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丢失,但我记得加家里的号码,还有什么比脑子更保险的了?
我借老谭的电话先给二舅打了一通电话,结果一直无人接听,二舅这人做事毛毛躁躁的,准是又没带手机出门。
我只好给家里面的父母打电话,嘟嘟……还是无人接听!
顿时,我内心生出了一种不祥预感,难道出事了?我一直担心他们出事,一直担心,都不敢主动联系他们,我忍着,忍啊忍,这样都还出事了,真的,我想撞墙!
“小子,看你挺着急的,家里没人接电话?”老谭瞅着我。
我点点头,必须得回去一趟,谁也阻止不了我!
老谭指了指我:“一看你平时跟父母联系就少,现在的年轻人都给惯坏了。我们那会儿写信都不嫌累,一通电话费多大劲,有一天突然失去了联系,才急得上蹿下跳的。”
“我有苦衷,你不懂。”我收拾好照片,背上包,去车站。
我查了,平乐村出去有十多公里,乘快铁到市里,再转火车,就能直达老家元武县,最迟第二天九点能到。
老谭没有过多询问照片的事情,只是让我留下他母亲的照片,作为交换他将手机借我用,以后我过来还就可以了。
离开了老谭家我在村口碰到了眼镜村长,他得知我要走,客气了几句挽留我,我拒绝后,他便叫人载我去车站。
他怕我对下乡的记者乱说话,不过我还是要谢他。
三个钟头后,我顺利踏上返乡的火车。
我坐在火车上,手里时刻握着玉佩,担心夏笑她还不回来,现在的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父母联系不上,二舅也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祈祷着大家千万不要出事。
至于照片上的那个“我”,这时候我已经没多余的精力去考虑他是谁了,凭空想象是得不出答案的,丙三郎至始至终便挥之不去了。
摇摇头,我起身去上厕所,然后准备睡一觉,毕竟大晚上了,外面早都黑漆麻扎啥都看不清了,我必须保持足够的精力应对一切。
过道里人山人海的,眼下没到春运呢,我抱怨了一下,太恼火,闷得人受不了,这种老火车连空调都没有。
绿皮老火车,车内环境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
我只想早点到老家,老家叫元武县,据说清朝乾隆年间,有人参加科举高中探花,人嘛,一般都只记得状元郎,探花自然逊色了不少,记忆点也很少,但在当地可不一样,出了位探花,那得鼓吹多少年啊,最后索性连县志名都改了,探花叫元武。
我盼着回去看看究竟,穿过人群,我傻了眼,解手还要排队,长长的列子看不到尽头,我瞬间绝望了,便转身到其他车厢去。
一车都是人,任何一节车厢的人都差不多,唯独只有七号车厢,空荡荡的和别地儿不一样,一眼望去都是空座,只有一个老太太坐在前排,干瘪的手里拿着报纸,戴了副老花眼镜。
难道车厢是私设的vip车厢?被眼前这位老太太给包了。
老太太埋着头,眼瞳上斜看了看我,“小伙子,过路就赶紧走,别耽搁。”
我报以微笑:“婆婆,我借个厕所。”
“哎,你们这些人怎么老往这边跑,我都劝退了好多,数都数不过来。”老太太放下报纸,说:“去其他车厢吧。”
想想也是,出钱包了车厢,自然介意别人来撒一泡尿。
我尴尬道:“婆婆,实在是别憋不住了,行个方便,阿弥陀佛。”
“我是为你好,小伙子,你还年轻,路还长,一泡尿憋不死人。”老太太站起身,拦在了过道上:“我身后的厕所,谁都不能上!”
“这话说的,有钱包厢了不起啊。”我举目望去,阴阳眼所过之处,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七号车厢大概是人来的少的缘故,所以有些阴冷,并不奇怪。
“谁都这副德行,好心提醒,一个个当我恶人似的,吃力不讨好!”言罢,她从座位下拿出一把扫帚说:“我也不是有钱人,就是个扫地的,顺道打扫到这里歇脚,逢人劝一句,听不听,随便吧,人一老,早就见怪不怪了。”
老太太扫着地,往前边车厢走去,留下我一人在这里。
我纳闷,既然她是扫地的,那车厢里的人呢?还是说这里的座位不对外开放?
有什么隐情?
我的目光放在了老太太刚才坐的地方,她刚才看的报纸一看就很旧,我拿起了看来看,发现上面有个专栏叫奇闻异事。
讲述了火车七号车厢的故事。
火车在七年前一次运行中出了人命,一个癌症患者心灰意冷,在七号车厢的厕所内上吊自杀,后来得知此人系误诊,从那天之后,从乘客自杀的时间,晚上11:20开始,七号车厢就会传来哭声,吓得所有乘客躲到其他车厢,久而久之,七号车厢购票的乘客逐渐减少。
之后有不信邪的乘客购买了该节座位,午夜过后,那名乘客发疯似的大叫,后来送进了精神病院。
事情沉寂了三年,后来,又有一个女乘客在车厢里遭到丈夫毒打,被活活打死。据死者亲人讲诉,夫妻俩平时十分恩爱,丈夫性情温和,不知道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丈夫在接受审讯时,竟然说自己根本不记得有这事。
自此之后,七号车厢被知情人称为死亡车厢,虽然车站并没有停售七号车厢的车票,但购票的时候,会有的人善意提醒乘客选择其他车厢。
报纸出刊时间是在三年前,事情已经过了很久,我的直觉告诉我,作祟的应该是那位被误诊为癌症的患者,死后怨气不散,留在了车厢里害人。
我深吸了口气,到处都有不平事,返乡的路途上竟然遇到了这种诡事。
我苦笑了一下,自己也是大忙人,一刻也不闲着啊。
我瞅瞅时间,数字刚好跳到了11:20!
冷风起,厕所里传出几声轻微哭声,我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哭泣声。
我手里握着一张黄符,如今的我冷静了不少,轻声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