,往昔莫说是寻常官兵,便是撞见了塞外狼族亦是敢争强斗狠。
即便是李熙治下的越州官署,对于这些人的行为,大抵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干涉。
周遭听众见得有人闹事,顿时鸟作兽散,纷纷遁走开来!
开什么玩笑,故事虽好,但也犯不着冒着刀兵见红的风险,多加干预,万一真将自个儿性命搭在里面,那可就没处说理。
王元洲眉头微皱,按理来说,九玄门在这越州地界,也算司颇有威名,纵然平日行事再怎得龌龊,也不会如此现在这样,毫无事由的开口挑衅,就仿佛单纯是为了得罪他而找事一样。
不简单。
得出结论,王元洲眉头微皱,本能是想要呼出藏匿于储物袋中的黑刀及白剑残刃,将这些喽啰驱散,但亦是顾忌对方身份缘故及背后缘由,懒得做些纠缠,收起打赏来的银子,便欲离开。
尚且未等他动作,一只粗糙大手已然是拽住了的他的手腕,放眼望去,就见一名腰挎刚刀的打手正面露不屑地观望着他,眼神当中,尽是不屑的神色流露而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
灵力外泄稍微感知一番,便可察觉眼前这个少年打手,不过八品武者的水准,于他而言,配合着武技几乎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击溃。
“果然故意来找事儿的,也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与那李家父子有关吗……”
“只是往昔越州地界,倒也没听过相关传闻。”
王元洲低声呢喃,脑海中,神识飞速流转。
瞳孔微缩,周身一股骇然威压陡然迸发,长衣猎猎,无风自动,那名一手锁住王元洲手腕的九玄门弟子,此刻竟是控制不住,被其震飞了出去!
“哎呀!”
一阵凄厉惨叫,回荡于此处空间,王元洲眼皮微跳,怎得也未曾想到对方竟然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脑海飞速运转,转瞬间便已然是有了一个念头。
碰瓷!?
敲竹杠!
果不其然,正当他抱着这样想法的时候,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呵突然迸发,放眼望去,就见一名须发洁白的老者此刻已然是冲上前来,腰间长刀已然拔出,朝着王元洲劈将了过来。
“七品化气境武者,且还是上境……”
伫立于原地,王元洲眼皮微跳,身形微动,转瞬间揣测出对方境界。
虽是不知对方目的为何,但想来是对于他有所了解的样子。
内心思索之间,已然是不再犹豫,手中一阵华光流彩闪烁而过,那一柄漆黑如墨般的黑刀浮于他的手中。
“寂灭一刀!”
面对同阶上境的存在,王元洲出手自然是没有丝毫保留,最强武技已然是招呼了出去。
黑刀划破虚空,天地于此刻归于无色。
那须发洁白的老者本来就是打着突袭的念头,想着一念之下,便将王元洲彻底拿下,结果未曾想,尚且未接近便被对方那强大的力道给逼退。
不仅如此,胸前更是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线浮现!
武技!?
这便是其人昏迷之前的最后念头!
“扑通!”
一声闷响,老者那矫健的身躯此刻已经是硬生生地砸向在地面,周围听众面色诧异,双眼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色彩。
什么鬼!?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众人再次转头朝着台上观望的时候,已然是瞧不见王元洲的身影。
虚空当中,唯是一段话语,回荡于众人耳畔。
“一刀劈开生死路,两手压服天与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余音缭绕,犹如仙人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