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本成看到王卫红与王卫忠再次无功而返,很是恼怒。
“真是废物。没跟踪到就没跟踪到,回来跟我找借口说见到了老虎!要是见到了老虎,他们还能回得来。老虎什么时候还这么讲客气了?”罗本成可不会相信王卫红与王卫忠两个人的鬼话。以后也没打算让着两个人替他去办事了。
可罗本成没有想到的是,王卫红与王卫忠是真的碰上了老虎。九死一生跑回来,结果还让罗本成一通讥讽。
王卫忠饭都不肯在罗本成家吃了,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大窑大队走。
王卫红也跟了上去。
“卫红,卫忠,你们两个怎么就走呢?吃了饭再走嘛。你姐夫就是这样的脾气。但你们今天也太不应该了,没跟上长贵,就没跟上,说什么碰到老虎干什么?要是真碰到老虎,你们还能回得来?”王腊花跑去追亲老弟和堂弟弟。
“姐,连你也不信我的话?长贵可能发现了我们,一直在山里绕,最后进了老林子,我们也一直跟着,可是才进老林子不久,那头老虎就出来了。正好在我们和长贵他们几个中间。我们几个差点回不来了,没想到活着回来了,还让你们猜疑。你们喊我们来帮忙,我们二话不说就过来了,结果弄成这样,以后有什么事,你们去找别人。我们帮不起!”王卫忠愤愤不已。
“真碰到了老虎?”王腊花觉得王卫忠到这个时候,不可能再说假话。
“张富满张富全两个都吓得尿裤子了,你说我们有没有说假话?”王卫忠不满地说道。
其实王卫忠和王卫红也尿了裤子,但是这种糗事,能不说尽量不说,反正裤子也已经干了,虽然有股骚味,但是只要我不承认,谁能说我尿裤子了?
长贵三个从山里出来的时候,一人挑了沉沉的一担。扁担两头还挂着一些野物。长贵的扁担上最夸张,一头挂了一头几十斤重的野山羊。就这两只野山羊就有一百多斤重。那两袋子石耳也有六七十斤重。
三个人采了将近两百斤的石耳,另外回来顺道把套子收了,猎物都舍不得扔。扁担上都挂得满满的。
本来那两只野山羊,马永兴和张宝成两个想要分担一些的。可是他们可没长贵那么大的力气。太重了,根本走不了山路。
长贵那一担将近两百斤,一般人起肩膀都起步了,但是长贵挑着这么重的担子,在山里还是能够健步如飞。
几个人没注意的是,从老林子出来的时候,远处树林里一直有一双灯笼一般的眼睛在盯着他们三个。
正是那头老虎,这老虎被长贵吓过几回,现在心里都已经产生阴影了,问道长贵的气味,就躲得远远的。
现在它正在咒骂长贵,真是太欺负虎了啊,躲到哪追到哪!非要拆了我的骨头泡了虎骨酒你才安心么?
长贵要是知道老虎的心思,肯定会觉得冤枉,虎骨酒我是想喝,可是我真不是故意追着你屁股走啊!谁知道石耳采到哪,你就跑到哪呢?
三个人挑着担子回到长贵家里的时候。长贵家的工地上还没散工。
有人看到长贵几个从山里回来,又带回来这么多的猎物,就好奇地围过来看热闹。
其实其中也不乏有人是想看看蛇皮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谁都知道那里面装的肯定是长贵发财致富的东西。如果大伙都知道了,也能够像常规这样一夜暴富。
“长贵,今天又打到了这么多的野物啊?”
“又打到了两头野山羊。真是厉害。张朝山都很少打到野山羊。”
“是啊,张朝山还不厉害。也打不到野山羊。更不可能一次打这么多的野物。”
“咦,这袋子里装的也是野物吗?”有人想解开蛇皮袋看里面的东西。
“干什么干什么?”长富走了过来,一把就把那人推开,“想知道长贵靠什么发了财是吧?长贵发财凭的是自己的本事。你们有本事自己去寻一个发财的路子,别打别人的主意。”长富将蛇皮袋提起,往长贵老屋里走。
马永兴和张宝成也连忙将蛇皮袋提起,放进长贵家房子里。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嘛?明明知道别人一直在打主意。还放在外面。要不是我手快,就给你看到了。”长富有些不满。
长贵笑道:“哥,这事可能瞒不了多久了。今天进山,张富满和张富全两个在后面跟踪,罗本成的两个小舅子也和他们一起。”
“他们看到了?”长富问道。
“那倒没。跟着我们到了老林子就怂了。但是我估计,石耳应该瞒不了多长时间了。”长贵说道。
“能瞒多久瞒多久。反正这事不能我们自己透露出去,他们要是有本事知道我们采的是什么,那就算他们运气好。”长富说道。
“其实我有这么一个想法。就是把石耳透露出去,然后让村里人去采,我们用合适的价格收就是。”长贵说道。
“如果别人采了石耳不卖给你呢?他们自己到处去找销路,万一运气好,让人给撞上了呢?”长富担心地说道。
聪明人可不止你长贵一个,你肯花高价钱收,肯定能够卖更高的价钱。既然是这样,有些人宁可将石耳存起来,也不随便卖给长贵。
长贵还真是没想到这一点,抓了抓脑壳,“收石耳可是需要很大的本钱的,一般人谁承受得起?”
