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屯门,此处人口众多,住宅区密集,来往人员十分复杂,已经是深夜,街道上依旧繁忙一片,真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街旁栏杆边,三五成群围着一伙人,嘴里叼着烟正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手臂纹着纹身,带着手指粗的金项链,身材却跟缺钙的猴儿似得,杜寒衣觉得自己一巴掌就能将这种混混拍散。
“这条街就是屯门黑道势力的聚集地,怎么一个个的,都像是发育不良的畸形人。”
杜寒衣迈着大步走在街道中央,说话丝毫不避讳,他的身后则跟着阿呆和……瑶玲。
“屯门的堂主叫狗川,据说当初就是在这里,砍翻了一整条街,才立了威,成了扛把子,这条街也成了屯门黑道的圣地。”
阿呆穿着件花大褂,踩着人字拖,脖子上挂着个骷髅银项链,这身装扮,可是杜寒衣特意打造,虽然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这三个外来人走在街上,自然引起了这群古惑仔的注意,墙角阴暗中,一人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掸了掸脚下锃光瓦亮的皮鞋,撩起额前的碎发,款款走出阴暗,来到了街面上,与杜寒衣迎面而行。
“是翔哥,翔哥要出头,快跟上……”
街旁小小古惑仔看着街道上走出一人,皆在窃窃私语,各自踩灭了手中的香烟,亦或是推开了腻在自己身上的小太妹,翻越了围栏,跨过臭水沟,聚集在翔哥的身后,一瞬间,街道上,出现了上百名穿着不一的混混青年。
一方百人,一方三人,双方竟同时停下了脚步,杜寒衣抬头,脸上挂着邪魅的微笑,盯着那名为翔哥的青年观瞧。
翔哥个头不高,身材消瘦,一口大黄牙突起,脸上满是痘印,跟个癞蛤蟆似得,长长的刘海挡住眼睛,那双细密小眼,透露出阴桀的光芒。
“你他妈长得真丑!”
杜寒衣毫不避讳的评判道。
“你说什么,找死是不是。”
“妈的,剁他剁他……”
翔哥没有发话,倒是他背后的一群小喽喽吵吵开了,一个个如是愤怒的小牛,急迫的想要冲向前去。
“停!”
翔哥潇洒的抬手,止住身后小弟们的嘈杂,淡淡的对着杜寒衣说道。
“兄弟,哪条道上混的,不知今天到屯门,有何贵干……”
“找一个人,一个女人!”
“喔,屯门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兄弟既然好这一口,跟我去棠下,带几位尝尝鲜。”
翔哥嘿嘿大笑起来,那口黄牙暴露在霓虹灯下,显得异常的恶心,他的眼神时不时瞟向杜寒衣身后的瑶玲,似乎另有所图。
“翔哥真是客气,那就恭谨不如从命了,带路!”
杜寒衣却好似没看见翔哥那猥琐的眼神,朗声说道,翔哥一撩额前长发,转身带领着杜寒衣,走向街道尽头一处小巷子中。
杜寒衣三人穿过数百名古惑仔列成的通道,不卑不亢,仰首挺胸,跟着翔哥进了一间名为棠下的夜店。
“羊入虎口……”
阿呆嘟囔着,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推开门帘,跟了进去。
刺耳尖锐的电子音,迷幻的炫目灯光,热舞的俊男美女。
杜寒衣眼睛都看花了,就差流下了口水,他们跟着那个翔哥,穿梭在万花丛间,来到了最里间一扇粉红色大门外,翔哥嬉笑着说道:
“兄弟,怎么样,敢进去吗?”
杜寒衣瞟了一眼蛤蟆脸,二话不说,抬脚就将房门踹开,屋内情况还没看清,只看见一道黑影窜到他的身后,一根闪着寒光的棒球棍正对着他的后脑勺砸去,这一棒,若是普通人受着,怕是要**迸裂。
棍棒还没到脑后,杜寒衣耳旁就听闻一声惊叫。
“瑶玲……”
杜寒衣大喝,话还没说完,棒球棍已敲在脑后,只听见“砰”的一声,他身形不稳,向前踉跄了两步,单膝跪在了地上,抬头一看,却看见肉山一样的身躯瘫软在偌大的沙发上,周围伴着三四名美女正在给他喂酒。
“川哥,发现个好货色,自动送上门来的!”
