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总能给出完美的理由。看在我们是熟人的份上，这点客套就可以省了。还是把你准备的理由留给别人吧。”
贝尔摩德无辜地冲灰发青年眨眨眼睛。
不得不说，千面魔女深谙如何最大程度地利用外貌优势，媚眼抛得楚楚动人，可惜川上济早就对此免疫了，他正在思考贝尔摩德不经意间透露的信息：
啧，看来那位先生知道他打的小算盘了。
“感谢你的体贴。那让我们谈谈条件吧。莎朗，既然你选择坐在这里，就说明我能出得起你心动的条件……”
虽然不能吃，灰发青年还是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面前的甜点。
“所以这不取决于我呢，而是取决于你想要什么。当然，别坐地起价太狠，毕竟你那位下属起到的作用并不是无可代替的，换一个绿川光回来，说不定还赚了呢。”
这点川上济说的倒是实话。
虽然在卡尔瓦多斯眼里，贝尔摩德是他的人间女神；但是在贝尔摩德眼里……她这条小舔狗的位置大概无关紧要。
卡尔瓦多斯再怎么舔贝尔摩德也隶属于琴酒，立场就确定了贝尔摩德不会让他办过于重要的私事，再加上那家伙看上去也不是特别聪明的样子……
“赚了？别忘了是你在求我，亲爱的。你求人的态度呢？”
贝尔摩德嫣然一笑，她放下刀叉，忽然握住灰发青年的手。
川上济面色不变，他感受到一小块硬物被千面魔女塞到他的手心里。
“我已经很诚恳了，但是霸王条款打咩哦～”川上济拒绝得很硬气。
塞给他的U盘说明了一点：查到A国第三分部问题的那个情报组成员八成是贝尔摩德。在谈条件时给他情报，说明贝尔摩德想要的，多半与这次任务有关。
比如完事后的业绩划分之类的……反正川上济向来不在乎这个。
“好吧，不逗你玩儿了。”千面魔女遗憾叹气。
听到这句话，川上济往嘴里塞了颗柠檬糖，事情谈成后他不禁喜笑颜开：
“放心啦，莎朗，你的新下属会很好用的，端茶递水跑腿之类的活大可以全部交给他。当然，你情我愿的事……”
灰发青年想沉思了几秒，根据他的推断，贝尔摩德对卡尔瓦多斯一直采取“驴子面前吊胡萝卜”的策略，她和卡尔瓦多斯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但是换成苏格兰……不排除贝尔摩德忽然就看上眼的可能性。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了？”贝尔摩德似笑非笑。
总不能切换个地图的功夫就让苏格兰卖身吧……川上济摸了摸自己的良心，愉快地决定不管这件事。
“没什么，这与我无关。你别骗他玩就行。”
千面魔女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与此同时，川上济注意到了那位向他们走来的侍者——
按理说，川上济早该注意到的，只是对方的潜伏能力也远超常人。
那位侍者有着一双雾蓝色猫眼，他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惯惯于拿狙击枪的手稳稳地端着托盘，托盘上有一瓶无色透明的白酒。
“这是您点的卡沙夏，女士，祝您用餐愉快。”侍者说道。
灰发青年整个人都僵住了，视线越过贝尔默德，他默默地抬起头……
正好和两人交易话题中心的苏格兰面面相对。
…………
“讨厌的贝尔摩德。”
回到房间后，川上济再次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他哼哼唧唧地抱怨道。
虽然说小伙伴这种生物就是用来卖的，但是背着小伙伴卖，和当着小伙伴的面卖是两回事。
前者是物尽其用，后者是……反正被逮个正着不仅尴尬而且丢人。
也不知道苏格兰旁听两人交易时作何感想，反正川上济理直气壮地从他手上顺走了之前预订柠檬糖——顺便提一句，有满满两大袋子。
很明显，贝尔摩德在川上济提出这个交易时，就把苏格兰带到A国来了，特意搞这么一出就是看他的笑话。
等等——他的联系方式又没变，苏格兰也不实现提醒一下，貌似也有种想看笑话的嫌疑……
“讨厌的贝尔摩德。”灰发青年又骂了一句。
在床上滚了几圈，川上济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打开自己的电脑。因为行李被毁，这电脑还是他在酒店附近新买的，用的是波兰雪树的钱。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需要在前往组织据点前了解清楚第三分部的信息。
川上济开始一目十行地浏览贝尔摩德给他的资料。
…………
第二天早上8点整。川上济和波兰雪树一同前往位于北区的组织据点。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波兰雪树身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他的身形。
灰发青年大大方方地四处打量着，开始在大脑内建模这座公司的构造。
这是一家宽敞明亮的公司，甚至能用纸醉金迷，金碧辉煌来形容。但是在富人区连片的高楼大厦里，并不是十分起眼。
和川上济最初到达的C城南区贫民窟比起来，可谓是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但富人区也好，贫民窟也好，它们都渗透着黑帮的暴力血液。
和贫民窟那些受生计所迫的困顿可怜人不同，富人区的黑帮大多是以家族为团体的I国移民。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家族黑手党逐渐在A国站住脚跟，“洗白上岸”。
因此，在现在的各类暴力冲突里，他们往往承担幕后操盘手的戏份。
话说莫吉托的身世背景差不多是这样，本来就是家族传承的黑手党，为了利益和酒厂搭上了线……其实严格说来，莫吉托不属于第三分部行动组，而更接近于安插进白道的成员。
嗯……光明正大贩卖军火的“白道成员”。
川上济抽了抽嘴角，放在曰本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种离谱的身份算是A国的本土特色吧。
“这家公司是卖军火的？原来你军火贩子的身份还是真的啊，米利安。”他低声询问波兰雪树。
虽然已经把情况摸得七七八八，川上济依旧在波兰雪树面前充当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乡人。
“没错。”波兰雪树低声说道。
而这位壮汉在见识过卡沙夏的黑客技术，昨天还借钱给灰发青年买电脑后，依旧对他的表演深信不疑。
本着对未来同僚的照顾，波兰雪树开始向卡沙夏介绍起这个据点。
“我们的日常工作就是帮助公司拓展业务，以一种……非常规的方式。放心，基本没生命危险，像昨天那种程度的冲突是很罕见的。”波兰雪树说道。
“这样啊，一来就遇到，我还以为那种程度是日常呢。”川上济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