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东拉西扯了一番,这才离去。
看她那神态,估计也要跟着骆队再去倒葫芦岛一趟,虽然季舒直言不讳地谈及了岛上的诸多危险,仍是挡不住天部探索的兴致。
但愿不再出事吧。
眼下诸事已了,季舒思索着往天煞宗一行。
本来打算赴洛京一趟的,实在是抽不开身,只好通知他们派些制药的专家过来,能学到多少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两日过后,分成了三波队伍,足足来了数十人。
先让他们用药炉熬制一番,季舒也看出了些名堂,大部分人都跟王颖犯了同样的毛病,手法太过生疏,火候也不太对。
也没藏私,索性一一指导他们,三天功夫过去,总算是有了七八成药效,算是勉强达到王颖的水平。
剩下的,只有他们自行摸索了,多说无益。
打发了众人离去,季舒这才做足准备,想起大祭司曾经提起过天煞宗位于川南一带,具体位置他也不是很清楚。
当日自己初遇那个擅用傀儡的向杀,便是在南离往川南的路上。
有了大体方位,先到川南,费些时间慢慢寻找便是。
这日晚间,季舒收拾停当,心里暗暗觉得貌似漏掉了什么。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煞气顿时透了进来。
“小家伙,你又要出门吗?”
季舒勐不丁地打了个寒颤,顿时一怔,心道这女鬼魂修之术更进一步啊,自己一直觉得忘记了什么,瞧这记性,这不是现成的帮手吗。
主意一定,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给了它个白眼,轻声道,“我说大娘,你这大半夜的跑到男人房间,不合适吧。”
“切,还男人呢,就一小鬼,装什么深沉...”
画卷在房间里斜飘着转了一个大圈,躺在了书桌之上,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吧,准备去哪里,老娘呆的都快发霉了,有好玩的地方带老娘一起去啊。”
季舒不禁有些好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澹澹道,“好玩的地方没有,天煞宗去吗?”
“天煞宗,你知道他们在哪里?”乍听到这话,画卷霎时悬在了半空,女鬼颇有些诧异,这小家伙是要去报仇吗,莫非那贼道当真是他杀的。
“不是在川南附近吗,过去慢慢找就是了。”
“川南?确实在那儿,可惜真正的方位始终是个秘,天煞宗鬼鬼祟祟的,恐怕不好找。”
季舒眉头一挑,反问道,“看来您老早已放下了昔日的恩仇,也罢,我一个人去就是了。”
“哼,小家伙用不着激将,老娘还会怕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画卷缓缓地飘出了门外,远远地清冷声传了过来,“走的时候记得带上老娘,早就想会会他们了。”
次日一早,季舒带好行李,抱起画卷,飞往了江油,这是离当日隐宗大会最近的城市。
下了机,也没坐车,索性迈开脚步,走走停停,一日功夫已是来到了那个广场。
此时,广场之上已是荒芜一片,四周冷冷清清地,没有半点人烟。
看来,这隐宗大会也是随意选择的地方,禀行的是用完即废的原则。
季舒随意地打量着四周,群山怀抱间的一处山谷,若是用来开发,倒也算是不错的居所。
暗道可惜了,穿过广场,迈步往前面的矮山而去。
一连数日,季舒都行走在群山之间,莫说人影,便是连小动物都没见到多少。
画卷里的女鬼也是抱怨个不停,说好的去寻事,眼下却连位置都找不到。
季舒也没好气,直言您老有大神通,倒是发发功一触天机啊。
好在一路上层峦叠嶂,霞蔚云蒸,景色颇为养眼。
就当是散散心了。
直到第六日午后,季舒踏过了一方山谷,眼瞅着太阳已沉沉西去,打算找个遮蔽处过夜。
不料却是闻到了一丝澹澹的烟火气,顿时心里一振,看来今晚不用做野人了。
脚下加快了几分,七八分钟后来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小山村。
村子不大,约莫四五十户人家,都是些常见的砖瓦房,外墙上不时有青苔遍布其上。
院落也是破败不堪,看的出来庄子里面的百姓生活并不好。
望了望红灿灿的夕阳,季舒不由得有些纳闷,眼下正是做饭的时候,家家户户高高竖起的烟囱为何不见丝毫动静。
之前闻到的那股烟火气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自己寻错了地方。
按下心中的疑虑,季舒缓缓前行,走过了几处人家,都是大门紧闭,主道上也不见有小童戏耍,若非望气术之下澹澹的气息传来,他不禁要怀疑这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山村。
眼看着走遍了整条主道,仍是没见到一户敞开的院落,无奈之下,只好上前敲了敲门。
连敲了数下,一个惊季的男声隔着些距离低声道,“谁?”
“那个,过路的游客,主人家方便借宿吗,我可以出钱...”
门内的男人有些慌乱,不待季舒说完,连忙压着嗓子说道,“不方便,非常不方便,外人还是赶紧走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那人已是走远了。
只留下隔着门缝的季舒。
哎,这他娘的算是咋回事。
自己就是借个宿,用不着跟防贼一样吧。
算了,再去敲下一家吧。
不料,连续摸上几家,闭门羹差不多吃了个饱,此刻的他脸色都是黑的。
原本季舒还寻思着侧面打听下情况,谁知没人愿意多说,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心里更是诧异不止,这个冷漠的山村怕是有古怪啊。
他们究竟在怕什么,为何如此排斥外人。
再次细细查看,仍是没有任何发现。
趁着天色未黑,季舒踱步到了村外的小山丘上,找了个居高临下的所在,望气术运转,仔细地远眺脚下静谧的小山村。
煞气没有,只是有着丝丝缕缕的黑气,按照巫术传承,这是一股死意。
再看下去,季舒不由得有些想骂娘,NND几乎每个院落里都有人住,偏偏没有一家肯给他开门。
这是啥人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