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剧院大门口的那个人,正是县剧团团长潘汉民,此时,他正焦急地探头往外边张望着。很明显是在等人。
芭蕉树底下趴着一条黑狗。黑狗醒过来后,原地打了个滚,蹬了几下腿,伸展伸展筋骨,之后懒洋洋地往剧院大门口走去。
到了潘汉民身边黑狗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外头去,而是在他的身边转悠着,时不时地往他的脚上蹭几下。次数多了,潘汉民有些厌烦了,在他又一次把目光从街道的尽头收回来时,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地给了黑狗一脚。黑狗嗷叫着夹起尾巴往院子深处溜去。
黑狗的嗷叫声引来看门人老莫的注意,他把中间已经油光锃亮的脑袋自门房里头探了出来。他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幅金丝边眼镜,透过厚厚的镜片,认出站在门口的人是团长潘汉民。老莫想要和潘汉民团长打个招呼,但是干薄的嘴唇嚅动了几下后,声音却没有放出来。或许是,不想招惹正在门口焦灼踱步的潘汉民。在潘汉民的白眼抛过来时,老莫才不好意思地迅速将脑袋给收了回去。
潘汉民显得很是焦躁,双手不停地互相摩挲着。
突突突,一阵机器的引擎声传来,潘汉民立即面现喜色,往门口疾走了几步。一辆三轮摩托车出现在他面前。
潘汉民靠门房站立,让三轮车驶进院子。
门房窗户内的那副金丝边眼镜也随着摩托车延伸至院子里头,停驻在那枞莲雾树下。
万芳跳下车,与迎上来的潘汉民握手寒喧。
“让您久等啦!”
“不会不会,来来来这边儿请。”
潘汉民把万芳小刘让进办公室。
“这位是小刘,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万芳介绍说。
“是的,刘干部比较陌生。”潘汉民说着伸出手去,再次握手。
“给您添麻烦了,潘团长。”小刘客气道。
潘汉民的脸上虽然一直挂着笑容,但明显还是有些慌乱。
趁潘汉民和小刘寒暄时,万芳打量起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还算宽敞,一套红木办公桌和一套藤制茶几,以及西南边靠墙的一排书橱并没有占去多少空间,简洁中透着低调奢华。
“两位先吃些水果。”潘汉民把桌上的果盘挪动了一下,盛情地招呼着。
水果是事先准备好的,是潘汉民接到万芳要来的电话后,让团里的工作人员去准备的,都时鲜着呢。
“潘团长你太客气了。”万芳说:“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你一定知道我们来的意图。
“您说,您问。”潘汉民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你们这是为柳潇潇的事情?”
“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不要保留,更不可以隐瞒。”小刘强调说。
“知的、知的。”潘汉民一口职业的戏腔。
“说起这个潇潇呀,不、柳潇潇,她可是我们剧团里头儿的当家旦角。她这一死,不是,她这一离去,可是我门剧团的一大损失。您可能听说了,最近的几场演出观众可是寥寥无几,这和她的死没有关系吗?肯定是有的。损失啊!莫大的损失。我这是痛心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样走了,多么可惜!我替她惋惜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