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见她吃了一脸的糕点屑，灵机一动，从芥子袋里拿出公主府里才有的精致糕点递给她：“这可是我们公主府才有的点心，全神都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你想不想吃？”
见到吃的，小奶团立刻走不动路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儿一样好看的糕点，慢慢朝他爬过去，把糕点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啃得香甜。
灼华不禁好笑，又抬手去捏她的脸。
小奶团吃人家嘴短，也就懒得跟他计较什么，任由他捏了。
顾月歌有些疑惑，沐司和灼华这两人素来是形影不离的，今日怎么只有灼华一个人？
她随口问：“怎么一个人？沐司没来吗？”
灼华点了下头，神情不免有些遗憾：“他啊，最近闭关了，说起来真奇怪，好好的闭什么关啊。”
顾月歌没再多问，稳稳当当地坐着喝茶。
灼华格外热情地为她介绍人：“三楼东侧的那位白衣女子，是神都学院第一天才少女楚苒苒，今年二十岁，拜在第一炼丹师林雾的门下，是林雾的得意门生。”
顾月歌看过去，楚苒苒穿一身雪白法衣，身段柔软纤细，神情镇定自若，气质不俗，发间一支霜花步摇，清冷出尘。
灼华继续道：“楚苒苒旁边那位是康王世子夜丞，也就是我表哥，不过他这个人吧，脾气有些阴晴不定，我还挺怕他的。”
夜丞眉目阴冷，头戴莲花纹银色发冠，身穿麒麟神兽长袍，脸上虽然扯着笑意，但是却一点儿都不亲和，仿佛阎王殿里的无情修罗，处处透着浑然死意。
小奶团忽然皱了皱眉，道：“那个人身上有沐司的味道。”
“沐司的气味？”顾月歌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他见过沐司？”
夜星寒解释道：“小奶团对血腥味异常敏感，所以她的意思是，夜丞跟沐司或许起过冲突，很可能还受了伤。”
灼华神情骤变，仿佛想到了什么。
所以，沐司不是闭关，是被夜丞打伤了？
至于原因，大约就是神剑了。
他一刻也等不得，直接离开这里去了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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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上上下下都坐满了人，拍卖开始。
今日的拍卖是灵蝶亲自主持，她穿一身黑纱长裙，裙摆上面缀满了银蝶，媚眼如丝，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中央的玉石台面上摆放着今天的第一件拍品——聚星炉。
“聚星炉是用来炼丹的丹炉，来自西山中的一处遗迹，上一任主人叫做陈吉，陈吉的师父是云无界前辈的师侄，也算是有些渊源了。”
任何跟炼丹有关的东西，一旦与云无界扯上点关系，总会变得十分抢手。
哪怕是楚苒苒，一听到这聚星炉跟云无界有关，眼底也不禁带了几分狂热。
云无界那样的大能，是所有炼丹师的憧憬。
灵蝶话音刚落，夜丞迫不及待地开口：“这个东西我要了！”
他是为了讨好身边的楚苒苒。
在拍卖行这种地方，是要讲规矩的，但是开口的人是夜丞，神都最尊贵的康王世子，当今神皇无子，他这个侄子未来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任储君，没人敢置喙什么。
楚苒苒微笑了一下：“夜丞，你不必这样，万事还是按照规矩来，我会自己出价买到聚星炉的。”
既然楚苒苒这么说了，夜丞道：“那就按照规矩来。”
竞价开始，价格由起拍价的五十上品灵石一路飙升到了八百上品灵石。
云无界忍不住吐槽：“什么鬼聚星炉？我见都没见过，还有师侄，我的师侄们不是舞刀就是弄剑，哪里出过炼丹的？这不是乱说吗？”
顾月渊忍俊不禁：“真的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都是假的！”
最后，聚星炉由楚苒苒花了九千上品灵石买下。
第二件拍品，是吹雪弓，弓身由龙骨制作而成，弓弦则是由龙筋制成，上面加了瞄准的阵法，真正可以做到箭无虚发。
看到这件，丁善嗤笑一声，因为这件吹雪弓是灵蝶的本命武器，为了今天的拍卖，连使用多年的本命武器都舍得拿出来卖，还真是下血本儿了。
竞拍一开始，丁善不断举牌出价。
他打算拍下这件吹雪弓，当面羞辱灵蝶，彻底将她打垮。
灵蝶下意识觉得不好，但是又没什么办法，只能看着价格一点一点往上涨，一直到了两百上品灵石，也就是两万普通灵石。
两百上品灵石已经是吹雪弓的天花板价格了，渐渐没人叫价，唯有丁善还举着牌，只等灵蝶喊三个数就能敲定了。
丁善势在必得地笑了一下：“听说这东西是灵蝶掌柜的本命武器，也不知道你们拍卖行穷酸成什么样子了，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拿出来卖。”
这话一出，楼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
灵蝶死死掐着手心，耻辱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指甲掐进血肉，疼痛感让灵蝶清醒几分，她很快调整好心态，微笑道：“还有人要出价吗？若是没有人，我就数三个数，这东西就是这位顾客的了。”
“三！”
“二！”
“一！”
顾月歌忽然出声：“两百零一。”
少女的嗓音清脆澄澈，如黄鹂鸣叫，婉转悠扬。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过去，不过有轻纱遮掩，只能隐约看到一身白衣的身影罢了。
灵蝶仿佛抓到了救星，抬眸看向顾月歌所在的方向，脸上有一点浅淡的笑意：“这位姑娘出价两百零一，有比两百零一高的吗？”
丁善当然不肯服输：“两百五十。”
顾月歌不紧不慢：“两百五十一。”
“三百！”
“三百零一！”
......
价格一路由两百上品灵石升到了一千上品灵石。
丁善这次带了不少钱来，可是花一千上品灵石买一件吹雪弓，实在是太亏。
他忍不住道：“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在我的价格上加一，是故意与我作对吗？”
顾月歌浅笑，笑意讥诮：“是啊，你才看出来啊？”
丁善一噎，他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会当场承认。
他慢半拍问：“为何？”
“因为你丑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