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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一 夜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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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叫林子渊,那你爷爷是谁呀?”

在返回岳老四团部还车的路上,唐倩终于忍耐不住问了林青。

“你在暗中调查我?”

“就算是吧,我总有权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跟着怎样的一个人一起出生入死吧!”

“我这么帮你,亏你想得出来!”

林青嘀咕着,把这句抱怨的话一直念叨到了勐古拉镇。

司机开着敞篷吉普钻过了一个哭闹的人群才开进团部,岳老四黑着刀削斧刻的一张脸正在喝斥着他的七八个手下。竹楼旅店的女老板一家子,也站在一边哭天抹泪,林青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镇子里的“苦主儿”共有两家,连副马维三的傣、汉两个老婆都拖着半大的孩子前来哭闹。

“看看吧,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林青在唐倩的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了一句。

“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唐倩低下头拽了一把林青的胳膊。

岳老四这回由于丧事缠身,没有强留林青他们吃饭喝酒。岳老幺虽然流露出很想留下来再住几天的意思,但也被林青硬拉扯着踏上了归途。

“你小子最好把知道的东西,永远都给我烂在自己肚子里头。”

“我没想告密!”

岳老幺歪着个脑袋有点儿不服。

“这警察是你带来的,你就是告了密,死者的家人也是不可能放过你的,再说你家可是在国境线的那边,你嘴上要是没个把门的,中国的武警不用开庭也敢枪毙了你!”

“那你女人是公安,你怎么不早说?”

“我他妈哪知道这些!”

一路斗嘴回到瑞丽,林青终于说服了岳老幺这个头脑有点儿一根筋的家伙。最后,当林青掏出三千块钱塞到了他的手里时,这个向导也就结束了他的使命,又乐呵呵地钻进了彩云网吧里。

“咱们俩也该好好地庆祝一下!”

唐倩因为又踏上了中国的土地而顿显轻松了许多,她拽着林青的胳膊一股劲的朝着华丰夜市走去。

“干嘛?就用一顿小吃来打发我?”

“因为那里是咱俩初次相识的地方。”

林青一边走一边还在挠着后脑勺想事,显然,他和唐倩的心情有些不太一样。他低着头跟在唐倩的后面,绕过九曲回廊,坐在了用竹子装饰的傣味夜市里。从勐古拉镇和天堂村回来的他们,已经不再把这里的摊位叫作竹楼夜市了,竹楼没有安全感的弊端已经让他们对这种建筑物失去了兴趣。

晚上七八点钟的太阳温暖地照耀着这座以绿为主色调的边陲小城,这也是此地的独特景致。

“你有心事?”

“生命必须得到尊重,无论他是做什么的,因为我们而死去了,我的心里都会感到难过。”

唐倩也叹了口气,然后皱起了一双纤细的眉。

“谁让他们选错了自己的路呢?”

“但我依然替他们悲哀。”

“可你有想没想过江寒月说的那些毒品的受害者呢?相比之下,你说谁更该死?”

“没有人该死!”

林青多少有些义气用事的回答让唐倩哭笑不得,她把刚端上来的菜推到了林青面前,又帮他斟满了一杯啤酒。

“林青,你真幼稚!”

“你说的这种幼稚,恰恰是我的成熟之处!”

林青仰头喝下了唐倩给他倒的那杯酒。

“那就算是夸你善良吧,看你多愁善感的样子,倒真有点儿像个诗人了。”

“我确实也是个诗人!”

“可我真没看出来你会作诗!”

“不会作诗,难道就不是诗人了吗?荒唐!”

唐倩发现林青此时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个认死理的孩子。

“咱们不讨论这个了,我还是陪你喝酒吧!”

“论喝酒,你也喝不过我!”

林青继续着刚才的执拗,他叫服务员换来了更大一号的酒杯,给唐倩也倒了满满的一杯。

“谁把谁灌醉还不一定哪!”

“好吧,你能把我灌醉了,我就管你叫亲姐姐。”

唐倩被气乐了,心中升起了一种得胜的快感。

“我当你姐,又有什么好处?”