翔哥那猥琐的声音适时的在杜寒衣背后响起,他吧唧着嘴,好似看见了什么人间美味,早已垂涎不堪。
“他奶奶的,老子最恨就是偷袭。”
杜寒衣刚刚站起身,脸上原本凝重的表情突然又有些邪魅,说话那人,正是阿呆,他转过头,正望见阿呆一个鞭腿,将一个手拿棒球棍的大汉踢飞,撞在粉红色房门上,屋门吱呀一声,应声关了起来。
“还真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省的我还要四处奔波寻找,屯门狗川……”
杜寒衣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看向屋内。
翔哥似是受到了惊吓,一步步退到了墙角,不可思议的望着杜寒衣渐渐站起身来,而屋门两旁四个保镖一般的大汉,被阿呆踢晕了一人,还有三人皆迅速抽出大砍刀,光芒闪烁寒光,一刀下去,就要**肉碎。
而坐在沙发上的正主却依旧在自顾自的取乐,一双大手抚摸着身旁美女的柔顺秀发,放在鼻尖闻了闻,口中还发出野猪一般的哼声。
“卧槽,真他妈辣眼睛,阿呆,杀猪!”
杜寒衣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一脚踢向面前的玻璃圆桌,桌飞杯碎,橙黄色的洋酒洒在空中,溅在周围女子的身上,而那圆桌径直飞向仰躺在沙发上的狗川。
杜寒衣动手的同时,阿呆也动了起来,双脚如闪电,踢飞了右侧那名保镖手中砍刀,前脚还没落地,后脚又起,脚尖正击在那人下巴,只听得一声骨碎颈裂声,那大汉似是断线的风筝,正撞倒了墙壁上,如一滩烂泥似得滑到了地面上,不知生死。
“额……额……啊……舒服!”
狗川头顶圆桌当空,眼见就要撞在他的身上,他却在此刻喷发,一只手紧紧攥着身旁女人的头发,双腿跺地,,而他另一只手却是不紧不慢,一巴掌拍向空中的圆桌,手似利刃,那玻璃圆桌应声碎成两半,残碎的玻璃尽数落在了周围女人的身上,将她们的身上割出数十道大小不一的伤口,鲜血淋漓,众人尖叫着冲出了房间,顿时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五人。
“畜生,死不足惜!”
杜寒衣似是动了真怒,他最看不惯糟践女人的行为,不知是不是跟自己受到了失恋的打击有关,他一脚踢开碎成两半的玻璃桌,老拳就向狗川满是赘肉的脸庞锤去!
“救命啊,川哥被打了!”
蜷缩在角落的翔哥突然的大叫起来,一个蹿身,居然冲到了粉红色的屋门前,将那房门拉开,冲着舞池中大吼。
舞池中本就有许多古惑仔,他这一声吼,刺耳的电子舞曲戛然而止,整个夜店的目光全都击中在那粉色大门中,从那半开着的房门清晰的看见,杜寒衣一拳挂着风雷声,正砸在狗川的脸上。
狗川似是颗人型炮弹,脱离了沙发,径直飞了出去,满身赘肉颤颤巍巍,似是晃荡的波浪一般,庞大的身躯正砸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整座沙发都被砸裂,发出巨大的轰响。
“他妈的川哥被打了……”
“哪里来的野小子,川哥也敢动,杀进去……”
“冲呀……”
一时间整个夜店都已沸腾了起来,这些盲目的古惑仔,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砍刀棍棒,一股脑的冲向房间,杜寒衣一击得手,却觉得不对,似乎并没有对狗川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他也听到了门外的嘈杂,急忙大喊:
“阿呆,堵住房门,不要伤及了无故,我们这次来,不是闹事的!”
杜寒衣让阿呆堵住房门,并非是害怕,只是不想让这群古惑仔被自己所伤,他跳过沙发,蹦到狗川跟前,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肥肉,厉声说道:
“告诉我,陈嘉仪在哪,听说她欠你钱,你把她卖到了哪去了?”
狗川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居然嘿嘿笑了起来。
“嘿嘿嘿,原来你是找Sharon,她货色不错,我折磨了她整整一个星期,现在恐怕已经上了黑船,去了G国做性、奴了。”
“他妈的,船在哪?”
杜寒衣有些急了,陈嘉仪找不到,便没有办法接近陈伟光,更别说是萧何了,这个计划难道又要落空。
“杜哥,顶不住了,撤吧,外面人太多。”
阿呆后背挤着粉红色的屋门,脚掌蹬地,急迫的大喊道。
杜寒衣眼神阴翳,一把抓着狗川的肥肉,竟然将他提了起来。
“你这头死猪,快说,船在哪?”
“现在还是担心你们自己吧,儿子,快救我!”
狗川激烈的挣扎着,竟然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胸前画了一道怪异的符号,整栋房间瞬时冷了下来,似乎气温瞬间降低了十度,一股阴寒之气拂过杜寒衣的脖颈,让他寒毛倒立,阴邪之气充斥整个屋子。
“有鬼!”
瑶玲站在阿呆身旁,也在帮忙堵住屋门,却在狗川画出血符号之后,神色严峻,口中突然大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