“人家自己采的石耳,宁可不卖给你,存起来,等你的销路被透露出来。你的销路不可能一直不透出风声来吧?”长富说道。
长贵确实没往这方面想。这个世界上,最怕的就是红眼病。你不好,大家可以同情你,但是你不能比别人好,你太好了,就有很多人巴不得你倒霉了。
这一次,石耳的秘密在一次保守住了。没有人知道蛇皮袋里装的是什么。
所有人也没有想到那一整袋的东西都是值钱的东西。一般人还以为长贵将值钱的东XZ在袋子里面,那一整袋东西只不过是用来遮人耳目的。
“长贵,明天我们就带着这些东西去邵庆,然后转到省城。你省城那铺子楼顶是平顶,把石耳放在楼上晒两天就晒干了,然后马上去大庸卖掉。罗本成这个人是个狠人,我担心他一计不成,另生一计。”长富还是感觉不放心。
“他还敢带人上门来明抢?”长贵怒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他找人在路上抢呢?不要以为你能打,你再能打,你能够抵挡得住别人的刀枪?”长富担心地说道。
长贵还真是抵挡不住,这年头,民间还是有很多枪的。不说远的,雪峰寨就有好几家藏了鸟铳。这鸟铳杀伤力也是很勐的。
“那要不连夜让马永兴开拖拉机送我们去邵庆算了。家里还备了柴油吧?”长贵觉得长富有道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爹,你要去省城么?我还没去过省城,这回你得带我去。”宗秋听到了长贵和长富的谈话。
“行!爹带你过去。家里的事情还是交给宝成。”长贵说道。
长富去喊马永兴,长贵则将张宝成喊了过来。
长富这一次考虑得还真是很周全。罗本成已经动了心思,一计不成二计又生。他准备找人在路上把长贵的东西抢下来,看看长贵的货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是可能,再从长贵嘴里逼问出他的销货途径。
罗本成真是个狠人。他认识一些道上混的人,之前他不太想和这种人打交道,因为他担心,这么的利益,他掌控不住,反而可能会被这些道上的人给抢了。
但是连续跟踪长贵很多次,都没得逞,他就不得不找这些人了。
罗本成准备第二天就去找人。
结果快睡觉的时候,就听到拖拉机突突突的声响。
“嗯,谁家的拖拉机这么晚还出去干什么?”罗本成一开始也没细想。但是勐然一骨碌爬起来。
“长贵连夜要出去卖货!”罗本成冲出去,发现那辆拖拉机的灯光已经开出雪峰寨大队。
罗本成瞬间很想去发动拖拉机追上去。且不说追不追得上,就算追上了,又能怎么样?罗本成一时间也找不到人。他自己不可能下场去抢东西。否则人家往派出所一报桉,他就完蛋了。
长贵和马永兴轮流驾驶拖拉机,花了四五个小时才赶到了邵庆。在邵庆睡了一晚,坐第二天清早去省城的火车去了省城。
大人都还无所谓,就苦了宗秋。一路颠簸,骨架都快散了。
到了省城,宗秋还是云里雾里的。
“宗秋,起来了,到省城了。待会我跟大伯还要挑货,你要跟紧我们,别跑掉了,省城到处都是人贩子。被人贩子抓走了,我可找不回你了。”长贵说道。
“爹,你莫不是把我带到省城卖掉,然后好去讨后娘。是不是?”宗秋有些担心地说道。
“我本来没想到的,多亏你考虑得周到。我一定把你卖个好价钱。”长贵笑道。
“你果然是想把我给卖了!”宗秋生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