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尝咖啡的人比较有研究,把喝这种咖啡当作一种享受呢!”路一平倒是很有耐性,不厌其烦地解释,为的是博取美人的欢颜。
路一平一直以红颜祸水自律自居,但却是彻头彻尾的,没有女人就没法过日子的人。他一直是风月场所的常客,这座海岛上,几乎所有的风月场所都没少他挥霍的身影。就是这样的花心男人,对春梅却是中意非常。自从三月前,一次偶然走进了怡春苑,相上了春梅后,他似乎找到了情归之处,一发不可收拾,成了怡春苑的常客,成了春梅的老主顾。像这样接来自己的住处是经常的事情。虽然,路一平总是告诫自己:这风险太大,一旦春梅有着隐藏的身份,那么路一平就有可能死在她的手中。危险归危险,偷情归偷情,路一平反倒觉得过程更为别样的刺激,那就是偷情过程中命悬一线的担惊受怕。这种担惊受怕,不是枪林弹雨中随时可能遭遇子弹亲吻的危险,不是暗杀行动中,一旦失利自身生命交付对手的残酷。不过,这路一平也不傻冒,他只所以带春梅到绣庄过夜,也不是单纯的生理需要和另类体验,而是春梅的清纯靓丽让他甘愿冒一名潜伏特工之大不讳。为情se所迷,往往是致命的。
“一平哥,你给我定制的旗袍呢?”
许是咖啡的刺激,春梅这会儿来精神了,她在屋里这看看那摸摸,问这话的时候,没有回头,依然专注着屋里的摆件。
“给宝贝你做好了。今晚请你过来,不就是让你来试穿的嘛!”路一平没等春梅那狐魅的声音完全散去,即迫不及待地:“我这就取去,你稍等会儿,稍等会儿。”
路一平说着话,人已经走上楼去。
路一平在二楼扶手立柱边站着,习惯地看了看那一堵白墙,一切似乎跟去嘉华公司前没什么两样。
展示区摆放着两架子服装,其间一套景泰蓝为主调间红黄绣花旗袍很是抓人眼球。这旗装裁剪做工破费心思,它将西方的时尚揉入了中国的传统经典,无论是色彩的搭配,图案的绣绘,还是小套件的结合都透着一种时尚典雅,在这些展示品中显得孤芳独立。
路一平取下这套旗装,正要下楼时,敏感地觉得空气有些异样,他立即抽动着鼻息,像只猎狗般追逐猎物遗落自然中的气味儿。是遗留在空气中的烟草气息,他警觉地把视线抛向那堵白墙,再回头看看沙发,总觉得有人在上面坐过,就在他送货回来之前。路一平走去沙发,就在茶几和沙发之间的地毯上遗落有一点儿烟灰,他将烟灰捏了起来,置于鼻间嗅了嗅。错不了,有人来过,路一平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路一平的心骤然收紧,回头再看那堵光洁的墙壁,心已经进入到密室里头,这时的思想全是密室被人闯入的情景。发现烟灰时,路一平意识到这将会是一个严重的后果,就像是毒药一样,将侵蚀掉整个神经系统。就是说,密室一旦真被闯入,那么蓝鲸行动组织就会像感染瘟疫一样,全部瘫痪,直至毁灭。
路一平的担心没有错,杨忠的那份指令发出后,正在影响着蓝鲸行动组织。这一切,路一平是在被抓后才印证了当时的判断。
由于春梅在家,路一平的担忧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印证,他不能当着这位欢场女子的面去打开密室。原本带她到家里来就是一个冒险,如果再打开密室,无疑是自己向死神投怀送抱。路一平说什么都不会在春梅没有离开前进入密室。
“着——急了吧!”
路一平下楼发现春梅已经在床上,似乎已进入了梦乡。“着”字才出口,后面的几个字急忙压低了音量,不想扰醒床上的美人。
路一平将旗袍挂在衣架上,端起那杯受到冷遇的咖啡喝了一口。虽然早已经凉飕飕的,但是路一平思想在密室里头还没有全部收回来,对于冰冷的咖啡和床第上熟睡的美人已经没了兴致。
迷离的夜色,将县城完全笼罩其中。
杨忠离开明德绣庄即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子。游梅亭开着车子也不按照原来的线路行驶,而是绕了几个街区,这才往回春堂药行方向驶去。
“怎样?”游梅亭看着杨忠问道:“没有意外吧!”
“指令顺利发出了,现在主动权已交到我们的手上,下一步就看你的。”杨忠回答。他习惯性地掏出香烟,点上一支。
“没有遗下什么痕迹吧?”
游梅亭见杨忠点烟,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担心。他知道,杨忠的烟瘾很大,在哪儿都会点上一支,那怕是只吸一口。
“不会有纰漏的,放心好了。”杨忠呼出一口烟雾,回答说。
游梅亭有种预感,事情不会就杨忠说的那样顺利。
“下一步的计划……”游梅亭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是必须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正面和水母接触?”
“是的。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可是,她会见你吗?蓝鲸行动可是她独立执行,现在就连司马南都遥控不到。我看你这个特派员她不定会买账。”游梅亭对于杨忠的计划没有完全的把握,而短时间内却又拿不出成熟的计划。
“或许,那份指令能够让她有所顾虑。”
车子行驶在夜色中。
游梅亭思考着,如何让杨忠顺利地和水母碰面?
“这样吧!我有个想法,应该可以促使水母再次与你会面。”游梅亭侧过脸去,对杨忠说。
随着汽车在夜色下隐去,街巷复归于宁静。
夜的魅力或许就在于黑暗,它将一切掩盖、隐藏,唯余情爱、杀机、阴谋可以在暗夜里更加畅行其道,倾情演绎。
春梅这位来自乡下,为了生活不得不出卖青春的女子,或许她的宿命就是红颜薄命。
路一平脱去衣服,钻进被窝,搂过春梅正待亲热时,忽然窗外闪过一个影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