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清醒后,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赵德,嘴角居然还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连死都不怕,本官很敬重你这种人,但各为其主,本官还是要撬开你的嘴。”
中年男子听后,虚弱的说道:“来吧……老子……老子看你还有……还有什么花样……”
赵德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刀,有些类似今天的手术刀。
在中年男子面前扬了扬小刀后,赵德笑道:“这刀虽然小,可是撬开了无数人的嘴,今天本官就让你见识见识锦衣卫的手段。”
说罢赵德就将小刀用力的插进了中年男子的肩膀。
随后在赵德轻轻的用力之下,中年男子的左肩处便被割下一小块肉。
“嗯……”
中年男子疼的闷哼一声。
赵德用手拿着那一小块肉后,笑着说道:“瞧瞧,你这肉看着还挺瘦。”
“舒坦!真他娘的舒坦……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别急,这都还没开始呢……”
接着赵德再次在刚才的伤口处继续往肉里面割,没多会,都已经能看见中年男子的锁骨了。
虽然脑门上汗如雨下,但中年男子还是一声不吭。
此时,中年男子的左肩处已经被赵德给挖出来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好了,现在给你瞧瞧这个宝贝。”
接着赵德从袖中再次取出一个锦盒,轻轻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只三寸长,且浑身漆黑的蜈蚣。
赵德笑着介绍道:“这蜈蚣咬不死人,但是被它所咬的人会奇痒难止,那种感觉,你待会就明白了,嘿嘿……”
说完,赵德便将蜈蚣放进中年男子肩膀的窟窿之中,接着又将刚才被挖出来的肉,又原封不动的填了进去……
刚过一会,中年男子便感觉肩膀处传来的巨痒……
“啊!你们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赵德看着中年男子的样子,笑道:“别慌,这才哪到哪……这蜈蚣咬不死你,但是会慢慢的啃食你的血肉……让你尝尽这欲罢不能的滋味,哈哈!”
随后赵德并没有继续拷问中年男子,而是直接走出了大牢。
走到门边时,赵德对狱卒说道:“好好看着,只要他不死就不用管他,本官从没见过能坚持三个时辰以上的人,他要是肯说了,马上来通知本官。”
“小的记下了……”
“啊!”
中年男子的惨叫声不断的在大牢之中响起,但狱卒并没有管他,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
……
翌日,太阳难得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今日是林风和葡萄牙人约定接收火器的日子。
码头上,勇卫营将士将所有的百姓驱赶至一旁,并且对于码头的守卫十分森严。
此时海伦已经将一众火器准备好了,就等周遇吉派人上船搬运。
“将军!一千将士已到齐!随时听侯将军调用!”
这次周遇吉带了一千人来搬运火器。
周遇吉走上船和海伦交谈几句后,便亲自带人开始查验火器。
片刻之后,在确认了火器质量无误,周遇吉便让手下军士上船开始搬运火器。
“不能搬!太祖灵位在此!谁敢忤逆祖宗!”
就在军士们刚刚开始搬运火器的时候,人群外传来一声怒吼。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以徐从清为首的南派东林党一行数十人,均身穿一身白色孝服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
徐从清颤颤巍巍的走在最前面,同时他手中还捧着明太祖朱元璋的灵位。
见这群顽固派来了,周遇吉顿时皱起了眉毛。
徐从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海伦商船边上大喊道:“太祖灵位在此!你们还不跪下!”
“这……”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周遇吉。
周遇吉心中无奈,开口道:“徐大人,与葡萄牙国的合作是皇上钦定的,您又何必……”
“太祖牌位在此!你们拒不下跪,是要造反吗!”
谁知徐从清并不买周遇吉的账,直接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周遇吉好歹是个侯爵,此时见徐从清不给自己面子,心中也是十分不舒服,顿时脸色就阴沉下来。
“咳咳咳……你们……你们还不跪下!”
见众人还站着,徐从清气的不住的咳嗽。
此时场面瞬间僵持下来。
以徐从清为首的南派文官,和以周遇吉为首的武将们瞬间剑拔弩张。
最终,周遇吉思虑再三后,觉得“造反”的这顶帽子实在扛不住,便示意手下军士跪下。
“末将周遇吉,领麾下将士叩见太祖皇帝灵位!”
见周遇吉等武将屈服了,这帮顽固派的眼神之中满是得意之色。
而码头不远处的一家茶馆二楼之上,李若琏正在品着茶。
赵泰则恭敬地站在李若琏身后。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等这群老狐狸再把尾巴翘高点。”
说完李若琏端起茶碗再次轻轻抿了一口。
而码头上,南派东林党中的二号人物江南道御史许世新这时站了出来。
他从怀中摸出一份折子,大声念道:“大明田亩土地数之不清,百姓更是逾万万之数,后世子孙当以守土为责,不得擅开海禁,更不得以商贸之道行之国策,后世子孙违令者,死后不得入朱家园陵……”
许世新念的,正是当年朱元璋明发天下的禁海诏书。
此时这些人拿出来念,用意十分明显。
周遇吉见这些人来意不善,便朝着李若琏所在的位置看去。
“周遇吉!你身为大明的忠勇侯,不仅不劝谏皇上,反而助纣为虐!你这等佞臣,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许世新言辞激愤的骂着周遇吉,但周遇吉并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这帮人。
这时徐从清也开口道:“为将者,当思为国征战开疆守土,朝政之事有我等……咳咳……有我等读圣贤书之人打理,你若是心中还有大明,马上带着兵丁滚回大营之中!”
徐从清把周遇吉骂的可谓是狗血淋头,这让周遇吉脸上再也挂不住了。
只见周遇吉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说道:“诸位大人,本侯只是奉命行事,若你们有何怨言,那去找皇上便可,何必在此出言辱骂本侯?”
周遇吉的自称从末将变成了本侯,可见其心中也有了火。
“当今皇上失德!不顾祖宗法度,你身为当朝侯爷,你难道就没有一丝羞愧吗!”
“对!皇上就是跟着这些下贱的武人学坏了!”
这些东林党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骂着周遇吉这些武将,这让周遇吉脸色越发的阴沉。
“本侯奉劝诸位,真要惹恼了皇上,只怕谁都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