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下来,待两人准备下山时,已是太阳西沉了,徐徐的清风袭来,闷热的午后总算有了些凉意。
柔风吹乱了青儿的发丝,满山的朱萸落了一地,她走在风里,那风又是足以吹花成雨的风,头发被吹得扑到了脸上,此刻正不停地用手拢着。
季舒望着裙摆飘飘的青儿,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内心深处升腾起无限的温馨。
“呆子,看什么呢,这么出神...”青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接着原地转了一圈,正对着他眨了眨眼,说不出的活泼。
“青儿,这段时间感觉你就像变了个人,那柳絮是不是留了些手段?”
“咯咯,安啦,缪老说我小时候就很调皮的,只是后来被功法影响,算是天性吧。”
季舒还是有些担忧,带着满腔心事回到了西郊,甫一入院子就感觉到了丝丝阴凉,此刻玉符尚在,哪里来的股股煞气。
再看青儿,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似是奇怪才大半日功夫,小院怎么变成了这样。
季舒微微颔首,快步走向了一楼的小房间,果然画卷上的煞意更胜往日几分,几个月不见的女鬼又回来了。
眼下刚近黄昏,天色尚未黑,煞气已是无视了玉符镇压,铺满了整个院落。
这娘们还知道家啊,正待损她几句,只是还没开口,就听到一阵黄鹂般清脆的笑声,“桀桀,小不点好久不见啊。”
话刚说到一半,就停顿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惊讶,“咦,还带了相好的过来,嗯这小娘们还不错,配你是绰绰有余了...”
青儿只感到浑身难以动弹,无尽的煞气扑面而来,颤抖的看向一旁。
娘的,又来搞事。
季舒心里不禁一阵吐槽,瞧着青儿发白的脸色,飞快地把她拉到了身后,不耐烦地道,“我说大娘,别动不动吓唬人,这是待客之道吗?”
“呵呵,小不点也知道心疼人了,”话音未落,煞气透过季舒的胸口而入,很快就为之一滞,女鬼更是惊诧不已,“小子你吃什么灵丹妙药了,才半年功夫又晋了一阶...”
“来,跟老娘好好说说,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啊。”
季舒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转而拉过身后的青儿,轻声道,“青儿,这位是之前跟你提过的应欢儿前辈,百年前南仙宗的那位,还有印象吗?”
只见她乍听到这话,惊愕地捂住了嘴唇,随即脸色一阵变幻,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微微躬身道,“前辈便是应首席吗,您这是...”
画卷一阵抖动,紧接着绕着青儿转了一个圈,女鬼带着些赞许地说道,“嗯不错,懂礼貌,比某个不懂规矩的小子强多了。”
随即话锋一转,带着无尽的沧桑,恨恨道,“还不是天煞宗那个贼道,老娘一不小心中了暗算,慌乱之下逃到了古墓里躲藏,不料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天煞宗...”季舒喃喃了几句,这些日子忙着到处寻找药材,都快忘记了还有这么个藏在暗处的毒蛇。
还在思索间,女鬼像是恨意难平,咬牙切齿地数落着,“贼道士也没得了好,被老娘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额头上梅花般的伤疤这辈子他也别想去掉...”
青儿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越听越像是那位追杀自己的前宗主。
记得当日去而复返后,简单地查看过他的尸体,右眉上方不正是有个花朵一样的疤痕吗,当时还以为是印记,没有多想。
“前辈说的那人,可是高高瘦瘦的,颧骨高企,眼神有些不正经...”
“咦,你见过贼道士,那贼子最好女色,没道理放过你啊?”
青儿笑了笑没有搭话,手肘捅了下还在梦游的季舒,调侃道,“他确实紧追不舍,只是被夫君顺手宰了,说起来也该他倒霉...”
“嗯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贼道士虽然人品不行,手底下的功夫可是杠杠的,百年前都已是真气境后期了,若是活到现在,估计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画卷空中一个翻转,再次围着两人打着圈儿,“小家伙虽说有点本事,断然不是那贼子的对手。”
季舒懵逼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没好气地道,“您老本事大,咋成这幅模样了?”
“小子,你当真杀了天煞宗那贼子?”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老以后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死皮赖脸地窝在我家?”
“哼,这是我家,你个后来的小子,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刚说完,画卷飘了起来,直直地挂在了墙上。
得,说不过就直接装迷湖,胡搅蛮缠是吧。
一夜无话,眼下系统的进度已经过半,估计这段时间十来本小说热度已经上来,众同泰的一干药品也打出了初步名堂。
自己还需要再加把劲儿才是。
接下来需要抽空去趟洛京,为几家老字号培训一番,毕竟这六成疗效的药丸着实太过羞人。
这几天也细细琢磨了下,估计是分寸没把握好,犯了王颖的老毛病。
只是,王颖有自己手把手指导,他们全靠配方,终究是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