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果扭头看了看偏到背后山顶的太阳,落日下森林象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云彩下飞鸟开始渐渐归巢,远处的树林显得暗淡了下来。回过头武果快速的用多功能折叠刀继续切削着手里的木料、、、终于,他停下手,满意的握紧。
“我到底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武果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只记得两天前当他醒来时就躺在离这不远的草丛里,除了一个背包,再没有什么东西。‘刀、打火机、手电、望远镜、毛毯、、、、、、’看着从背包里掏出的东西都摆放在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果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可除了黑黑的树影就只有天空中半片洁白的月亮,手腕上手表的指针刚刚指到十点,日历显示是10月日。
“嗷——”一声狼嚎远远传来,迅速将东西塞进背包甩到背后扎紧,抓起装水的竹筒武果敏捷的爬上背靠的大树。在近五米高的地方有两根树枝几乎平行的伸展出去,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树枝和杂草,这是他为自己做的窝,虽然不能遮风避雨但至少可以躲避森林里狼等肉食动物的袭扰。这个森林对于武果来说是陌生的,昨天晚上他就与狼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如果不是他身手敏捷,只怕现在早已成为了狼的美餐。
刚才吃过焦糊的烤野兔,他把今天下午削好的木料在火上烘烤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从树窝的边上抽出几根细细的树藤,这也是他今天从山崖下找到的。细心的将外皮剥开,除掉里面木制径杆,把皮在两手间用力的搓着,挤掉其中的水分,当几根一米左右的细绳完成后,武果开始从帆布背包上抽线,然后将线和细绳用织辫子的方法绞成三股的小绳,试了试小绳的强度,他和满意。拿起一直放在身边烘烤出了弧度的木料用小绳绑成一张简单的弓,这将是他以后保命的武器。箭是用笔直的硬树枝削成的,他特意没有把兔子骨头扔掉,而是从中选出六根用小刀削尖成锐利的箭头,再将箭杆套上。很快树下的火堆逐渐暗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堆木炭,武果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制作这些东西,他甚至还一直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而烦恼。脑海里有如神助一样,凡是想到的,他那双灵活的手就一定可以完成,就好象他会把睡觉的地方选择在大树上一样。
“狼!”武果突然发现不到三十米的一处树丛后面,两双绿莹莹的眼睛因为火光的减弱正慢慢显现出来,这东西森林里白天不会出现,可昨晚手握折叠刀坐在树干上与它对峙一晚的感觉实在太差了,让他不敢忘记。
握弓的手微微有些抖动,武果知道那是自己有些兴奋和紧张的原因,狼是比兔子要大得多的野物,只要打死一只,明天的吃食和箭头就都有了。抽出一只箭搭在弓弦上,武果小心的瞄准着,虽然对自己的准确性没有一点把握,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慢慢的扩大弓弦的弯度。
两只灰褐色的狼从树后窜了出来,尽管烤兔肉的香气吸引着它们,但是天生对火的畏惧让它们不敢靠近仍飞扬着火星的炭堆。武果居高临下蹲在树窝的边缘,等待最好的机会。
“嗖——”不算太大的弓鸣,一支骨箭插在左侧那只狼的身边,两只狼迅速的跳开,武果的弓上已经搭好第二支箭。“嗷——”左侧那只狼被箭从肩胛骨的上方穿透了身体,挣扎着栽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冒出来顺着不太圆滑的箭杆滴落到地面。飞快的将第三支箭搭好,武果耐心的等待下一次出手的机会,因为他相信另一只狼并没有走远。它只是躲进了暗处,死狼散发的血腥味一定会刺激它再次出现,现在只是双方在比拼耐性。
远处传来夜枭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死狼身后的树丛传来轻微的响动、、、、、、
武果放下酸痛的手臂,看着被骨箭射穿仍在地上抽搐的狼摇了摇头,看来选择比较柔软的躯干作为目标是正确的。躺倒在树窝里的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树下那两具狼尸明天再去处理吧,真不知道树丛里会不会有第三只、第四只或是更多的狼跳出来。
“啊——”武果在辰光中大叫一声坐起来,惊起一群昨夜栖息在旁边树上的小鸟“扑拉拉”好一阵忙乱。他使劲的甩甩头,梦里他似乎想起什么,却又不是那么清晰。“我难道是失忆了吗?”