“当了我姐,那你就可以不用还我钱了。”

唐倩又皱起了柳眉。

“那我到现在一共欠了你多少钱了?”

“三万三。”

唐倩又一次被林青给逗得笑出了声。

“你可真黑,我看见你只给了岳老幺三千的!”

“另外的三万,是我收的。”

唐倩止笑凝眉。

“凭什么?”

“不凭什么,这是我给自己定的价码。”

“你又要耍无赖是吧?”

“我这次干的就是赏金猎人的活儿,我值这个价!”

唐倩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了。

“那我没这么多,只能回到京州以后再给你了。”

说完了这句话,唐倩自己单独地干了一大杯。

“你激动什么,我又没敲你的竹杠!”

“也差不多!”

林青逗气儿地发出了一阵夸张的冷笑。

“你们公安都有念完经打和尚的习惯,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舍死忘生地这么帮你,你居然还秘密调查我,这说明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所以,我就只能向你收费!”

唐倩喝了酒的眼神有些空洞,她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失落了一件很贵重的宝贝。

“好吧,我给你钱,谁让我利用了你呢?”

林青又一次举杯干了,唐倩也默默地把酒送到了自己的唇边。

“其实,你查也是白查。”

“你说对了,我们根本没有查到你高中毕业以后的任何记录,所以我只能相信你真是一个神秘的行吟诗人。”

“再干一杯,我就跟你说实话。”

“干杯!那你说实话吧!”

随着响亮的碰杯,林青和唐倩都十分豪爽地把酒一饮而尽。

“其实就算我实话实说,你也肯定不信,所以我还是觉得不说为好!”

“无赖,你到底想怎样?”

“除非再干一杯,我才真说。”

“干吧,你爱说不说。”

酒又一次倒满,碰杯,干掉,林青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液,开始了冗长的讲述。

“我念完高中以后才发觉自己并不是个当科学家的材料,于是我报考了一家非常特殊的学校……”

此时此刻,无论林青是否在说自己的真实经历,抑或是又在胡编,唐倩都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因为她已经趴在了桌子上面,醉得乱七八糟了。

天是在晚间九点半时彻底黑下来的,林青使劲地搂着唐倩的腰,把她扶出了华丰夜市的大门。夜风中依旧飘浮着花草的芳香。林青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把这位两颊绯红的醉美人带到了锦程大酒店。

进了房间之后,唐倩就开始一边往林青的怀里扎一边呕吐,林青只好忙前忙后地伺候着她醒酒。就这样足足折腾了大半夜,林青已经被累出了一身汗,唐倩却依旧还是从床上非要滚到地上。

“没有这个量,你干嘛喝这些酒呢?”

林青只有咬着牙继续作她的“仆人”。

唐倩是在后半夜三四点钟天快亮时才睡着觉的,直到日上三竿,她才又睁开了自己的一双惺忪的眼睛。

“林青,我怎么会穿着你的衣服?”

“你的衣服全吐脏了,我给你换了一套!”

唐倩闻言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起了愣。

“你昨夜还干了些什么?”

“你应该是问我们俩都干了什么才对。”

林青坏笑着一把搂住了唐倩的肩膀。

“我们到底干嘛来着?”

“就算是一ye情吧。”

唐倩顿时从床上蹦了起来。

“你这混蛋!”

林青熟练地躲过了唐倩扇来的巴掌,他笑嘻嘻地背起了手,在唐倩的面前走来走去。

“其实,你也可以完全当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青,这就是我相信你的代价吗?”

美女的泪水滚落下腮边。

“我从来都不喝酒的,我居然还把你当成了一个君子!”

“我好心好意好不容易的帮你换了脏衣服,你说你致以这么夸张吗?”

“别装正人君子了,干了坏事要勇于承认,要负责任!”

林青跺了跺脚,又一次过去搂住了哭泣的唐倩。

“行,你别哭,我认了!”

“你认什么?”

“一ye情呗!”

“奸夫**才叫一ye情!”

“那我吃点儿亏,咱俩干脆就搞个对象算了,你说呢?”

“哪凉快你上哪呆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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