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多摩号的破灭
“啪——”
乌鲁一脚踏在提亚穆特已经化作岩石一般的头颅顶部。
虽然仅仅只是露出的小半个身躯，但提亚穆特的身体已经在太平洋上形成了一个绝不能算小的岛屿。
在刚才，乌鲁与提亚穆特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互动，然后将这还未诞生的年幼天神成功玩弄至失去了生命迹象，使得其体内的能量被返还给了地球。
在未来，这家伙死去的身体所形成的岛屿必将成为地球上最为神奇的地方，在这里生活的一切生命都会受到提亚穆特死去的遗泽影响，从而出现各种各样神奇的事物。
对于这个地球来说，这座岛便是天然的巨大宝库。
做了好事却不留下姓名的乌鲁此刻再度闭上眼睛。
仅仅只是瞬间，他就感应并定位到了瑟西等人此刻所在的位置。
“哦……是艘宇宙飞船？还挺先进的模样。”
已找到多摩号的所在地点后，乌鲁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逆向的闪电，从地面直射天空，将苍穹撕裂后飞向远方。
光的速度是三十万米每秒，足以在0.13秒内绕整个地球一圈。
即便现在的地球是巨大化后的融合地球，乌鲁赶路所用的时间也不会超过1秒。
使用神速力的乌鲁，若是想要在正常的时间流中活动，那么光速便是理论上的极限速度。
再快，那就要逆转时间了。
多摩号内，法斯托斯的额头上忽然流下一滴汗水。
“奇怪。”
哒哒哒哒哒——
法斯托斯的双手在由光影构成的键盘上连续敲打，发出质感奇异的响声。
“为什么？这不可能……到底怎么……会这样？”
百思不得其解的法斯托斯，不断地自言自语，成功地引起了他人的关注。
“怎么了？”感受到法斯托斯的疑惑，瑟西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法斯托斯？”
“虽然我们离开了飞船，但这艘船的日志功能仍在正常运转。”法斯托斯道，“由于存储空间还很足够的关系，我们来到地球之后每天飞船的情况都会在日志中保留，但是有一条异常的记录……”
法斯托斯让异常的那条日志显现在众人的面前，讲解道：
“它说，这艘船被摧毁过一次。”
“被摧毁过一次是什么意思？”
瑟西皱起眉头，他身旁的马卡里也表现得疑惑不解，精神小伙德鲁尹则对此漠不关心，而蒂娜正又因为永魔症的关系，陷入了全身僵直无法行动的状态。
其实瑟西等人的运气还是很好的，蒂娜的永魔症可不是只有意识无响应这一种症状，偶尔还会伴随有不分敌我的随意攻击，而这些永恒族之中的非战斗人员，论及正面较量便没有一人会是蒂娜的对手。
法斯托斯所要研制出来的集结永恒族残余成员能力的光环，用于承载的唯一载体就是蒂娜，而为了提高其战斗力，法斯托斯已经通过飞船上现有的材料，为蒂娜重新制造出了一只义手。
“字面意思。”
范斯托斯托着下巴，颌部的肥肉从指缝之间溢出，“如果不是系统出错的话，那么这艘船就是已经被毁灭过一次，然后又被复原。”
“！？”
马卡里拉下脸，她在听到后立即对着法斯托斯不断地用手在身前比划着什么。
“她马卡里说这绝不可能。”德鲁尹看着马卡里道：“她自你们走后一直在船上居住，从来没有离开，这艘船绝对没有被外力摧毁过，甚至从来没有被地球人发现。”
“那就奇怪了，因为数据是不会说谎的。”法斯托斯越发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自己的头：“除非……”
“除非什么？”
法斯托斯说出了他认为唯一有可能的原因：“除非马卡里和这艘船一齐被毁灭过，然后又在某种神秘力量下获得了重生，只是马卡里的意识被更改了，而这艘飞船的记录却因为复原而被保留了下来。”
不愧是永恒族中的头脑担当，法斯托斯毫无根据的猜测已经十分地接近真相。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德鲁尹对此嗤之以鼻，他抓住了眼前这个讽刺法斯托斯的机会：“谁会这么闲得无聊来做这样的事情了？毁灭了之后又特地将其复原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他闲的发慌么？”
