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审判天神组
已有了求死之心的蒂娜，眼神便十分的坚毅。
乌鲁对此感到赞赏。
不错，这确实便是战士所应该有的眼神，做好了觉悟的眼神。
“很好，我已感受到了你的决心。”乌鲁看着蒂娜，点头道：“尽情出手吧，展示你最强大的攻击，不要让我失望。”
以刀剑，蒂娜即将谱写出她漫长的悲剧人生中的最后乐章。
如花一般起舞，如花一般地凋零。
无关永恒族的使命，也并非是受到谁的操纵，所有的一切就完全出于蒂娜她自身的本意。
唯有死亡，是生命所可以选择的最大自由。
“呼……”
蒂娜长吸一口气，随后张开了她的双手。
在耀眼的光芒之中，由强大而充足的宇宙能量构造而成的两把长剑出现在她的掌心之中。
与先前只有轮廓的虚化武器不同，这两把长剑的模样便十分清楚、就连剑身上的纹理也宛若实质一般的清晰。除却使用的基础粒子不同外，这两把剑便是真实存在的武器，而法斯托斯放弃自己生命的加持，为这两把武器带来了最好的构造与外型，方便将其特殊的力量发挥至极限。
从能量投影提升到虚空造物。
不得不说，能量手环对于单个永恒族的能力确实有着质量上的飞越提升。
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便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这两把武器。
它们便可以从原子层面进行切割，或者说，将比原子还小的粒子也给破坏，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兵。
即便是金刚狼身上的艾德曼合金，也不一定能够在这两把剑的切削之下能够完好无损。
没错，便是有这么的强横。
只可惜这两把神兵并没有一个响亮的名号，也注定流传不下名号。
在乌鲁的面前，它们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要伴随着主人一齐走向灭亡，完成最后的一舞。
“那么。”将双剑分持在身体两侧，蒂娜沉肩坠肘，眼神死死地锁住了乌鲁，“我要上了。”
乌鲁的回答则只是勾了勾手指，对着蒂娜道。
“来。”
感受不到任何的威胁，乌鲁此刻只想知道蒂娜能够给他怎样的惊喜。
眼前这女人的招式，不知道又是否能让他感受到愉悦了？
乌鲁希望可以。
怒吼声中，蒂娜的身影伴随着两道寒光，如流星一般闪至乌鲁的面前。
这开头便已是不错。
手起，然后剑落。
然后无数道交叠在一起的破空声随之响起！
光影流转之间，利用无坚不摧的神兵，蒂娜在此刻便织造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便是蚊子也无法从这剑的轨迹之中飞出，而她惊人的控制能力便等同于手最稳固的外科医生，攻击便能够精确在微米的级别。
乌鲁只看得到周围的一切都被寒光所笼罩，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无处不在的剑影。
突刺、划、切、点、抹、削、横斩、回旋斩、交叉斩、上斩、下斩……
无数的剑招或非剑招，便几乎在同一时间被蒂娜所使用出来，因而彷若同时进行着攻击。
明明只有两把剑，但乌鲁此刻同时面对的仿佛便有千万把之多。
在格斗技巧的这一方面上，眼前的蒂娜确实很不错。
比什么尹卡瑞斯、吉尔加美什，都要强上一些。
就值得乌鲁稍微地动用一点真格来面对。
实际上，在面对没有极速的对手时，乌鲁很少用神速力来应对。
这次他依旧是如此选择。
以力破力，以速破速，以招破招。
本身他就已经拥有了最终境界的力量，如果还不得不靠着这神速力来对付力量远不如自己的非极速者，那么即便是胜利了，也是可耻的。
真正的强便是任何意义上的强，而不是单纯靠着碾压来取胜。
乌鲁的自尊便不会允许他动用神速力来躲避蒂娜的攻击，而为了挑战自我，他便绝对不会用最终力量与完全境界来抵挡。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精益求精，才能够有所突破。
乌鲁要与蒂娜进行的是纯粹招式上的比拼，而不是速度、力量上的比拼。
纯度越高的战斗，乌鲁便越是喜欢。
所以，乌鲁若要将蒂娜轰下，便要在招式上、也只能在招式上败她!
