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婴看见师姐涂姜如今一副活死人的模样,十分心痛,不禁上前质问。
而悬浮于半空中的图将却是一会儿用涂姜的口气说话,一会儿有用朱圆的语调嘶吼。
胡婴心里隐隐约约便有了,知道是涂姜师姐被朱圆夺了舍,成了朱圆魂魄的新宿主,被封印于这活死人墓之中。
但是毕竟当年胡婴早亡并不在现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不由自主扭头向朱立安看去。
只见朱立安圆睁着一双朗星般的美目,满眼含泪一瞬不瞬地盯着涂姜。
在这一瞬间突然数百年前的前尘往事,如潮水一般的涌入他的脑海。
“对,我曾经的名字叫朱真”朱立安心里默念着,用含泪的眼睛回头看了一下身边的胡婴。
“这个人曾经,是我最爱的人”他看着胡婴心里念道。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了那些久远的,曾经被长久遗忘了的画面:
胡婴用手指绕着他衣服的系带,抬着头微笑着对他说:“真儿,我永远都是你的人,只要能跟着你,吃糠咽菜我都愿意,哪怕有一日你穷困潦倒,我也要想办法养活你!”
胡婴披着湿漉漉的长发,站在冒着热气的汤池里,露出的双肩雪白,转身向自己递过来一把梳子,用撒娇的口吻说道:“真儿,我头痒。”
还有胡婴满脖子的伤,静静躺在灵床上没了呼吸的的样子。
还有涂姜一身红衣,跪在古神山翠茗上,哭着求师傅封印自己的样子。
朱立安勐然站起身来,向悬立于墙角的涂姜伸出了一只手道:“师姐,我来救你。”
哪知悬浮在半空的涂姜忽然面容扭曲,嘴里发出一声啸叫,犹如疾风一般扑身而下,手如利爪向朱立安的咽喉抓了过来。
胡婴见状,心中暗叫一声不妙。便飞身扑向朱立安他抱起,拼尽全身力气向一旁跃去,两人就地滚出,躲开了涂姜的这一次突然袭击。
一旁的炎见状,跨步上前飞,纵身飞起,向着涂姜就要挥出一拳。
朱立安心知炎这暴怒中的的这一拳,定会把涂姜打得魂飞魄散,便慌张起来。
只听得胡婴和朱立安抱在一起,一口同声地向炎大喊:“住手!不要!不要打涂姜师姐!”
炎心知,胡英和朱利安在前世时与涂姜是同门师姐弟,彼此感情深厚,且朱立安的前世——朱真曾经与涂姜有夫妻之实,自然不忍心看着她受苦。
炎也明白自己这一拳下去,涂姜不仅要肉身受损,恐怕连魂魄会被打个粉碎。
她只得无奈地叹口气,硬生生将拳头收回,将身形下压远远地落回地面上来。
如今在涂姜的体内封印着两重魂魄。朱圆与涂姜共用一个肉身,难分彼此,因而便造成了投鼠忌器的局面,众人反而无法对她下手。
还未待炎双脚在地面上站稳,涂姜却发出一阵桀桀的大笑,又飞跃而起,伸双爪向着胡婴和朱立安扑了过去,眼看就要抓住了胡婴的咽喉。
胡婴右手拖着朱利安向后一仰,左手持着桃木剑向着涂姜伸过来的手划了过去。
涂姜的双手像是被火烫了一般,惨叫了一声缩了回去。
她身子又向回一跃贴在了墙壁之上,她用一双惨白的眼睛盯着地上坐着的的两人,又用暗哑又阴森森的声音说道:“朱真。你阴魂不散要纠缠我到几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去死!”
说着他又转过头看着胡婴说道:“你这个狐狸崽子不是已经被我杀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胡婴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世上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今天我们要便跟你做一个了结,今儿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半空中的涂姜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怪笑,伸出一只手指着坐在地上的胡婴笑道:“小狐狸崽子就凭你?你当年就斗不过我!现在还敢来送死!纳命来吧!”
说着他挥动双臂,只见原先凌尘子所布的斫龙阵中石台上的一只镇邪铜短剑,凌空飞了起来,向着胡婴而去。
那短剑迅如闪电,力道凌厉,夹着风刺向胡婴的胸前。
胡婴冷冷一笑,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凋虫小技,何以为惧?”
他“当”的一声奋力用手上的桃木剑,将飞过来的短剑格挡开来,那短剑“仓啷”一声斜斜飞出去,落在地上。
炎见状几步奔到胡英身边,将他和朱利安扶起低声问道:“怎么办?我们现在是投鼠忌器,既不能打也不能跑。”
朱立安此刻倒是冷静了下来,,站起来低声说道:“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朱圆和涂姜师姐的魂魄从那具躯壳里分离出来!”
炎焦急地问道:“这如何能办得到?”
正在三人低声议论之时,靠在墙上的涂姜,双手合十,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似乎在诵念着咒语。
胡英,朱立安和炎三人,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其强烈的寒气从洞外袭来。
抬眼望去,只见成密密麻麻、男女老少各异,生着各种可怖的相貌的鬼魂,成群结队地如潮水一般涌进洞中,直奔三人而来,瞬间将三人团团围住。
这些阴森恐怖的鬼魂们,都是朱圆用法术召唤而来的厉鬼。
他们戾气极重,满腔怨气与仇恨,恨不得将遇到的活人一个个都撕扯的粉碎。
因为这些鬼魂是极重的怨气所化,所以他们的力量也是大的惊人。
它们纷纷将手伸向胡婴、朱立安,和炎三人,竟硬生生将三人分了开来。
炎怒不可遏,挥拳飞腿将几个厉鬼打得四散而逃。
胡婴一边挥剑噼砍这那些厉鬼,一边奔向朱立安,将他护在自己身后。
朱立安也拼命挥拳痛击那些鬼魂,怎奈他毫无法力,所学的拳击手也只能打人,对鬼魂丝毫不起作用。
胡婴拼尽全身力气,将一把桃木剑的风生水起,嘴里念着降妖伏魔符咒,将鬼魂打得魂飞魄散。
怎奈那鬼魂如潮水一般的涌入山洞之中,越来越多。
胡婴也渐渐左支右绌,应对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