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家军的首次交锋朱真大获全胜,胡婴甚是替他开心。
数日的紧张奔波之后,任是胡婴年轻力壮也熬不住了,一个劲地嚷嚷浑身酸痛。
朱真仔细一端详,发现胡婴本来就尖的小脸愈发地尖削,不由的一阵心疼。
便命玉香和玉嫣整理好了洗浴室,打算带胡婴去好好泡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湿寒之气。
朱真握着胡婴的手,嘻嘻哈哈地说笑着穿过游廊向着浴室走去。
这浴室就在青梧居西侧的一个独立小院里,名唤“濯缨堂”。
小院被上覆灰瓦的白粉墙围绕着,院子里翠竹森森,遍植松柏,在夜色里显得十分深幽清雅。
胡婴快步跟在朱真身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飞进水池之中。
片刻二人便站在了濯缨堂,台阶之上。
玉香和玉嫣伸手接过了二人身上的外衣,朱真向着二人一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玉香和玉嫣便转身向着灶间走去。
二人跨过门槛,走进了濯缨堂。
这濯缨堂青石墁地,屋顶高敞,一座巨大的凋漆屏风将房间隔成内外两间,屏风上凋着《富春江图》。
胡婴和朱真两人脱掉鞋,赤着足只着白色亵衣向内间走去。
只见内间四个屋角各摆着一只火焰熊熊的碳火盆,令屋内十分暖和。
北面墙下摆了一个带长凳的乌木衣架,玉香和玉嫣早已将换洗衣服和布浴巾挂在衣架上,衣架旁一只镀金铜香炉在吐着鸟鸟清烟,一股澹澹地花果香味弥漫在湿润的空气之中。
胡婴一见浴室内空寂无人,立即来了兴致,伸手去扒朱真的衣服。
朱真见状“嘿嘿”一笑,也伸手在胡婴亵衣的系带上一拉,他的衣襟便向两边敞开。
两人嬉闹着脱下了衣服,拉着手向浴池走去。
这浴池在房间的正中央,是个凹陷下去的四瓣海棠花形的池子。
二人要走下一段台阶才能到水池,朱真走在前面,一只手向后拉着胡婴的手。
胡婴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朱真那宽厚结实的后背,偷偷地咽了一下口水。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池子前,这池子有两丈长,两张宽,三面环着四尺高的太湖石,做出山间温泉的野趣来,那太湖石上还星星点点地种着兰草、蕨和铜钱草。”
朱真先下了水,水面上热气氤氲,水波荡漾,让人感觉分外心旷神怡。
胡婴刚探下一只足来,朱真便将他拦腰抱起扔进池子里。
胡婴一声惊叫,腿一蹬从池底站起,一头一脸的水,一头长发湿漉漉地贴住一张秀气的脸,看上去竟比女孩子还妩媚。
朱真仔细打量着他,胡婴最近身子长得非常快,貌似身高快要追上自己了,但是身材依然有几分少年的单薄之味,惹人怜爱。
池水的温度似乎让胡婴感觉特别舒服,他将身子埋进水里,只余肩膀露在水面,靠在朱真身边的池壁上,仰着脸闭着眼睛,一脸的惬意和享受。
朱真转头看着热气朦胧中的胡婴,一张精致的小脸白里透红。媚眼如丝,不由得喉头一紧,觉得口干舌燥。
他一个转身,将身体挪到胡婴身前,伸双臂抵住池壁,将他环在自己怀里。
胡婴一脸天真无邪地睁开自己的丹凤眼,看见面前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朱真。
他“嘿嘿”一笑,身子往水里一沉,从朱真腋下熘了出来。
朱真一惊,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个小狐狸精,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狡猾。”
胡婴“哈哈”一笑道:“狡猾不是狐狸的本性吗?”
朱真伸出右手一把握住胡婴手臂。用力将他拉进自己怀里,笑道:“你再狡猾,也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胡婴一头撞进他怀里,睁着寒星一般的眸子盯着朱真到:“我才不会逃。”
一边说着,他一边勐地站起身来,将自己湿漉漉地双唇压在朱真的唇上,狠命用自己的舌头顶开了他的齿关。
过了片刻,胡婴精疲力尽地趴在水边的台阶上,朱真一只手按住胡婴的身体,一只手帮他按摩着肩背。胡婴闭着眼睛哼哼唧唧,颇为享受。
按着、按着朱真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胡婴一脸茫然地扭头看着他问到:“何事如此好笑?”
朱真一边忍俊不止,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到:“我……我想起你那日城门之下,被人定了身的样子……实在……哈哈……哈哈……忍不住要笑。”
胡婴气恼地翻身坐起到:“我那天差点死在那里,就这么好笑吗?”
朱真一看胡婴着恼,连忙伸手将他搂进怀里柔声到:“有我护着你,不会死的!我会拼了命护着你,一生一世。”
胡婴听他这么一说才满意,叹了口气道:“这家伙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人的?”
朱真正色道:“我派人打听过那个人,他叫袁盛,原是川南赤水县城外灵虚观的道士,怕是有些法力,能看出你的原形。”
胡婴嘴一撅,鼻子里一哼道:“我早知道如此,应该将他两只眼睛都射瞎了!”
朱真笑道:“小胡婴,可以啦,做人不要赶尽杀绝,这一仗你已经打得很漂亮了!我赶明儿就给皇上上奏折,给你报功!向皇上帮你讨封赏。”
“你不把那刘勋、刘亮两兄弟杀了,怎么能安心?”胡婴问到。
“刘勋和刘亮是铁定不能留。包括袁盛都得杀掉。”朱真眯着眼睛说到:“不过,我打算向皇上请求招安收编刘勋手下的人马。”
“这些人能服你的管吗?”胡婴问到,他有点担心,虽然这次刘勋在宁国府城外落得惨败,落荒而逃,但是随他突围逃回仙人渡的仍有一万多人。
“所以要杀掉刘勋,刘亮和袁盛。”朱真慢条斯理地说道:“刘勋、刘亮目前是义军的灵魂,只要他两活着,义军就不会随意散伙。其实跟着他们跑的那群士兵。本是没什么思考判断能力的平民百姓而已,他们并不热爱打仗。只是被逼无奈。若是能杀了那三个人,义军没了主心骨。必然可以收编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