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恭安,末将已同葡萄牙国商议完毕,于明日杭州码头接收火器,首批接收火铳一千五百支,火炮五百门,弹药若干……”
满桂的折子里大概叙述了接收的火器数量,所以林风拿起看了两眼后,便放下了折子。
现在林风关心的,是敌对势力安插进来的细作问题。
除了外部的细作事情,内部的情况也让林风十分头疼不已。
……
下午,锦衣卫探子紧紧的跟着军营菜贩老刘头。
这刘头十分警觉,在城中逛了有个把小时,确认身后没有尾巴后,这才赶着马车朝城外走去。
当老刘头赶着马车来到城外二十里处时,锦衣卫的探子终于看见他进了一座低矮的茅草房。
两个锦衣卫探子隐藏在远处的草丛中,眼睛紧紧的盯着这座茅草房。
“头儿,要不要现在冲过去抓住他?”
“先不急,里面情况不明,贸然进去怕是要吃亏,你马上通知兄弟们,等大队人马到齐了,咱们再进去抓这个老家伙!”
随后只见年轻一些的锦衣卫探子从胸口处摸出一只信鸽,在信鸽的脚上塞进一张小纸条后,便把信鸽向天空中扔去。
……
信鸽朝着城中的方向扑腾而去,最后安稳的落在锦衣卫衙门大院之中。
“大人!探子传回消息了!”
李若琏接过纸条看完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马上召集人马前去捉拿细作,记住,不管是细作还是接头之人一律要活的!”
“是!”
随后大队锦衣卫开始集结。
城外,两个锦衣卫探子在草丛中蹲了许久,终于发现一个带着草帽的中年人走进了老刘头的那座茅草房。
“头儿你看!有人进去了!”
年纪稍大的锦衣卫探子没好气的说道:“老子又不瞎,等着吧,估摸着兄弟们也快到了。”
茅草房中,见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老刘头在门外看了看后,这才关上了门。
“这是明军的军队配置以及一些情报,还有,他们准备明日在码头接收什么葡萄牙人的火器。”
老刘头说完从鞋底摸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打开快速的看过之后,便将纸条撕得粉碎。
“我知道了,做的不错,这是你的好处你自己数数。”
老刘头接过中年男子扔过来的钱袋子,打开看过后,顿时露出两排大黄牙:“嘿嘿,我还能信不过你嘛,下次有情报我再通知你,赶紧走吧!”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便准备转身离去。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冷声:“走怕是走不了!还是乖乖跟老子回锦衣卫吧!”
声音落地,只见茅草房的门本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同时大队锦衣卫从门外冲了进来。
老刘头和中年男子顿时大惊失色。
但片刻之后,中年男子便反应过来,一脚踹在离他最近的一个锦衣卫胸口,随后便打算朝门口冲去。
“抓住他!”
带队的锦衣卫千总见这人要跑,急忙示意手下人上前捉拿这人。
这中年男子拳脚十分了得,再加上屋内窄小,五六个锦衣卫一时竟然近不了他的身。
而且李若琏下令要抓活的,所以这些锦衣卫一时也是畏手畏脚,不敢对着中年男子下死手。
就在打斗激烈之时,老刘头悄悄摸到了门边。
锦衣卫千总看见老刘头的身影后,直接拔出配刀拦在他的身前道:“哼,想走?现在怕是来不及了!给我拿下!”
顿时两个锦衣卫上前就抓住老刘头的双臂,准备将他制住。
但谁曾想这老刘头竟然也练过两招。
老刘头一招撩阴腿,外加一招插眼珠子,一眨眼的功夫就解决了两个锦衣卫……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赶紧给老子追!”
千户气的牙齿直响,这要是被这两人跑了,那他也就不用回去了……
“啊!”
就在老刘头跑出茅草房之际,中年男子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在腿上挨了一刀后,还是被锦衣卫给擒拿住了。
千户上前抓住中年男子的下巴,恶狠狠地问道:“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呸!老子是良民,你们抓老子干什么!”
千户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后,阴笑道:“呵呵,不说行,进了锦衣卫,有你说的时候,带走!”
众人刚出茅草房,便见到十余个锦衣卫带着老刘头回来了。
老刘头小腿上鲜血只流,上面还插着一支弩箭。
“哼,老头行啊,还撩阴腿?你他娘的再跑啊,跑啊!”
千户走到老刘头的面前,用力的踩着流血的小腿。
“啊……疼……”
见老刘头疼的满脸大汗,千户心中这才舒服了一些。
“全都带回去!”
众人回到锦衣卫后,没多久大牢中便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大堂中,李若琏正身坐在中堂之上。
底下是四品以上的锦衣卫官员。
“大人,老刘头挨不住大刑倒是招了,只是他知道的的确不多……”
说话的这人是锦衣卫另一位指挥同知赵泰,和林天财不同,这赵泰可是李若琏一手提拔上来的,算是李若琏的心腹。
“另一个呢?”
“另一个都晕过去两回了,可嘴硬的很……”
李若琏听了赵泰的话后,皱眉道:“继续用刑,直到他说为止。”
吴德这时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大人,不如将这人交给下官,下官定然让他乖乖的说出来……”
李若琏看着一脸奸笑的吴德,点了点头道:“好,人本官就交给你,只要撬开他的嘴,本官算你大功一件。”
“下官遵命!”
……
锦衣卫的衙门原先是杭州的知府衙门,所以大牢中的刑具并没有京城昭狱的那么让人胆寒。
但吴德能爬到锦衣卫镇抚使的位置,自然有着他的手段。
大牢之中,此时阴暗无比,阵阵恶臭在空气中弥漫。
伸手不见五指的监牢中,只有墙上细小的透气孔透着微弱的光线。
一间不大的刑讯室中,那中年男子被绑在木桩之上。
“大人,人晕过去了。”
吴德坐在中年男子的面前,冷眼看着他。
此时中年男子浑身是血,身上的伤口更是数不胜数。
吴德站起身走到中年男子的面前,对身后狱卒说道:“泼醒他,本官有话问他。”
随后狱卒提来一桶冷水,直接泼在了中年男子的脸上。
“嘶……”
虽然中年男子还是耷拉着脑袋,但还是疼的下意识吸了一口凉气。
见人醒了,吴德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说道:“本官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个不怕死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