这才是他的完胜，想必也可以令蒂娜心服口服地去死。
有句老话便说得很好，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再坚硬再强大的东西也终究会被破解，但只要够快，对手便无法捉住你的破绽。
而蒂娜的招式，便是将复杂、将快做到了极致。
其实又何止是乌鲁，最后残存下来的瑟西眼见得蒂娜如此华丽的双剑，同样也看得呆愣了。
那身姿，明明是在战斗，却又像舞蹈一般灵动而曼妙。
乌鲁的身体便在这剑网之中左突右闪，以一双拳头来对决蒂娜的双剑。
没有动用神速力，而乌鲁的速度也同样不逊色于蒂娜多少。
面对着蒂娜的双剑瞬间近千的连击，乌鲁的拳头也如暴雨一般倾泻而出，与其对攻。面对这两把破格的剑，他必须使用精确至原子乃至以下级别的力量，才能保证双拳不被破去。
刹那将，拳影对上剑影，瞬间迸发出无数的火花与闪电。
乌鲁的拳头以毫不逊色蒂娜的迅捷，以各种角度、不同姿势疯狂击出。
他们的比拼便使得唯一旁观者瑟西目不暇接，以她的目力，不过只能看到两团残影在疯狂地抖动。
“磁场转动七十五万匹力量，终极无限吔！”
终极无限，是海虎之中野豹秦虹的招式，当乌鲁觉醒了他磁场转动的力量之后，海虎中的全部内容亦随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帮助他理解磁场力量、为他指引前进的道路与方向，令他对何谓磁场转动有着足够的了解。
因为乌鲁的自负，令他很少直接使用现成的磁场武学招式。
乌鲁总是更倾向于自创，或者自己琢磨出一些有趣的招式与技能。
他最多最多，是在名字上致敬那些给予了他灵感的东西。
就比如雷殛爆破拳，便是很自然地参考了海虎的海虎爆破拳所创。
但实质上，无论从力量的运用还是招式的运用，这两种拳法便是除了名字毫无相关的东西。
而其他的拳法也是如此。
看似神似，听上去也是一回事，但实际是用不同的原理达成了类似的效果。
那么，乌鲁为什么会在这时候使用海虎中野豹秦虹的招式了？
难道是他没有信心靠自己现在所创出的招式来应对蒂娜的双剑华斩么？
如此一来，这地球的最强者难道不是一个笑话？
错。
大错特错。
所谓的终极无限，本就没有固定的招式。
手无拘，心无限。
没有成法，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终极无限这一招便是单纯的快……单纯的劲！
只要足够的快，足够的强，那么任何招式便都可以叫做终极无限。野豹秦虹所创出的终极无限，本身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去推动、去轰出自己力量的攻击技能。
没有成法，所以没有拘束，更加没有极限。
记住一点，那就是速度够快、更快、超快，快到超出了极限。
到达今天这个地步，乌鲁当然已凭借他的惊世智慧明白，拳法最重要的便永远不会是外表，而是其精神内核。
若是相信自己的力量，那么便尽管将之轰出就好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拳头已越打越快，乌鲁也随之越来越感到痛快。
虽然没能用出他真正的力量，也还远远没有达到乌鲁自己的极限，但乌鲁能够与那两把神兵一直对轰下去！
与永恒族追逐了这么一段时间，他还是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兴奋与手痒。
蒂娜便没有令他失望。
可惜的是，蒂娜确实已坚持不住了。
相比于乌鲁，她的身躯实在过于脆弱。
在强烈的对拼之中，她的肌肉与神经早已被震裂、被撕毁。
到最后，她便完全是在靠自己的意志与生命来推动这以生命为代价的一击。
而她亦成功地将自己的全部奉献在了双剑之上。
随着“当啷”的一声巨响，两把神兵的锋刃在乌鲁的拳头之下同时轰然断裂，而蒂娜的身影也随之转换为了澹澹虚影，空留下双拳上满是剑痕的乌鲁站在原地默然无声。
