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刘宝珠敲了多久的门,打铁哥好像聋了一般就是不出来开门。
哎呀,臭打铁的,躲在家里不出来迎娶自己了,可见他有多不待见原主。
绝对不可以,哪能自己嫁过来就下堂了呢?
刘宝珠叉腰抬头大喊,“臭打铁的……李浩,快开门!”
她喊破喉咙了,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看来打铁哥是铁了心,不让她进来了。
说不定他是心里打着小九九,让她知难而退自动回娘家去,然后跟官媒说她不想嫁给他。
真是人不可貌相,甩了一口好锅!
这锅,我不接!
刘宝珠微微一笑,她有怪力大本事,区区一扇门全不在话下,谁怕谁?
她正要抡起拳头把门砸了破门而进,周围就涌来了很多围观的人为此议论纷纷。
“一出嫁被扔在大门口,这刘宝珠真是天煞孤星,哪怕官媒出动,都没法改变她被嫌弃的命运,真是可怜至极呀。”
刘宝珠灵光一闪,想依靠自己可怜的身世背景,博取劳苦大众的同情,进而扇动他们指责打铁哥,为自己打抱不平。
她走到人群当中哭诉起来,“乡亲们,这打铁的真真是人渣,既然答应了要娶我,现在却闭门不见,你们都是好心人,帮我把门砸了,替我讨个公道吧。”
老百姓无动于衷,李浩冷酷又闷骚的样子鬼都讨厌,谁想跟他打交道?
求人不如求己,刘宝珠嗯哼两声缓解尴尬,提了提宽窄裙子,再次到了大门口。
乡亲们看她憨态可掬就笑了起来,“果然有傻子风范呀!”
就在她砸门的一瞬间,打铁哥就把门打开来了,她一个不稳直接扑过去。
打铁哥见势不妙,一个转身躲过了。
“嘣!”
刘宝珠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牢骚。
“臭~打~铁~的!”
围观群众大惊,这打铁的真够狠的。
刘宝珠一进门就给她一个下马威,这以后刘宝珠的日子可就难了。
打铁哥冷漠的看过来,所有人都惧怕他眼里迸射出来的杀气,推搡着往四周散开去,就怕迟了一步会遭殃。
刘宝珠狼狈的样子让打铁哥心生不忍,刚要伸手去扶她。
刘宝珠拍了一下地板撑了起来,指着打铁哥的鼻子骂起来。
“臭打铁的,大喜日子,你居然把我晾在大门口,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打铁哥反问,“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吗?”
刘宝珠呵呵笑起来,“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居然不知道今天是成亲日子?”
打铁哥沉闷不回应,他一个落魄少爷没什么追求,过一天打一天铁,根本就没去记日子。
“很好,你让我见识了什么叫不负责任!”
刘宝珠在打铁哥面前转一圈,仔细端详着他。
近距离的接触,打铁哥身上展现出来的气场是正派的,就是不知道以后跟他相处会怎么样。
她现在最主要的是定居下来慢慢找出路。
她快步走出去,把轿子抬进来扔到了最边边,这是官媒的,妥妥的八抬大轿,威风得很,丢了赔不起。
打铁哥看没自己什么事,就直接去打铁了。
他要把客人定下来的铁器急件打出来,今天傍晚就要交货了。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毫无绅士风度,都不懂得帮自己的妻子搬抬东西。
刘宝珠看着打铁哥离去的背影,内心十分凄凉。
她也没打算跟打铁哥生活下去,过个三五年,官媒忘记他们时,就跟打铁哥分道扬镳另立门户。
她走出去把行李跟嫁妆抬进去,关上门。
她这才仔细观察着打铁哥的家,放眼望去顿时吓了一跳。
她揉了揉眼睛,这个家实在是太小了,只有一个房间,一个茅房,一口井,一个围了半边的露天厨房。
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个打铁炉跟旁边的各种铁器了。
不过,那些铁器都是人家定做的,跟打铁哥没啥关系。
刘宝珠审视着那边,她印象中那个打铁炉是没什么屏障的,现在却被围起来了,可见打铁哥是不想有人再像刘宝珠之前那样傻,把手伸向炉子里了。
打铁哥头也不回地捶打着铁器。
刘宝珠在他后面看了很久,他都没什么反应。
看来自己嫁了个木墩子,三棍子打下去都不会蹦出一个音的。
以后的生活得有多无趣,难怪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了。
一个闷子,一个傻子,还真是绝配,官媒这牵线牵得好!
