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又打儿子了。
就在苏诚刚走不久,二大爷忍着一身的怒火回了家,
独自吃着桌上的一碟花生米和酒,想到苏诚对他的态度,那是越想越气,
总想着要做点什么,好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鸡毛掸子,随后又看了一眼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的房间,
当即就拿起鸡毛掸子进房间将二人从床上拉了出来,跟着便是一顿抽。
顿时,寂静的夜里,中院响起了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的哀嚎。
住在中院的邻居们早已见怪不怪,至于去看热闹?
大冷天的都不愿出门,躺被窝里他不香吗?
刘海中家爱咋闹就咋闹呗,反正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而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因为苏诚不待见刘海中的原因,原本都躺在被窝里睡觉了,却被刘海中拉起来揍了一顿,这个苏诚自是不知。
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
后院,苏诚回到家中,老太太靠在床头假寐,屋里罕见的开着电灯,让狭小的屋子亮堂了不少。
听到苏诚开门的动静,老太太睁开了迷蒙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
“哎,诚子回来了啊。”
苏诚关好门,走到床头前坐在老太太身侧道,
“奶奶,以后啊,我要是晚回来,您就甭等我了。”
老太太笑着说道,
“不碍事!”
接着便想要挣扎着起身下地,被苏诚按了回去道,
“奶奶,天冷,你要起来干嘛?”
老太太不满的道,
“你这一身的酒味,我去给你倒杯茶醒醒酒!”
听到老太太的话,苏诚有点诧异,这老太太平时都不舍得吃用,屋里竟然还有茶叶?
苏诚当下便问道,
“奶奶,咱屋里哪来的茶叶?”
老太太嘴角微扬,乐呵呵的道,
“以前部队领导探望老太太我的时候,捎了这么一小罐,被我藏在了柜子里头。”
敢情您的柜子是多啦a梦的百宝袋啊,之前是腊肉,这回是茶叶。
苏诚腹诽的想着,随后笑着道,
“得嘞,我这就去将您的宝贝茶叶拿出来,给自己泡上一杯醒醒酒,您呐,就别折腾了。”
说完,便去旁边的柜子倒腾了下,在老太太的指引下,从几件堆叠的衣服下面,发现了小铁罐里的茶叶,
打开盖子里头的茶叶保存完好,根根扁平而细长,应该是绿茶,至于是哪个地方产的,苏诚瞧不出来,罐子上也没写。
苏诚取了几根放进杯中,倒上热水,茶叶在水里舒展着身姿,一股清新的茶香传来,
苏诚喝了一口,味道鲜爽,想来茶的品质不会太低,也难怪老太太会藏得这么严实。
喝了几口茶,人确实清醒了不少,当下苏诚便调侃起老太太道,
“奶奶,您这柜子里还藏着什么好东西,偷偷告诉我,回头我给您一锅端了。”
老太太如一个老顽童般的傲娇道,
“你这孙贼,奶奶我藏的好东西多着哩,就不告诉你。”
接着奶孙两人又聊了几句,时候也不早了,苏诚便先哄着老太太入睡,
而他,或许是因为喝了杯茶的缘故,反而非常精神,一点睡意都没有,
也就在这万籁寂静的时候,屋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苏诚轻轻的推开门,往屋外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每家每户都已关灯睡觉了,
这会儿,那哭声又停止了。
不会闹鬼了吧?
苏诚本来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但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
有点鬼怪的传说其实也很合理。
但建国后鬼怪不能成精,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苏诚在心里自娱自乐的时候,
那呜咽声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院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还别说怪瘆人的。
苏诚壮着胆子,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这会儿,苏诚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映着月色,
终于在角落的围栏后发现了一道瘦小的身影瑟缩在那。
鬼怪传说,看来是自己先想多了。
苏诚走到近前,带着警戒的说道,
“谁在那?”
入冬时节,这大晚上的得多冷啊,而刘光福只穿了件羊毛衫,双手抱着双脚瑟缩成一团,
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想到伤心的地方便会忍不住啜泣。
这也是为什么苏诚会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
刘光福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定了定神认出是苏诚,带着哽咽的声音道,
“苏诚哥,是我,刘光福。”
苏诚听着声音,认出了刘光福,当下便问道,
“光福,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随后又看到刘光福身上单薄的衣衫,皱了皱眉头道,
“别蹲在地上,先跟我到屋里头。”
刘光福闻言,嗫嚅的跟着苏诚进了屋。
……
屋里,两人坐在方桌旁,苏诚给刘光福倒了杯热水,让他先暖暖身子,
随后又拿了件大衣给他披上,
因为担心吵醒老太太,苏城看着被冻得鼻青脸肿的刘光福压低声音问道,
“光福,先别哭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刘光福泪眼婆娑的看着苏城道,
“苏诚哥,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父母?都是同一个妈生的,我大哥就是宝,而我跟我二哥就是多余的,我爸只要心情不好,就拿我两兄弟出气。”
说到这,刘光福擦了擦眼泪继续道,
“苏诚哥,今天中午你也看见了,我爸从厂里回来,因为没当上车间的小组长,就拿我和我哥出气。”
跟着还提了提衣袖,将手臂上那一根根紫红的疤痕展示出来道,
“你看,这都是被他打的!”
看到刘光福手上的淤痕,苏诚皱了皱眉,想拿点药酒给刘光福擦擦,但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只能作罢。
这会儿刘光福又继续哽咽的说道,
“今晚,我跟我哥在屋里睡着好好的,我爸不知道怎么回事,拿着根鸡毛掸子,进了屋就对着我们一顿抽,任我怎么求饶都没用。我当时实在疼的受不了了,就跑了出来。”
苏诚听到这,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刘光福会就穿着一件羊毛衫出现在后院了,这事说起来多少还跟他有点关系,但归根结底,还是刘海中这人的思想做派有问题。
这会儿,刘光福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止住了眼泪认真的看着苏诚道,
“苏诚哥,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我爸天天动不动就打我,我妈也从来不会帮我说句话,甚至今晚我跑出门,我妈还在后边说我爸打我是天经地义的,你长能耐了就别回去。”
随后刘光福用着希冀的眼神望着苏诚道。
苏诚哥,求求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