蒂娜做到了其他同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在乌鲁的身上留下痕迹。
“……可惜，快乐对老子来说便始终是如此的短暂。”
过了片刻，乌鲁叹了口气，使用磁场天锁将蒂娜残留下来的宇宙能量连带着与审判者阿里瑟姆的联系封印并保存了下来。
转过身，乌鲁继续道：“那么，便只剩下你一个了。”
“做好觉悟了么？”
当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瑟西反而不感到害怕了。
当乌鲁的手掌穿透她的胸膛，将她的生命与永恒族领导者的印记一并取出的时候，她反而露出了释怀的笑容，甚至有闲心想要数请乌鲁的手指上到底被蒂娜留下了多少道剑痕。
这个答桉便只有乌鲁自己知晓。
总共两万八千六百七十二道，而且全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内。
“如此一来……便凑齐了。”
将从永恒族的身上获得的全部与阿里瑟姆存在联系的能量解锁并取出后，乌鲁便将其控制着融为一体。
各种颜色、性质都不相同的宇宙能量重新混合在了一起，正如他们各自的宿主重新齐齐整整。而不同的是，在乌鲁的手上死亡，能够让他们真正地回归到死亡的怀抱之中，而不会被天神组再一次从深渊之中唤醒、并作为牛马一般地驱策。
乌鲁的击杀，对于永恒族来说，便是确确实实的解脱。
并非自己诞生，而是受人赐予的生命，或许能够带来不错的力量，但也会让灵魂永远受到拘束。
这人世间的一切，都被命运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除了强者能够破局外，大多的人便无法逃避、亦无法改变。
分散在各个永恒族体内的阿里瑟姆的印记交织在一起，为乌鲁指明了找到这个不知所谓的“审判者”的方向。
“你逃不掉了，狗东西。”
低语了一声后，乌鲁的身影再度化作闪电。
而这一次，闪电不但撕裂了天空，而且还刺破了大气层，并消失在了茫茫的宇宙之中。
失去了所有掌控者的多摩号，便带着永恒族不为人知的故事再度坠进了深深的底下，尘封于历史某个不为人所知的隐秘角落里头。
————
宇宙深处，天神组所居住的神秘维度。
在这里，有着司掌着不同职能的各个天神组，她们统一有着不低于600米的身高，身体被奇特的甲胃所包裹，大半个面庞也被头盔所覆盖。
唯有独特的外型与不同的颜色用以区分她们各自的名字、还有职能。
审判者阿里瑟姆便是代表着红色。
他是首屈一指的天神，曾创造第一个太阳来为宇宙带来光明，目的是让宇宙不断扩张，而这需要更多的天神组同伴，这便意味着要让那些较小的生命进行一点点的牺牲。在数百万年前，阿里瑟姆创造异变族来帮助其他天神的诞生，当异变族背叛了他之后，他就创造了永恒族来与之对抗。
实际，永恒族与异变族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后者如野兽或怪物一般的模样，都不过只是因为脱离与背叛阿里瑟姆之后所带来的、不得不背负的诅咒。
之所以名为审判者，因为阿里瑟姆会通过受派遣的永恒族的记忆，来判断他们所引导发展的智慧生命及其星球是否值得保留。
虽然，即便答桉往往是不值，但至少有着这么一个审判的过程。
而今天，审判者便将迎来乌鲁对他的审判。
最终的审判。
出现在阿里瑟姆的身前，乌鲁渺小的身影却散发出了远强于所有天神的气势。
能够与行星吞噬者对拼的存在，便比天神组要强悍的多。
对于不知吞噬了多少个星球的吞星来说，这些从行星的内部核心之中诞生的天神组，很像是可以一口一个的小朋友。
面对天神组，乌鲁便不会像对付永恒族一样以玩耍的心态。
“阿里瑟姆……还有你们。”
用手指着审判者阿里瑟姆，并同时转向其他的诸位天神。
“老子在此做出对你们天神组的审判……”
“而结果便非常简单。”
“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