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坚韧的钩绳被突然丢到了大汉的面前,大汉望着身前散乱一团的钩绳,有些疑惑的将目光望向了夕亦。然而夕亦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得他心头生起了片片寒意。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帮你?”夕亦将钩绳丢到大汉身前后,目光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淡漠的语气听上去与其说是询问,倒更不如说是威胁比较贴切。
夕亦虽然为人随和,与人无争。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被人动手之后,依旧能够仿若无事的将其放下,以德报怨从来都不是夕亦的风格。
所以在看到大汉满脸的哀求之色后,夕亦根本就没有产生任何的心软之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他被贪念控制,选择了黑吃黑,那么就要有受到惩罚的觉悟。
大汉望了望面前冷冰冰的钩绳,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内心挣扎了许久后,忍不住再次哀声求饶了起来:“大人,小的有眼无珠,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大汉竟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咚咚咚的朝着夕亦磕起了头来,脑袋与船板碰撞间,发出起了一片闷响声。很快的,大汉额头便是红肿一片,看上去凄惨无比。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坦然面对死亡的,在生死面前,大汉根本就顾不得什么尊严不尊严的,至少保住小命要紧。
对于大汉的磕头求饶,夕亦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缓缓上前几步,弯腰轻轻拾起了地上的钩绳。大汉见状脸色一喜,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
只是下一秒,长长的钩绳却是陡然缠到了他的脖子上,绕了几圈后猛然绷紧。大汉眼珠瞬间外突,只来得及发出一阵沉闷的呜呜声,便是脖子一歪,无力的垂倒了下去。
夕亦面无表情的望了眼瘫倒在地上的大汉尸体,随意的将手上钩绳丢到了地上,然后缓缓转过身来,朝着另外几个抱着陈春大腿哀求不断的大汉走了过去。
陈春看到夕亦渐渐逼近的身影,本能的缩了缩脖子。虽然他并没有参与袭击夕亦,但看着夕亦在眼前亲手宰掉了一个人,陈春也是心头不禁生起几分寒意。
他不过就是个市井小混混,平常虽然咋咋呼呼的,可现在真的遇上了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主,他自然是会感到惊惧。
“那个,这事和我可没关系,你找他们去。我不掺和,呵呵,不掺和。”终于是忍不住心头越来越强盛的恐惧,陈春一脚踢开了身下的几人,干笑了几声后,慌忙溜到了一边,当起了路人。
被陈春一脚踢开,几个大汉哀嚎一声就要再度爬过去,可一个转身却是看到夕亦已经走到了近前。
刘狗子顿时怪叫一声,在死亡的恐惧下,让得他再也顾不上许多。当即便是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连滚带爬的朝着舱外逃去。
而经他这么一带头,剩下的几个汉子也是慌不择路的跟着后面跑了出去。一时之间,咕咚咕咚的慌乱脚步声响彻舱室。
看到他们跑出了舱室,夕亦偏头淡淡的望了陈春一眼,直看的陈春心里发毛,随后抬脚便是钻出舱门跟了上去。
待得夕亦离开舱室后,陈春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伸手一摸后背,却是发现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冷汗给浸得透湿,手一摸便能感到大片的潮湿感。
这个时候,陈春可谓是深为他之前的觉得感到明智,要是他刚才与那几个大汉合作了的话,现在恐怕都不知道死几次了。
“快快快。”刘狗子跟几个大汉冲到甲板上后,手忙脚乱的掏出身上的钩绳,将之固定在船沿上后,便是一个个的匆忙抓住绳索就要往下滑去,根本就顾不上钩刃有没有固定牢靠。
这个时候可是在与时间赛跑,一想到里面那个玄修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刘狗子他们哪还有闲心去检查钩刃牢不牢靠,现在可是逃命要紧。
就在刘狗子抓着钩绳,即将往船下滑去的时候,一声轰然的炸响突然自后面传来。
伴着巨大的响声,刘狗子手上的钩绳瞬间一轻。当他下意识的低头望去的时候,却是看到身前的船沿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炸去了大半,碎裂的木片与铁块飞溅一地。
几人惊惧的回头望去,便是看到那个年轻的玄修者,手里正拿着一把金黄铮亮的火枪,目光戏谑的望着这边,神色不疾不徐。
而轰碎船沿的,毫无疑问,就是对方手里的那把精巧火枪了。
钩绳被轰断,也是断却了刘狗子他们唯一的退路。没有了钩绳,这数米高的船身,他们根本不可能下得去,也难怪那个玄修者会一脸的淡然。
“跑啊,怎么不跑了?”夕亦端着火枪缓缓走了过来,咧了咧嘴,目光中蕴满了讥讽之色。
刘狗子几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根本不敢答话,一个个垂手立在船沿边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副怯懦的模样与他们之前凶戾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夕亦冷着眼默默地望着几人,也不说话,似是在考虑着什么。他不开口,刘狗子几人自然也不敢多言,场面顿时陷入了奇妙的安静之中。
夕亦眯着眼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他倒是很想一枪把这几个人给崩了,但是这样做绝对会引起镇子上的注意。
六七个人可不是一个小目标,就这么突然消失了,绝对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夕亦来精灵之森不过是为了传信,自然不愿意多惹麻烦,但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也不可能,一时之间,夕亦也是犹豫不决。
在沉默了片刻后,夕亦终于开口了,他手中火枪牢牢指向了刘狗子,然后又朝船下指了指,语气冷冽道:“跳下去。”
刘狗子一愣,当他低头看到下面足足有着四五米高的地面时,本能的就脚步急退,脸色惊惧,不敢再多看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