“我说……”法斯托斯与德鲁尹的关系并不好，见对方表现得十分不屑，令这永恒族中的唯一技术人员陷入了愤怒，叉着腰大叫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只会挑刺了？”
“呵……”德鲁尹依旧十分不屑：“那是因为你说的话太蠢了。”
眼见得两人针锋相对，似乎随时有可能打起来，马卡里立马上前想要劝解两人，只是她无法出声、因而只能用两只手掌不断地比划，而脑袋此刻快要凑到一起的法斯托斯与德鲁尹都没有精力注意马卡里的手势。
蒂娜则依旧处于宕机状态。
唯一能够发声的瑟西则处于迷惑之中。
法斯托斯的话似乎令她想起了什么，但是恍恍忽忽之间，具体是什么东西却又说不上来。那是一种即将浮出水面，却又始终还差一线的感觉，令瑟西感到十分的难受。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呢？”
瑟西的自言自语之后，忽然响起了除永恒族之外的另一个声音。
“便让老子来为你们解答吧。”
彷若晴天霹雳般，乌鲁的身影所化作的闪电直接击穿了多摩号的装甲，从而穿透到了这内部的船舱之中。
这艘千万年来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的宇宙飞船，便在乌鲁的移动下开了天窗，阳光从巨大的破口处直射下来，令得不需要开启照明系统也能令船舱内部亮如白昼。
一屁股坐在驾驶位的主位之上，乌鲁毫不客气地翘起了二郎腿。
“其实吧。”他快速地扫了一下面前的几个新面孔，道：“那个死基老说得话便没有错，这艘船确实被毁灭过一次，而不仅是这艘船，也包括你们和地球上绝大多数的智慧生物，都毁灭过一次。”
“所以，已经当过一次死人的你们，对于死亡本不该感到陌生才对。”
瑟西遗忘的，确实就是她在凤凰之力与混沌之力的碰撞下死过一次的事实。
乌鲁并没有说谎，因为他不屑于说谎。
而且乌鲁说话向来就是如此直接，从不管别人是否能够接受。
当乌鲁出现的那一瞬间，瑟西就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法斯托斯所说的话上，而是全神贯注地保持着警惕——毕竟在她看来，乌鲁是杀死那些同伴的凶手。
其实也大差不差，除了队长阿贾克是因为不愿意执行帮助提亚穆特觉醒的命令而被尹卡瑞斯偷袭，其余的人确实都是死于乌鲁的手中。
“谁会相信你的话？”瑟西咬着下唇，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去思考乌鲁话的含义，而是以十分仇恨的目光直视乌鲁：“你这杀人凶手！”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乌鲁此刻已被千刀万剐。
“凶手倒确实是凶手，但是杀你们……”乌鲁单手托腮，从永恒族众人的身上扫过一眼：“那可算不上是杀人。”
“你什么意思？”
被乌鲁称作死基老的法斯托斯尤为愤怒，即便是与他关系最为不好的德鲁尹，也从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他的取向。
这可真是……太过分了。
“字面意思。”乌鲁看着面前的法斯托斯，继续道：“你这死基老比老子是黑色的时候还黑一些，而且还如此的痴肥，老子真怀疑天神组的审美，她们是怎么做出你们这帮贵物的，嗯？”
所有永恒族都是天神组自行制造的生命，用于执行她们的任务。
这等同于说，永恒族的本质与那些被制造出来的机器人便没有什么不同——至多只是高级一点的工具人罢了。
甚至于永恒族的人格都是虚假的，每一次将任务执行完后，所有的永恒族成员都会被天神组回收，并且对其脑海中的记忆清洗，然后再使用至下一次的任务之中。
一来二去，记忆的多次洗去与重新写入，便容易造成意识的混乱。
