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以后,那个裹在黑色袍子里看不清面目的人把手放在墨秦面前一抹,他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想爬起来,结果浑身上下疼痛难忍。他苦笑了一声,也对,毕竟一个刚刚受伤的人连床都起不来,却被人控制着走了将近数百米的距离,不难受才怪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光线很昏暗,而且霉味十足,摆设也很简陋,只有他身下的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凳子,还有一个老式的挂钟。
吱呀一声,门开了,黑袍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将托盘上的一大碗腿骨肉汤放在桌子上。
然后,他又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说道:“我知道你醒了,不用装了。”
正在装昏迷的墨秦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黑袍笑了一声,转过身来,背靠在窗台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墨秦戏谑道:“我是谁?你现在还不配知道,等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他,不用我告诉你,你也会知道我是谁?你会感激我的,毕竟我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过来帮你……”
“我不用你帮,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墨秦冷冷的说道。
“哦,是吗?那她呢?”
黑袍人拍了拍手,门被打开了,一身白衣的阿静走了进来,仍然是那副痴痴傻傻,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模样。
“阿……阿静……”墨秦喃呢道。
墨秦转过头来望着黑袍人咬牙切齿的质问道:“是你把她变成这样的?我要杀了你!”
“我想你搞错了,她这个样子可是拜你所赐,我可没这个本事,也只有你能救她。”黑袍人淡淡的说道。
墨秦深吸了一口气,望了一眼蹲在地上发呆的阿静问道:“我该怎么做?”
黑袍转过身去,抬起头看着太阳说道:“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到,先养好伤再说吧。卢生的那个死咒我解不掉,不过用其他的咒术封印住了,这些日子你不会再做噩梦了,好好休息,养好伤以后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说完黑袍便带着阿静离开了房间,只剩下墨秦在那里看着窗外发呆。
哇啊,哇啊,一阵像是婴孩的哭声响起,一只像是乌鸦的黑鸟落在了墨秦房间的窗台上,黑鸟一边叫着,一边歪着头打量着墨秦。之后它一下子飞进了屋里,飞到了墨秦的床上。
黑鸟轻轻抖了抖翅膀,一阵黑烟过后,居然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色羽衣的妖艳女子,趴到墨秦的身上,把脸凑到了墨秦的面前。
墨秦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见他这幅模样,娇笑了一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
随后掀开了他的被子,将他身上的绷带解开,随着一声惨叫,他双腿上的石膏被她一掌劈碎。
她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墨秦听着倒像是某个岛国的语言。只见她一边念着一边掐了几个手势,对着墨秦的腿一通乱点。
墨秦咬着牙撑着不叫出来,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她又从口袋里掏出几株草药来,双手揉搓着挤出汁液来滴在他的腿上,然后用手给他涂抹均匀。
墨秦只觉得腿部好像被刚烧开的水淋过,痛的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伸手想要去摸腿。女子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嘴里边嘟囔了一句岛国语,墨秦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面容很是扭曲。
他就坐在那里,像是被施了酷刑一般,脸上的冷汗扑簌簌的往下滴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女子停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看了一眼墨秦,他像是用光了浑身的力气一样,一下子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等到他缓过劲来去看那个女子时,她又已经变成了黑鸟,扑腾腾的飞到了窗台上,回头看了一眼墨秦,便飞出了窗外。看上去它也十分的疲惫。
它走之后,墨秦又坐了起来,此时他的腿已经慢慢的有了知觉,疼痛感早就消失。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腿,居然已经全好了。
墨秦坐到床沿上,扶着床试着站起来,很轻松也没有疼痛感。他松开手走了几步,虽然腿有些发软,但确实是恢复如初了。
他走到窗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这里好像是单独的一栋楼,四周没有别的建筑物,但是不远处就是浓浓的雾气。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还是来了这里,昨晚上他上了那辆公交车就应该想到了。也不知道浓雾几时会散去,那条小河不知道在什么位置。
楼下的门开了,黑袍人走了出去。他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是感觉到了墨秦的目光,转过身来对墨秦比量了个吃饭的手势,然后消失在了雾里。
墨秦看见他走了,赶紧跑下楼去追,一打开房门,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下去的楼梯,他趴在二楼栏杆上朝下面望去时,楼下的地面突然坍塌变成了深渊,他甚至能看到火红的岩浆在那里翻滚着。
他被吓得倒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墨秦没有看到,他的房顶之上,一个穿着白色宫装的女子坐在那里,拿着一个玉质的葫芦喝着酒,在她的身后,一条尾巴轻轻地摇晃着,她的眸子里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墨秦苦笑了一声,爬起来回到房间里,身后的门自己突然关上了,果然,他是逃不出去了。
他的肚子开始咕咕乱响,他才觉得饿了,毕竟好几天的时间了,一直靠着流食和营养液支撑着,肚子早就饿扁了。
他坐到桌子旁,从碗里捞出一块腿骨来大口大口的吃着,也不知道做菜的时候里边加了什么佐料,有一种很香的味道,让他食欲大振,很快,这一大碗肉和汤被他吃了个精光。
在房间的一角有个木盆,墨秦走过去洗了洗手,胡乱的在衣服上摸了两把,又来到了门口,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