从树窝的间隙,他能透过林间清晨的薄雾看到昨夜射杀的两只狼依旧躺在草丛里。当太阳从山顶升起的时候,武果已经将狼剥好洗净,正将一条狼腿架在火上翻烤,剩余部分被他分解成小块用树藤吊在火堆上方熏烤着。他知道并不是每天都能捕捉到猎物,吃不完的要尽量保存起来。
吃饱了的他又花了两个小时用狼牙重新制作了八支箭并在尾部细心的绑上羽毛。昨天那些箭被放弃了,毕竟兔子骨头还是太脆,那根狼腿骨被他打磨成一把短矛,他不知道还需要在森林里呆多久,但是马上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尽快补充盐份,人体长时间缺少盐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将箭插进竹筒里背在背上,挎好弓,握着短矛他向着山顶前进,脖子上挂着望远镜。昨天向东,走了半天没有看到人迹,今天就向西,手表里有一个小小的指北针,方向还是不会错的。临出发他还不忘抱起一捆杂草盖在火堆上。
当手表显示中午一点时,武果终于爬上山顶,树林里并没有因为临近中午而有太大的温度变化,强烈的山风从他身边刮过带来阵阵清凉。武果站在山顶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望远镜镜头被一座比脚下的山峰更高的山峰挡住了视线。远处的山峰在二十倍的望远镜里显得青翠欲滴,对面半山腰几块巨石组成的山崖上一栋小茅屋被四周的树木掩盖了大半。
有屋就有人,武果强忍住心头的狂喜,不断调节望远镜的焦距仔细探察着路线,估计着距离。从这边山顶的左侧下山,山下一条小河在阳光下泛起耀眼的白光,河水绕过山脚静静的向南消失在树林里。趟过河再爬上对面的山腰,武果估计至少要走上一天的时间。看清楚地形武果毅然回头下山,他已经决定现在就回到自己的树窝,明天将家搬到山的那一边。踏着最后的余辉,武果顺利的回到那棵大树下,肩头的木棍上串着三只野兔和一只野鸡。火堆早已熄灭,早上湿漉漉的草盖得太多,不过这会都成了最好的引火柴,吊着的狼肉也风干了不少。
收拾完东西吃饱喝足之后,武果仰躺在树窝里继续着这几天的问题,“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一脑子的疑问中他沉沉的睡去。
“我是、、、公民,我自愿加入、、、、”
清晨,一滴露珠准确的滴落在武果的眉心,他猛的翻身坐起,一脸的茫然,全然不顾被露水打湿的毛毯和衣服,脑海里的那个声音仿佛还回响在耳边,依旧是那么清晰。
看到天色渐亮,武果爬下树,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狼肉太多,他只拣了些肉厚的塞进背包,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树窝,他抬腿向山上走去,开始了新的旅程。
下午四点时,武果终于翻越大山来到昨天看到的那条小河边,这是一条十米左右的浅河,最深处也才到他的腰际。令他意外的是竟然有一群不小的鱼群在水里游来游去。过河将背包解下来,武果坐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开始寻找今晚的住处,离河边不远的一棵大树成了他的首选,树冠高大,视野开阔。花了一个小时重新搭建一个树窝,武果掰断河边一棵手臂粗的小树,用折叠刀削尖。也许是从来没有人打扰的缘故,河里的鱼显得有些笨拙,很快就有三条两斤左右的鱼成了武果战利品。用打火机点着枯枝,将清理好的鱼架在火上烤着,武果仰头望着前面的山峰满是希翼。从这里是无法看到那个小茅屋的,但武果知道小茅屋就在自己面前右上方的山腰处。
终于找到人家了!
“吱——”推开小屋的柴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小屋一面靠山崖,三面用手臂粗的树辊扎成稀疏的围墙,朝东开了一个窗户,用长竹杆搭建的屋顶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树皮,阳光正从上面的缝隙里投射到地面。小屋南北长六步,东西宽四步,大门朝南。门边是一个用三块石头垒的灶台,北边靠墙的一堆杂草和细枝应该是床的位置。屋里没有人,灶台上厚厚的灰尘更加表明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