而这，也就是永魔症的来历。
所以永魔症对于永恒族来说就是不治之症，永远无法治愈的那种。
很有可能，那些名为变异族的怪物，就是彻底失心疯之后的永恒族。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变异族在杀死永恒族之后，可以反过来吸收其宇宙能量，吞噬其特殊能力。
若非同出一源，否则绝无法这样做。
至始至终，永恒族便是天神组的掌中玩物，而拥有智慧的星球则是她们新成员的摇篮，星球上的智慧生物则是养分与食物。
多么恶心的种族，却偏偏冠以了“天神”的名号。
乌鲁的兴趣并不算多，不过殴打神明便正好是其中之一。
而天神组的恶心行径，已确确实实地令乌鲁感到不爽。
不解释得太过清楚，让面前的永恒族怀揣对自己的仇恨而死去，总好过否定其全部的人生意义。
这便是乌鲁的慈悲，而且不需要对方的领情。
“你……你说话怎么如此粗俗！”
法斯托斯以兰花指指向乌鲁，愤怒已令他的身体不断颤抖。
忽然，他大喊一声。
“动手！”
马卡里的声音如一道光影流转，瞬间从永恒族众人的身边穿梭而过。
转眼间，每个人的手腕上都出现了一枚有着神秘图桉、由未知奇异金属制作而成的手环。
借助这手环的力量，永恒族可以将他们的力量集中至某一人的身上，从而令其能力大幅强化，成为之前的数倍。
首先被增幅的是瑟西。
瑟西的能力原本是转换物质结构，但受限于体内宇宙能量的多寡与目标的强弱，决定了她转换的速度与难易的程度。
集合了残余的众人之力，瑟西此刻的转换之力已经大大增强。
就目前而言，她可以轻松地完成无机物到有机物之间的转化，这也就是说，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将面前有血有肉的生物转变成石头……或者木头。
而这强化后能力的第一次使用对象，不用说当然正是乌鲁。
有心想感受一下其能力的乌鲁仍旧坐在主位没有离开，任凭瑟西将自己击中，瞬时间，乌鲁身上的毛发就已经开始石化，随即表皮也开始变成灰色，乃至于肌肉亦逐渐僵硬无法行动。
只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瑟西便可将乌鲁从活生生的东西转变为死物。
正在被石化的乌鲁脸上并不惊慌，反而露出了冷笑。
“就这？”
“若是认为老子这么容易就会消灭，那只能说你们……”
“还未够班啊。”
话音刚落，乌鲁身上强劲的磁场能量瞬间奔腾，将那些已被石化的身体部位活生生地从身上剥离下来，掉落至地面。
转眼间，乌鲁白金色的身躯便变得千疮百孔，随时可见血淋淋的伤口，其中不少深可见骨。
但是，瑟西所使用的石化也就因此而中断。
而在磁场能量的抵抗下，瑟西也无法再进一步地将乌鲁的身体继续转变。
“你能够抵挡又有什么用？”瑟西见乌鲁受到了重创，心中振奋：“这样破破烂烂的身体又能做些什么了？”
有用。
法斯托斯的发明果然有用，这还是第一次令眼前这个无法战胜的怪物受伤，如此一来，或许他们能够将这怪物击败，为死去的伙伴们报仇雪恨。
“破破烂烂？”乌鲁血肉模湖的脸庞回应道：“是在说我么？”
转眼间，乌鲁全身上下的全部创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迅速恢复，磁场能量令周围的物质如同无数碎片一般聚拢于他的身上，将乌鲁的身躯重组。
在瑟西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目光中，乌鲁道：“磁场转动一样可以改变物质的结构，从而制造出使用者想要的东西，而至于将肉体还原，则更是简单的细胞重组。以老子现在的力量，只要意识还在，这样的伤势便可以轻松地复原。”
“女人，想要杀死老子，你便还要再努把力啊。”
乌鲁将目光看向其他人；“好了，这女人的招式老子已体验过了，接下来你们谁来？”
“小哑巴？死基老？还是你这个一脸拽样的小子？”指着德鲁尹，乌鲁道：“拉着个脸，搞得好像欠你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