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伴伴,你说魏忠贤是个忠臣么?”回去的路上,朱由检有些感慨地问王承恩。
“回万岁,我们这些人,都是残缺之人。无论在哪个位置,都是为人所不齿的。现在骂奴婢是权阉的,也不少。奴婢不知道什么是忠奸,只知道万岁好了奴婢就好。其他的,奴婢不在乎。至于魏忠贤的忠奸,奴婢也没资格去评论。”
王承恩沉默了片刻,认真的回答了朱由检的问题。
“那就交由后人去评判吧!”
魏忠贤的死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在王承恩的筹办下,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葬礼,也仅限于照顾他的几个人参加。
依照他的意愿,朱由检命人把他的骨灰埋在了德陵外的一颗树下。
李进忠,以后可以继续为天启尽忠了。
眼看新年将至,京城一天比一天热闹。
腊月二十八
朱由检带着王承恩和几个护卫悄悄出了宫。城西的一条热闹的街道上,一路闲逛着来到了一个小摊子前。
“掌柜的,来两个粽子。在这吃。”
“客观稍等!我把这位客人的这一份先拿好~”
“皇...您怎么来啦!?”李小花惊喜的叫到。
“来看看你们,生意好吗?”说着示意李赵氏不用行礼。
“最近快过年了,生意挺好的。我们做的每天都不够卖的。”
自从李定国到军校读书之后,朱由检就让人在城中寻了个小院子,把李赵氏母女俩送出了宫。一来军校放假到时候李定国进宫不方便,二来李小花老是在宫里也不自在。
周玉凤还挺舍不得,担心地母女俩的生计。
但李赵氏说他会包粽子,出宫之后可以卖粽子。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个小推车的粽子摊。
“如靖呢?”
“去学校了,说是有本书落在学校了。皇帝哥哥,您在这吃吗?”
“嗯,给你承恩叔叔弄一个。”
“好的。”
两人坐在摊位后面的小凳子上吃着粽子,粽子的味道对吃遍了各种美食的朱由检来而言说不上多好,但至少分量够足,且干干净净。
吃粽子的过程中倒是很平静,没发生什么有人觊觎母女俩的美色前来闹事的狗血剧情。快吃完时,李定国回来了。
“娘,姐,我回来了。今天卖多少了?”
“陛下来了。”李小花一把李定国拉了过来,小声说道。
“谁?陛下!?”
李定国吓了一跳,朝后面看去,果然见两个人正坐在凳子上吃粽子,不是陛下还有谁。
“校长好!”
李定国走过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在军校上学都快三年了!终于有机会亲自行礼喊一声校长了!
李定国的喊声引起了身边路人的注意,纷纷好奇地朝朱由检看去。都要看看这孩子口中的校长时什么人,当看到是一个年轻人时很快便转开了目光。
相貌平平,有什么好看的。
“免礼吧,听你姐说回学校拿书去了?”
“是的,校长,有本数学书落在学校了”
“你的功课怎么样?”
“还行!”李定国谦虚地问。
“万岁,李定国的各科都是第一名。”王承恩插嘴道。
“哦?定国这么厉害呢!?”朱由检惊奇道,两厥名王的李定国果然是名不虚传!
吃完粽子,朱由检就和王承恩一起闲逛着走了。又在城中逛了一圈,顺道去环球优品和环球银行看了看,就回了宫。
新年在喧嚣中到来。
正旦
大朝会
一个个外国使臣终于见到了大明的至高领袖,各自献上自己的朝贡礼物。
礼物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地区,可谓是五花八门。
有动物,有植物。有吃的,有用的。
朱由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赏赐给了各国的使臣。
赏赐的东西也都千奇百怪,镜子、菜刀、牙刷、丝袜、洗发水、不锈钢盆、塑料垃圾桶。千奇百怪,应有尽有。就是没有金银珠宝。
朱由检可不给他们讲什么面子。
都是一群坑爹货,拿点自己的土特产就想到大明来换金银,想屁吃呢。
最可恶的是暹罗使者,用几个破榴莲山竹之类的就敢来朝贡?
