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着问:“你是午夜公司的人?”
他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说:“有人跟我说过你,我最近也闲得慌,就来搭把手。”
“谁?”我心说,会不会是那个给我那条警告的人。
“这个我不能说,你可以问其他问题。”永叔说。
我想了想,说:“有个老楼,有两条路可以过去,我们错进了一条,现在遇到了一点问题,有人在里面丢了影子。”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我只能说这么多,关于自己心脏,还有那条死亡警告,我都没有提到。
永叔说:“嗯,那这人只有死喽。”
“只有死?”我不知道他是否故意吓我。
突然冒出来的这位永叔,是有些神秘古怪,我搞不清楚他的来意,他嘴上说要帮我一把,可是我总觉得他是有所企图呢。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永叔肯定有事才找上门。
至于他能不能帮上我,不是靠他一张嘴说说而已,得看他的本事了,我身上的怪事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可以插手的。
我说:“永叔我这个朋友命苦,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你能不能帮她一把?”
永叔说:“你这话不对,死不死和干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其实没多大关系,顶多是下去受什么罪而已,再说,丢了影子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挺麻烦的。”
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要推辞。
我不想听他解释,就问:“那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我帮不了,得你自己帮。”永叔笑了笑,摊手说:“找回影子不难,难在……”
我急忙说:“难在什么?永叔你尽管讲。”
永叔冷笑,“难在你敢不敢杀人,杀了你那位朋友!”
“你耍我?我要救人不是杀人!”我感觉自己被忽悠了。
永叔耸耸肩说:“看吧,你和杨永他们一样,压根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办法了。”
“不是我不相信你,哪有用杀人救人的?”我盯着永叔,现在更加怀疑,他会不会就是那道影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啥叫我杀人。
“你怀疑我?”永叔似乎知道我的想法。
我说:“我们才见面不到半个小时!”
他点点头,“要不是刚认识,凭你这么对我说话,才懒得管你,记着,以后别拿刚才那种眼神看我,我不很喜欢。”
他的话,给我莫名压力。
见我不说话,永叔又抽上了一支烟,然后说:“我说话有些直,你捡好听的往心里去,难听的就别了。对了,刚才我叫你杀人,你肯定下不去手,以后会改观的,相信我。”
实话说吧,我胆子虽然大,还没有大到敢去杀人,永叔这话自然不对,以后我虽然不知道会发生啥,但至少不会去杀人。
永叔一只手伸出车窗抖了抖烟灰,然后对我说:“你是所有快递员里最特殊的一个,张强唯独没叫你送那件快递,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换句话说,就是没要你命。”
“你知道绣花鞋快递?杨永,李山死就死在这上面。”我说了我知道的。
但永叔否定了,“不,他们没告诉你,其实还有另一件快递。”
我问:“另一件?不会啊,杨永知道自己活不成,应该不会对我保密,林成就更没必要对我隐瞒了。”
永叔说:“不。有些东西比死亡更可怕,这里面的事情牵连太多,所以他们死了也不会说,也别问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只有你那个老板张强知道吧。”
他既然知道张强,想来对他有了解,我便问:“永叔,告诉我张强是人吗?”
“就知道你会问,怎么说,是人也不是人,反正不是善茬,这么跟你说吧,张强要动你,就凭你身边那些人是不行的,但他一直没动你,我在想,是因为你有什么特殊地方,他也需要利用你这点得到什么。”
“我能有啥东西值得他惦记的。”我苦笑摇头。
永叔说:“你是没啥,但有的东西他找不到,得靠你。至于是啥你也别打听了,现在对你说还为之过早。”
话说到了这里,永叔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后说:“你没有心脏,可你还是活了这么久,所以你跟别人不一样。”
我说:“是那个偷我心脏的人,不想我死吧。永叔,既然你说要帮我,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没有心脏迟早会死。”
“你的事短时间内别想解决了,还是等我再想想办法吧,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至于你说的丢影子的人,还有几天能活,等明天,我和你去一趟那个老楼,记住只能我和你,有别人在,你就甭想再见到我,信任!是最基础的东西。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信我,不抽烟几个意思?”
我想笑,初次见面他就跟我大谈信任?别挖坑让我跳我就烧高香了。
我瞧永叔不高兴了,是因为我手上一直捏着他给的烟没有抽。
“也甭抽了。”永叔挥挥手,然后发动了车子,将走载出了工厂。
这家伙,死活不答应把我载到街角,原路返回把我扔在了之前见面的地方。
临走时,永叔说:“我要见你自然会找你,你就别耗费心思找我了。”
说完,永叔就开走了车,害得我耽搁了不少时间。
这个永叔好像知道挺多的事情,不过我留了一手,叫我不找,我偏找。
我记下了他的名字和所在的出租车公司,还有他的车牌!
我想到了好友方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他联系了,我给他打了电话,还没开口,他就知道了我的想法,“峰哥,又想打听啥了?你尽管说!上次跟你去那个鬼村,现在想想都害怕,咱们有过命的交情,你的事儿就是远子我的事儿。”
方远是我为数不多的哥们,我找他做事,他从来没有推脱过。
我说:“远子,峰哥最近太忙了,后天你过生,我可能来不成了。”
方远笑着说:“峰哥,那么见外干啥,看看,我还没提醒你,你都记得到我的生日,我女票都记不住!你比我女票强多了。峰哥,说吧,遇到啥难事了?”
我说:“远子,你是不是有个亲戚在承运出租车公司当经理?”
“对,是我表舅,峰哥想转行了?我就说吧,你那快递员工作干不长久,你也别寻思开车了,那又累又苦的,这样,我正好也想干点啥,你出主意咱们合伙搞个小生意,不比你替人打工差嘛。”方远说。
方远对我实在没得说,我只能感谢,“远子,峰哥还没辞职呢,是想找你打听一个人,是个出租司机。”
“唉,原来这样,不过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啥时候想辞职了跟我说一声。你把那个司机的信息发过来吧,我让表舅给你查,你东西落人车上了?放心,那司机不敢私吞。”
“好,那我先挂了,有消息记得告诉我。”
于是我挂了电话,将丁永的身份信息,还有车辆信息都编辑短信发给了方远。