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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请傲霜跳第一支舞,现场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橡胶大王的孙子和化妆品大亨的儿子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
傲霜娇滴滴地说,“爷爷,今天晚上你是宴会的男主角,不打算请我跳第一支舞么?”一副害羞的表情,好像深闺大院里从未见过男人的小女子一样。她在心里窃笑,在美国读书时也曾想过参加戏剧社表演,可惜这种行为被爷爷的越洋电话拦截住了,没想到当初练习的技能会应用到这种场合中来。
潘国兴笑得促狭,他很满意孙女的机灵善变,还有一方面就是他也不中意那两个男孩子,没有度量的男人很难成就大事。
他微笑着点点头,牵过孙女的手步入舞池。
在舞池中间她们遇到了古佰伦和许亚美,许亚美化了很精致的妆,她本来还算是个美人,有妩媚的吊眼梢,睫毛够长眼珠微黄,本来应该很洋气的,但抹了厚厚的桃红色眼盖,嘴唇又擦了粉紫色的唇膏,笑容太多了,没有显得年轻,反而觉得妖气。她一直在偷瞄古佰伦,眼睛眨得很慢,企图用个人魅力勾引他,可惜古佰伦不是她的舞伴,对她这个型号的爱情病毒具有免疫力,偶尔看她一眼就当她是静物,眼睛里面的内容是缺失的。
当古佰伦遇到傲霜爷孙俩时,很恭敬地弯腰行礼,请求互换舞伴,两位女伴显然都不愿意,和古佰伦跳舞的高个子女孩嗲嗲地央求他,“佰伦,不要嘛!”傲霜则用凌厉的眼神示意爷爷她不愿意,但爷爷显然已经老了,接收不到傲霜发出的眼部电波,他呵呵笑着对佰伦的舞伴说,“漂亮的小姐,介意和我这个老人家跳完这剩下的半支舞吗?”
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邀请,那个女孩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将柔软的小手放入潘国兴的大手中,傲霜冲着爷爸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好像她的眼白是一副上好的卫生球,古佰伦在一旁笑出了声,他说,香港还真够小的,才两天嘛,咱们又见面了,潘小姐啊?
潘傲霜转身要离开,被眼尖的古佰伦拉住了手,他说,“不要这么没有风度嘛,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我没话说!”
佰伦已经带着她旋转起来,并且再次以眼神提醒她要注意风度。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潘国兴正在对他们行注目礼,她就很“幸福”地笑起来。
的确是幸福,傲霜要感谢这款及地的礼服,可以很好地挡住她的脚,现在她的高跟鞋正不偏不倚地落在古佰伦的脚上,她就是要让他知道,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可以任他摆布,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在他的笑容里沉溺。
古佰伦微微皱眉,他的脸离她再近一些,声音更小一些,他说,“按照你前天晚上的野蛮行径,你现在的这种表现,我可以理解为一种撒娇。”
傲霜紧咬住下嘴唇,厌恶的表情好像刚刚吞下一只苍蝇一样。
那天晚上,傲霜好像成了古佰伦私人的舞伴,任何男人来请傲霜跳舞,都被古佰伦很“客气”的请走了,他说,“对不起,我和潘小姐约好了要跳下一支舞哦。”
傲霜很想再说一遍“我和你没话说”,但想起古佰伦刚才的警告:“呵呵,我这个人口风不严,容易当着你爷爷的面把你夸张成一位‘侠女’哦!”她只能微笑着噤了声。
人人都以为这对金童玉女一见钟情了。
跳完第五支舞,傲霜主动温柔地挽起佰伦的胳膊,她提议去喝一杯红酒。因为他们的缺席,舞场内的气氛萧条了很多,当许亚美从傲霜身边经过时,傲霜从礼服下面伸出了腿,不出所料地,许亚美撞到了傲霜身上,傲霜手中的红酒呈抛物线状泼了出去,正好落在佰伦的西服和裤子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太快了,没有人看到傲霜裙下的动作,只以为是一场意外。
身边的人惊呼“天啊”、“怎么回事”时,傲霜已经掩住了口,像个受到了惊吓的小女生一样瞪大了眼睛,而无辜的许亚美忙不迭声地说着对不起。佣人递上了手帕,傲霜温柔地为佰伦擦试身上的污迹,古佰伦笑着抓住她的手说没关系,不要擦了。
傲霜强忍住笑,抬起脸看着佰伦,发现他也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他的眼珠更亮更黑了,像极了德芙巧克力,浓得化不开呢,傲霜觉得古佰伦的眼睛仿佛带着魔法,看得久了,自己就像陷在了沼泽里,拨也拨不出来。她一直想着佰伦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我一定追你!
只是发生今天这件事以后,恐怕古柏伦要后悔说出过这句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