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那长脖子怪物吖!”我大喊大叫。
爷爷手中举着符纸,颤颤巍巍的往前走。
“呃……呃……”他的喉咙里呜呜不清,不知道说的什么话。双腿走起路来哆哆嗦嗦,接连打颤。
就在这时,朱文杰实在看不下去。他直接两步向前,一把夺过我爷手中的符纸,然后就冲着缠着严家老太太身上的长脖子邪祟冲了过去。
朱文杰手中拿着符纸,大声的冲我们喊。
“应该如何使用?”
我回:“贴到长脖子怪的身上,或者直接塞进她的嘴里!”
朱文杰见状,那一条长长的,白花花的大脖子,在老太太身上盘旋了四五圈。不过女人的头实在太恐怖,渐渐的下巴,硕大的嘴,眼睛之中,悠悠冒着绿光,那种眼神十分轻蔑的正撇着朱文杰。
朱文杰故作镇定,他故意撇过头,不去盯着这长脖子的眼神,然后直接伸出手,将符纸贴在那个缠在老太太身上的怪物的脖子上。
就在这时,我们只看到那长脖子怪物,它原本不停的在老太太身上爬行。随着符纸贴上去,长脖子瞬间被定住,变得一动不动起来。
朱文杰看见面前的长脖子不动了,便又转过头来问我们。
“现在呢,又要干什么
?”
我爷的双腿还在打颤:“你……你试着再拿一张符纸,塞进她的嘴里。”
听到这样的话,朱文杰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鼓起勇气,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然后艰难的对准这个怪物的头颅。
就在他的右手,颤颤巍巍的握着黄色的符纸,正准备把这符纸塞进怪物的口中之时。
突然刚才已经被定住,一动不动的怪物,竟然倾刻之间张开饕餮大口,只看到这怪物张着巨嘴,从她喉咙中发出一声呼啸般的巨响。
然后几十乃至上百条跟手指头一般粗细的草蛇,突然冲这怪物的口中喷涌而出。
这些草蛇一团一团的喷到朱文杰的脸上,吓的朱文杰连连后退,还好他一直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脸。
并且那团团的草蛇,都不过是刚刚出生的小蛇,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
我们这些人只是受到了惊吓,朱文杰的身上却没有附上任何伤痕。
我们众人再抬起头,那盘旋在老太太身上的长脖子怪物,已经完全变得行动自如,十分的灵活。
她当着我们众人的面,一圈一圈死死的缠住严家老太太,然后用自己的脖子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眼见着,严家的老太太就要被这长脖子,活活累死。
“娘……娘……”严老爷撕心裂肺的大声喊叫。
“你,你这妖孽,我……”
严老爷恨恨地向前冲去,可他刚走两步,那长脖子瞬间转过头,一双向上挑着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严老爷。
“姓……严……的,你……想……干……什……么?”
那长脖子怪物竟然能说话,她的声音沙哑,语气凄凄凉凉,听起来就像是个幽怨的女鬼。
这么一个惊悚的怪物,竟然在跟自己说话。严老爷顿时吓得浑身麻木,他怔怔的立在原地,不敢再轻易上去。
“你……我……我求求你,放过我娘吧!放过我娘……”严老爷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呜咽。
就在这时,那长脖子怪物再次开口。
“是……你……们……严……家……对……不……起……我!这……个……女……人……抢……走……我……的……孩……子,污……蔑……我……是……妖……孽……”
听到这个话,我恍然之间明白,面前的长脖子怪物究竟是谁。
“你是春茶!”我指着那长脖子怪物,奶声奶气的说道。
所有人听到我这话,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就连双手被钉在柴火垛上的严家老太太,也是不可置信的,用自己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那颗女人头。
“春,春……茶?”老太太颤微微的发问。
长脖子怪物,一挑眉毛。
“怎么?小姐?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吗?你难不……成……忘了,四十……年前,我们……同……时怀了老爷……的……孩子,可是……你却夺……走我……的孩子,并……污蔑……我……是妖孽,将我……的孩子……换成了……五颗蛇蛋……”
这长脖子怪物,说一句话也够费劲儿的。
老太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是你!真的是你!春茶,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老太太艰难的摇摇头,她的眸子里面闪烁着点点泪光。
长脖子怪物诡异的呵呵一阵喈笑。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那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怎么……不看看……你?想当……年,貌美……如花的……文家小……姐,现如……今已经……老的鸡皮……鹤发,不人……不鬼!哈……哈哈哈……”
严家老太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没错啊,40年已经过去了!我已经老的不成样子,现在便是你和我站在一处。究竟又能够分的出谁人是人,谁人是鬼呢!唉!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你少……装模……作……样摆……弄文……采。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心比……天高,今……天我……要报仇,我要……为我……的儿子……报仇,啊呀呀……”
长脖子怪物说着,她忽的张开自己血盆大口,冲着老太太的胸口就袭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浓浓的黑烟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眼前。然后只听到那长脖子怪物“啊呀”一声尖叫。
突然,一阵硕大的黑气把长脖子怪物和老太太间隔了起来。
那团浓浓的黑烟笼罩住严家老太太,长脖子怪物完全靠近不得。
我认识这股黑烟。“黑衣老鬼!”我惊喜的大叫道。
就在这时,黑衣老鬼也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严家老太爷的鬼魂穿着黑色的孝服,背着手,目光炯炯有神的站在自己老伴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