不管怎么说,有个居住的地方比什么都强!
刘宝珠拍了一下手掌,一窝蜂把东西抬到了屋子里。
房间挺大,却只有一张没有蚊帐的床,一个简易木柜子,就啥也没有了。
真正算得上家徒四壁,比娘家还要穷!
刘宝珠打开柜子一看,更是惊掉下巴。
柜子里分五个格子,只有一个格子放了三套夏天衣服,还洗得发白了,冬天衣服就两套。
这特喵娘亲的太惨了!
刘宝珠热泪盈眶,同情起打铁哥了。
不方,不方,咱左手可翻炒锅,右手能拿金针,相信有自己加入,这个家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外边的打铁声时起彼浮,她也懒得理会,把自己的东西安置好。
毫不客气的,她的衣服霸占了剩余的柜子位置,貌似还不够,她又塞了塞……
柜子晃了晃,差点散了。
刘宝珠再也不敢动了,骂了一句,真是劣质伪劣产品。
床有些老旧了,花纹都掉漆了,说不定是二手市场淘来的,或者是别人施舍的。
床上只有一条薄薄的被子,她哀叹连连,早知道会这么寒酸,她就跟官媒讨要多一点东西了。
她把床重新清扫一遍,一点尘埃也没有,居然干干净净的。
这让她有些惊讶,看来打铁哥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邋里邋遢。
她从行李担子里拿出来那床新被子放在最里面,把那三套没位置放的厚衣服摊放在中间,算是隔开了两人的正面接触。
她躺下来总觉得旁边有人观看不太妥当。
她匆忙跑出去,到了打铁哥面前,看他面无表情打铁,就指了指他身边的铁丝,“可以给我一些吗?”
打铁哥没有停下,只是轻微点点头,她迅速团了一点铁丝就进去了。
她要铁丝做什么?
打铁哥还挺疑惑刘宝珠的行为的,脑海里闪现了她跳河的事,心里担心着她不会又想不开,用铁丝勒死自己吧?
他一走神,铁锤就差点锤到了自己的食指,但手指也挨了边破皮了。
可这铁器停下来就达不到理想状态,他只能加快了速度捶打,眼睛也注意着屋子里的动态。
他听不到屋子里有什么动静,似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扔下铁器不管了,冲过去推开了门。
刘宝珠正在用铁丝缠着一块花里胡哨的布。
他猜不透她要在做什么。
刘宝珠蹦跳了两下,不够高,没办法把铁丝挂在房梁上。
她回过头看到愣神打铁哥,不客气地喊着,“傻站着干什么?快来帮忙!”
打铁哥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把铁丝挂在房梁上,一张床就被一块布分割开两个独立空间了。
“从今天开始咱们两个就是一对难兄难弟!”刘宝珠拍了拍手,朝着打铁哥拱手,“大哥,你好,初来乍到贵宝地,请多多指教,互相帮助啊!”
她看打铁哥没反应,就把他的手合起来对着自己,“你要说‘二弟,我会罩着你的’来,试一试!”
打铁哥说不出来,他说不出哪里怪,就觉得这个刘宝珠好像挺有趣的。
刘宝珠也没期盼打铁哥有什么回应,就摸了摸肚子,“有吃的吗?”
“有!”打铁哥应着就出去了。
刘宝珠想着今天大喜日子,再怎么着也能有一顿丰盛的午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