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叔退出了一楼的房间,忌惮说:“我大致看了一下,这里的确诡异,首先时间比外面要慢上许多。”
我说:“为啥时间要慢呢?”
永叔没有回答我,自顾自的想了想,叹了口气没对我作任何解释,便说:“往楼上再看看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永叔犯愁的时候,他皱眉头的时候,老了许多。
我们继续往楼上走,走了好一会儿,永叔突然伸手叫我停下。
“咋了?”我不解。
他说:“不对,你仔细听!”
咚咚咚。
是脚步声,我听到了脚步声,会是谁的?
我紧张的看着周围,并未有人现身,奇怪的是脚步声依然存在。
我说:“难道是影子的?”
永叔摇摇头,“不会,无声无息才叫影子,你看哑巴狗,它都没什么反应,一点也不紧张。”
狗有灵性,对家里人的脚步声都识得,何况是永叔费心思抓来的这条哑巴狗,比普通狗更具有灵性,似乎能用眼神和人交流。
“难道……是我们的脚步声?”我大胆猜测,可我们都停止下来了,按理说即便是回声,也是时候消失了。
永叔摸了摸哑巴狗,说:“没错,是我们的脚步声。”
“可明明我们都没动了。”
我脑袋快炸掉了,这上演的是哪一出。
咚,咚,咚……
脚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离我们这边越来越近。
“先别管这声音,快走!”
永叔催促我上楼,声音是从楼下传上来的,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还是先走为妙。
我们拼命往楼上跑,可一直没有尽头,我心知不妙,而且后面的脚步声随着我们步伐加快,也跟着加快,越来越急。
永叔靠着墙,叹道:“不跑了,根本甩不掉。”
“嗯。”我点点头,累得不行,我看向楼外顿时大惊失色:“遭了,我们刚刚少说也跑了七八层楼了,这里却还在二楼!还有你之前扔掉上的烟头,说明,我们根本就没离开过!”
永叔也看了看,幡然醒悟过来,“鬼打墙。”
当初我也遇到过鬼打墙,自己在原地不停打转,怎么也走不出去,没想到这里也有,有些出人意料。
得知这一切,永叔反而松了口气,说:“脚步声的确是我们的,因为也走不出去,就留在了身后,哎,虚惊一场啊,还以为被人跟踪,如果连脚步声都能模仿,那东西就太厉害了。”
我看着永叔,他似乎更愿意对付鬼打墙。
我问:“怎么走出去?”
永叔想了想,反问我:“记得进来之前我问你,选择哪条路没有?是一个道理。”
他点了我这么一句,看似死路却是活路,看似生路却是死路,我忽然明白了,“往下走!”
往下却是往上!
我大概了解了这里的一些特殊性,往往是反着来。
永叔朝我点点头,“你小子还算机灵。”
我们说着就往楼下走,刚下一个台阶,永叔就指着哑巴狗,“你看他的反应。”
哑巴狗眼睛四处张望,立马进入了警觉状态。
我说:“那么算猜对了。”
永叔苦笑了一下,“也更危险了。”说着他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抽了一口,说:“抽烟不?压压惊。”
我还是没抽。
我们继续朝楼下走去,走了不久,就看到楼外的树木变矮了一下,这感觉很奇怪,明明是往下走,却是在上楼。
永叔不急不缓的走着,叫我不用太紧张,紧张情绪会让自己感到疲惫,敌在暗,得时刻保留体力,如果对方真想动手,就犯不着耍这些花样,换句话,这也是心理战。
永叔说了这么多,就是给自己找个理由坐下来休息,好生抽完一根烟。
遇到这个老烟鬼,我也是没太多办法。
哑巴狗一直处于警惕状,两只耳朵直直竖起,对着四周不停的转,就好似一个移动雷达,搜寻着什么。
见状,永叔按下哑巴狗的脑袋,苦笑道:“别找了,累死你这个畜生都找不到,你要是能开叫就好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哑巴狗蹭着永叔的手臂,就像在对主人示好。
永叔起身指了指楼上,“得嘞,上面就是你说的五楼了。”
我记得五楼,现实当中,五楼出现了熟饭成米这样的事情,在鬼门则有一个疯女人哭哭啼啼,嚷着自己丈夫要自杀。
五楼太过诡异。
奇怪的是,这时候没有疯女人。
门也是开着的。
哑巴狗当即警醒一样,耳朵竖起,就连尾巴也竖起,像是触了电,它目不转睛地盯着门里面。
永叔朝我示意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我跟在他后面。
屋子里还有蜡烛照明,扭曲的火焰,将家具陈列的物品映射的东倒西歪,十分狰狞。
最先冲击视觉的是一张黑白照片,准确来说是遗照。
蜡烛也是供奉遗照所用,扑鼻有焚香味道,遗照后面,摆放了一个用红布封口的骨灰坛,还在坛上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
很难想象,会有人直接将骨灰坛放在家里。
永叔用手势示意我小心。
遗照上是个中年男人,方脸,面无表情。
我们来到屋子几分钟,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见此,永叔小心靠近照片,打量过后说:“可能是谁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些吧。你还记得那个疯女人的样子?确定人是疯的?”
我试着回忆了一下,但没有结果,“记不住了,这里光线不好,看不大致。疯言疯语的,但不确定真疯还是假疯。”
“你是不是看出啥了?”我又问。
永叔点点头,“我看这祭坛的摆放,颇有些门道,考究了不少灵学东西,如果没猜错,是有人不想让死者投胎转世。”
我忌惮的看着遗照,如果真如永叔说的那样,难道是疯女人不想丈夫离开?在丈夫死后设下了这种阴毒祭坛。
永叔吸了口气说:“能设下这个的人一定不会简单,所以我才问你那人真疯还是假疯。”
我一惊,“要是假疯,那这人就太可怕了。是她故意开门引我们来的?”
“不!”永叔却伸手打住我,“正常人的思维还有迹可循,真疯那就太可怕了!不止可怕,而且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