湖弄鬼呢?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这些使者自然是逛过环球优品的,知道这些东西虽然奇怪,但价值不菲。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没见过。于是宾主尽欢,在一片歌颂声中结束了大朝会。
崇祯五年,壬申年。
到了!
年后依然是难得的清闲,年前张嫣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妃子:袁氏。
这下好了,刚好凑一桌麻将。
田妃有身孕,不能久坐,休息的时候张嫣就顶上。一连几天下来,朱由检受不了了。一坐一下午,太累了。
整体来说,假期还是很愉快的。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祖大寿就很愁。
自打走建奴之后,朱由检就命令他率军在抚顺关、鸦鹘关一带驻扎了下来。防止建奴入关劫掠。新年都是在这过的。
此时,他已经得知了陛下要裁撤卫所的消息。
虽然现在他的手下大多是募兵,但卫所是他的根,是他祖祖辈辈安身立命的根本。
眼下,陛下要挖他们的根。
“大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刚打走建奴,难道就要卸磨杀驴?”祖大乐有些不满地开口道。屋内还有祖大成,祖泽远,祖可法等祖家的人。
“打走建奴?是你打走的吗?是你的功劳吗?”祖大寿烦躁地瞪了他一眼。
“我们没出力吗?手下没死弟兄吗?依我看!干脆...”
“闭嘴!”祖大寿一声暴喝打断了祖大乐的话!“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这辽东姓祖?你以为你吃的喝的用的玩的都是哪来的?是你自己从建奴那抢来的么?你要是还想好好活着,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再敢乱说话我就把你送到京城陪祖大弼去!滚出去!”
祖大乐看兄长暴怒,不敢再顶嘴,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大哥何须如此动怒?此事,朝廷。唉......”
祖大乐走后,祖大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成,天变了。我们不能再抱着原来的想法过活了,陛下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若陛下真想治我们的罪,恐怕你我最低都是抄家流放。这辽宁,倪元路说了算,朱可贞说了算。我们,说了不算。你信不信,今日大乐的话只有敢说出口,他必死无疑!”
祖大寿叹了一口气,开始分析眼下的局势。
“有那么恐怖?”
“少说,多做!回去吧。你们几个也都老实点。出了纰漏,我也救不了你们。”祖大寿摆了摆手,对几个子侄辈的嘱咐道。
“是!”
几人起身离开,留下祖大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烛光晃动着他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寂。
不过他不知道,离他所在抚顺关不远的赫图阿拉,黄台吉的心情比他更糟糕。
自他阿玛以十三副铠甲起事以来,历经了风风雨雨。从萨尔浒之战,到浑河之战。再到攻陷辽沉,可谓是势如破竹。控制了辽东的大片土地。
可不知怎么地,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辛辛苦苦好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想起沉阳城中正在建设的皇宫,想起自己由于仓皇逃窜没来得及带走的各种珍玩。他生气了,扔掉了手中的烤鱼,去了大玉儿的账内。
“大汗,你怎么来了?”大玉儿刚吃过饭,就看到黄台吉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黄台吉一言不发,把大玉儿摁倒在床上,粗鲁地动作起来。
他需要发泄。
正月十六
过完节的各级官员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朱由检下达了命令,让卢象升带兵出发。
卫所整顿,开始了。
九边再次成了朝中文武瞩目的对象。
而他开始了新的研究。
他准备弄点盐,冲击冲击那些富得流油的私盐贩子。之前他不是没想过把这些不交税的人统统杀光,可后来发现,这么干爽是爽了,但造成的后果可能会很坏。
老百姓吃不到盐!
就算在扶持出新的盐商,也是治标不治本。
唉。
再忍忍,晚点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